他急忙跑了出去,出了門發現眼前又是一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有高大的樹木,綠色的草坪。一座座高大的樓房在其中若隱若現,天空則是壓抑的灰色,像是正在醞釀一場大暴雨一般。
這是……自己住的小區(嗎?)
但又不太像,記得……以前總有很多人在這其中,可是現在整個小區很奇怪。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可怕,只有蟲鳴鳥叫的聲音,偶爾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楊明軒覺得這簡直是安靜的恐怖,還好小區門口離自己不遠,他快步走過去,果然有一個快遞員。
但也只有一個快遞員,沒有保安,沒有其他人,就連無處不在的熊孩子也沒有。
他穿著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衣服,“你好,楊明軒?”
“嗯。”
他給了楊明軒一個包裹,楊明軒發現這個東西入手微沉,包裝的嚴嚴實實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兒。
隔著小區的鏤空鐵門,快遞員遞給他包裹后就開車走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楊明軒在門口呆呆的站立了好一會兒,一直看著汽車遠去的方向,聞著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這是……汽車尾氣?
這里到底是……
他回頭看向小區,里面依然沒有一個人,安靜的嚇人,他沒敢在外面呆太久,當再也聞不到尾氣的味道時,他拿著包裹迅速跑回家里,將門鎖上。
太特么詭異了,一個偌大的小區,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楊明軒進門后,就靠在門上依然抱著快遞。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楊明軒想努力的回憶起昨天,昨天……
好像根本沒有昨天。能夠記起的就是自己起床的事和……夢里的一些事。
但夢中的事已經不怎么回憶的起來了,只知道好像是古代。
楊明軒晃了晃頭,還有些頭暈,照理說起來這么久了,應該不會還沒清醒才對。難道是……感冒了?出現幻覺了?我嗑藥了?
不對,我從不嗑藥的好不好?
還有,什么是嗑藥?好奇怪的詞語。
好吧,不管怎么說現在真的挺暈的,要不再睡會兒?
嗯,這個主意不錯。楊明軒想到這兒,順手就將抱著的包裹丟在一邊,準備回去再睡會兒。
“碰,碰,碰……”包裹丟在鞋柜上,直接將鞋柜砸穿一個個的洞,一路向下,將整個鞋柜砸穿到底,重重的掉在地上。
楊明軒看著有三四層,每一層都有兩指厚的實木板上,被砸穿成一個個垂直的洞,直通向地面,順便把木地板也砸個稀碎,一時間腦子感覺有點不夠用了。
過了好一會兒。
這是哪個孫子寄給我的東西,把我鞋柜都砸穿了不說,連地板都砸碎了,要不是還有木地板下面還有鋼筋水泥,估計這一下能把樓下的人給直接砸死。
所以說……還有樓下?
楊明軒一時間腦子也不暈了,決定看看寄這東西的,到底是哪個孫子。
拿起包裹,呵!現在的快遞真是越來越敷衍了,連個寄件地址都沒有的嗎?
楊明軒一把扯開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裝,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紅磚。
嗯?我這么厲害的嗎?這么嚴實的包裝一把就扯開了,記得以前總要先去廚房拿……剪刀(吧?)好像。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快遞本身。
哪個神經病?給我寄塊磚頭來搞毛啊?快遞費都比磚頭費貴多了好不好。
楊明軒正準備打電話給快遞公司,核實到底是哪個神經病寄的,眼角發現了磚頭下有一張紙,露出了一角。
這是一張便簽紙,上面寫著娟秀的字體:我是你溫柔美麗漂亮的大姐姐,這塊磚頭你務必要收好哦。_
霧草!你誰啊?不但寄塊磚頭過來,把我鞋柜砸穿了不說,還要想要占我便宜。
我特么哪來的姐姐,我還是你爸爸呢。
翻過一面,果然還有字:使用方法,用此磚猛砸自己的腦袋,砸暈為止。
楊明軒已經無力吐槽這句話了,這特么算是哪門子的使用方法?
楊明軒拿起手機,正準備給快遞公司核查寄件地址,一看手機,沒信號?
這是城市里面吧,怎么會沒有信號?難道這里是美國?
我……應該還是在中國吧,是中國吧,應該是吧,不然為什么會有順豐快遞?
不對,沒信號的話,剛才那個快遞怎么打電話給我的?
重啟,沒信號;
飛行模式十秒,沒信號;
楊明軒正在捉雞的時候,看見放在家里放著的,很少用的傳真機,太好了。
拿起話筒,沒有任何聲音……
熟練的取下電話線,看了看,看不懂。
再插上,依然沒有聲音。
楊這時明軒感到背脊一陣陣涼意襲來,這怕不是見鬼了吧,再看看外面陽光明媚。
應該不至于現在的鬼都這么敬業吧,大白天的都不休息,還要加班嗎?
他來到陽臺深吸一口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了。
臥室和陽臺是相反的方向,臥室是朝著山的,但陽臺是面向市區的,而現在市區……沒有了。
陽臺之外除了能夠看到一小部分,自己所在的小區而外,其余地方全是一團。
對,就是一團,像是歐洲那種抽象畫一樣,各種各樣的顏料混雜在一起,烏七八糟的,一看就是那種,只是傻逼才會去,花上好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去買的那種看都看不懂的油畫。
可現在這么大一副“油畫”就這么掛在自己的視野中,整個城市好像已經被這“油畫”給吸了進去,變成了“油畫”的一部分。
這讓楊明軒突然想起一本叫做《三體》的書中所描繪的,受到了降維打擊的畫面。
所以說……《三體》是咩啊?
楊明軒嚇得屁滾尿流的回到客廳,大口的喘氣,心跳的聲音就像是打鼓一樣,在這個寂靜的世界顯得格外明顯。
過了好半天楊明軒才回過神來,現在自己還有最后一條路了,網絡。已經全身冷汗的他,走到電腦前,看見一個摔得稀碎的手柄在電腦前的地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