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也不管楊明軒在心里是怎么看自己的了,它用一支骨指小心的托起那一小瓶夢境藥物放到自己的面前,這計量是不是也太少了點兒?這么點兒計量恐怕還沒等藥效發揮的時候就消化完了。
管它呢,反正免費的,就當是嘗嘗味道了。
骨指一彈,嘴巴一張,連同夢境藥物的包裝,也就是那個不知道什么材質的瓶子,一并進入了它的嘴里。
接著楊明軒看見自己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彩色的漩渦,五彩斑斕的漩渦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前后不過幾秒的時間。
就在楊明軒還沒搞明白這究竟是什么東西的時候,敖烈深深的嘆了口氣,“好像……好像……磕多了……我先緩緩。”
什么?磕多了?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就這么一小瓶,對于你那龐大的體型來說竟然磕多了,這藥究竟有多大的藥效?
說實話這么一小瓶如果是止咳糖漿,就算是強效復方可待因這樣的處方藥,對于楊明軒這種體型來說恐怕都沒有什么用。
就算這夢境藥物是天界的,藥效再牛逼,可這敖烈不也是天界的嗎,而且它的體型也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怎么會竟然磕多了?它確定不是在逗我,其實是屁用沒有,它故意這么說的?
然而事實上還真不是敖烈在故意逗楊明軒,它是真的磕多了,說完這句話它就沉默了下來,也就是朝著楊明軒預料中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敖烈會不會像姜維和楊修那樣直接昏睡過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呵呵了。就它那體型,它要真的昏睡了過去,自己可怎么把它給弄醒?它要是醒不過來的話,自己還怎么回去啊?
楊明軒急忙叫道,“等等,先把我弄回去!”然而沒有回應。
呵呵……這回真的搞大了,希望不要回去之后發現陳凱旋、阿爾托莉雅這兩個人已經老死了才好。
正在這時,楊明軒再次看見了頭頂的彩色漩渦出現,這次倒是沒有很快就又消失了,只見彩色的漩渦瘋狂的旋轉著,但這個漩渦總讓楊明軒有一種不真實的感受,具體說來這個漩渦感覺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一個投影畫面一樣。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難道是敖烈的消化系統?
就在楊明軒想這種無聊的問題之時,“嗝……”在一聲驚天動地的打嗝聲之后,敖烈的聲音才傳來,“好……好猛的藥效!想不到這玩意兒對我一個龍族來說也有用,那個……叫什么來著……哦,楊明軒,在不在?”
敖烈之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問楊明軒在不在,就是確認楊明軒這個人會不會是真實存在的,因為它已經確定了自己是真實存在于真實世界的,如果楊明軒還在的話,那就證明他也是真實存在的,而自己之前并不在和一個不是真實存在的人說話,也不是一個不是真實的存在給了自己一個不真實的夢境藥物。
而在敖烈身體中的楊明軒,被剛才敖烈的打嗝聲給震得直接趴下,但趴在敖烈身體上那種安神的功效還是起作用了,讓楊明軒不至于口吐鮮血,就此暈過去甚至于就掛了。
他勉強還能保持清醒,有氣無力的說道,“所以……你是真實存在的了?”
聽到楊明軒的聲音,感受到楊明軒就在自己的身體中的敖烈松了口氣,楊明軒是真實的,還好不是什么靈異事件。
神特么靈異事件,想我敖烈就是掌管亡靈界的,誰有膽量給我整靈異事件出來,我不給別人整靈異事件就算好的了。
敖烈激動的說道:“oh,Yes!”
楊明軒:“……”看來它真的是嗑藥磕高了……
敖烈:“soboylet‘s……”
楊明軒:“打住!我聽說你好歹也是一條中國龍好吧,你這嗑藥磕hIgh了之后開始全程英文是幾個意思?讓我覺得好別扭啊。so,can誘speakchinese”
敖烈:“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我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在誰的夢境之中,o,yes!哦不好意思,太好了。”
“恭喜恭喜!”楊明軒是真心實意的恭喜它,當然也是在恭喜他自己,敖烈是真實存在的,已經通過了夢境藥物的檢驗,雖然不知道夢境藥物是不是真有這么神奇,但聽激素小蘿莉說得這么神奇,感覺敖烈也對夢境藥物抱有一定的希望,就姑且認為這夢境很神奇吧。
也就是說已經通過了夢境藥物的敖烈是真實的了,而它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了,那和它交流就是有意義的,而不是浪費時間了。
那么也就是說自己所在的地方果然就是敖烈的夢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從城墻下跳下來的時候就在敖烈的夢境中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更早的時候就在敖烈的夢境之中了,那么九尾和司徒新莉的一切,包括她不死的原因都可以解釋了,也就是說只要搞好和敖烈的關系就可以干掉九尾了。
但是……去特么的九尾或者司徒新莉,老子不和你們玩兒了,“敖烈,快讓我們出去吧。”
咦?等等,我不就已經在夢境外了嗎?
“敖烈,讓我的伙伴們都出來吧,除了九尾和司徒新莉,就讓這倆貨死在你夢中吧。”
敖烈沉默了一會兒,這讓楊明軒有了不好的預感,感覺它要過河拆橋了。果然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敖烈說道,“作為九幽之靈找到的托付者,作為給了我夢境藥物的恩人,我不想騙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聽或是不聽。”
楊明軒一聽到它這么說就頭大,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雖然你有恩于我,但我現在要過河拆橋了,你能奈我何?因為楊明軒不論選擇聽還是不聽,敖烈都可以對楊明軒撒謊。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楊明軒的想法自然又被敖烈聽到了,它急忙說道,“知恩圖報是華夏民族的傳統美德,我怎么會忘記你對我的大恩大德呢?”
楊明軒:“你怕不是已經忘了你剛才還在說英文吧。”
敖烈沒有理會楊明軒這句心里的吐槽,它說道:“還是直接用大腦來交流吧。”
楊明軒點點頭,或者說他既沒有搖頭的資本,也沒有搖頭的動機。
如果楊明軒不同意,那說不定敖烈會讓他一直在這兒等,等到自己同意,而現在著急著要回去的是楊明軒,所以他等不起,他沒有這個時間資本陪敖烈在這里耗。
二來是,現在的敖烈已經服用了夢境藥物,在確認了它自己是真實存在之后,楊明軒和還在它夢境中的所有人,對它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它可以選擇告訴楊明軒真相,也可以一走了之,選擇權都在敖烈手中。
而敖烈竟然在楊明軒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還能主動提出交流,更何況是用這種大腦的直接交流方式,已經算是誠意滿滿了,因為大腦上的直接交流是無法撒謊的。
畢竟說謊其實就是想一套說一套,可大腦上的直接交流,是想到的同時對方就已經知道了,除非是撒謊的本人也相信那就是真話,可那還叫撒謊嗎。
所以楊明軒除非是腦袋突然被驢踢了,才會不同意敖烈的這個提議。
這次交流中,敖烈為了讓楊明軒能夠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減少他不必要的猜忌,它將自己的夢境以完整的時間線的方式,全部呈現在了楊明軒的腦海中。也就是相當于敖烈經歷過的事情,楊明軒都能看到。當然敖烈曾經沒有經歷過的,看不到的,楊明軒也自然看不到。
但對于看到的同一個事物,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看法,所以敖烈只是把它整個夢境完全客觀的展示出來,而沒有加上它自己的一絲主觀印象。
至于在看到這些之后楊明軒會怎么想,會得出什么結論,那就完全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所以這算是敖烈最大的坦白了。
由于之前敖烈給楊明軒講解了一些夢境的知識,現在當楊明軒能夠看到敖烈的夢境,就更像是一種實操一樣,可以看看敖烈到底是如何控制它的夢境的。
在一開始的時候楊明軒可以看到敖烈的夢境都是正常的,因為整個成都城對于它來說就像是手中的橡皮泥,或者說比橡皮泥還好用,想怎么改變就怎么改變。
當然敖烈也不會無聊的去把自己夢中的成都城,當做是橡皮泥來玩,不然它大可以直接夢成自己在玩橡皮泥就行了。
只是說整個成都城對于它來說都是透明的一樣,這比起楊明軒進入自己的意識的那種情況要好得多。楊明軒在進入自己的意識之時,不要說是知道自己意識中的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甚至于他們在哪里都不知道。
可敖烈只要愿意,不僅能夠知道每一個人在哪里,是怎么想的,甚至于還可以改變他們的所知所想。
敖烈這個做夢者對于它夢境中的一切存在,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規則,比如說它愿意火是冷的,那火就絕對不會是熱的。它愿意讓一個人自殺,那個人就絕對不會有偷生的想法。
楊明軒在看見敖烈對夢境的操作之后,比之前對于夢境的理解也更深了,他也知道了為什么龍族愛做夢了,因為這樣的全知全能的扮演至高神的游戲簡直是有毒,只要有過一次這樣的體驗,估計這輩子都會沉迷在其中的吧。
不過楊明軒認為的一輩子,是對于人類而言的一輩子,也就是百十來年的時間而已。可對于敖烈這種生命悠長的存在來說,讓它一直在自己的夢中扮演至高神的話,時間久了只會覺得無聊。
一個一切都是在自己的干涉下運轉的世界,也意味著沒有任何秘密,也就沒有了任何驚喜。
夢境中的世界可是龍族用來打發它們,漫長壽命的重要手段,所以它們基本不去干涉夢境中的事情,一般只是像看電影一樣。
而看電影的樂趣不就在于,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根據人物、事件的發展來猜測接下來的發展,和那些人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才有意思。
如果在觀影前就先把各種分析、劇透都看了個遍,那只會讓人不會再想去看這部電影。
當然它依然還是有對夢境至高無上的控制權在手中,只要它想看哪里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包括淘寶之地的地下。
然而通過敖烈的“眼睛”,楊明軒可以看到,淘寶之地的地下什么都沒有。所謂的能夠挖出任何東西來,只是因為敖烈設置了一種規則,一種只要心有所想,就會出現相應的東西的規則而已。
所以這還并不是像楊明軒他們之前所想的那樣,在淘寶之地的下面會有什么讓人心想事成的寶物,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是敖烈對自己夢境中的一個設定而已。
至于敖烈為什么這么設定,楊明軒就懶得去想了,總之敖烈承認這被夢中人叫做淘寶之地的地方是它設計出來的。
這種全知全能情況直到司徒新莉出現在了它的夢中,才有所改變。
司徒新莉是怎么來的,敖烈不知道,就像是它無法知道每一個夢中人是怎么來的一樣,它只管有很多人能夠組成形形色色的故事線供它選擇觀看就可以了。
而其中最有意思的故事線就是司徒新莉的故事線了,首先就是她的身份,一個天界道教的預備代理人。這樣的身份來到凡人的世界,自然就決定了她會成為焦點,所以敖烈自然也對這條故事線相當感興趣,關注度也最高。
然而隨著司徒新莉出現的時間越長,它就對天仙府的這種透視能力越弱,直到前不久就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了。
這本來就是一種極為不正常的現象了,可也不知道這敖烈的腦回路究竟是怎么回事,雖然它發覺了這個問題,但卻并沒有引起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