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順走到大門口,剛打算進去,發現門亭里的保安大叔正一臉警覺得看著他。
茍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舊又破,顯然不可能是住在這個小區的,于是只好默默的走開了。
茍順看著小區的鐵柵欄,大概有兩米高,上面好像還纏著兩道電網。
跳過去,你可以的,腦海中那個聲音說道。
接著,茍順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落在了小區的里面。
所幸,趙程翔和夏如詩走的并不快,在他們進單元樓門的時候,茍順還是看見了他們。
只見夏如詩拿出了門卡,“滴”的一聲后,二人走進了單元樓,樓門在響了一聲后又關上了。
茍順抬起頭,一分鐘后,他發現三樓的燈亮了起來,應該就是那里。
上去嗎?不太好吧!這樣上去會不會被打,聽說趙程翔他爸爸可是道兒上的,手下有好多小弟,在學校沒人敢惹他。
不行,一定要上去,一定要阻止。
茍順的腦子里,出現了兩個打架的小人兒。
五分鐘后,茍順一躍而起,直接落在了三樓的陽臺上,他輕輕的拉了一下陽臺上的門。
門并沒有鎖。
客廳里,趙程翔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在給自己倒水的夏如詩,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夏如詩一抬頭,發現趙程翔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好奇的問道:“你瞅啥?”
“當然是瞅你了。”
“瞅我干啥?”
“因為你好看啊,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生了。”
夏如詩聽罷,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羞澀的說道:“你討厭啦,我去跟你拿點水果去。”
夏如詩轉過身,剛要走,只見趙程翔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夏如詩見狀,轉過身來,笑著說道:“怎么啦,我給你拿水果去啊!”
趙程翔沒有回答夏如詩,而是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睛,滿眼溫柔的說道:“如詩,我喜歡你。”
“傻瓜,我也喜歡你啦。”夏如詩有些臉紅的說道。
“我會喜歡你一輩子,不,兩輩子,三輩子。”
然而這次,夏如詩并沒有回應他,只見夏如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程翔的背后,越瞪越大,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不安,嘴巴也有些夸張的微微張開了。
“如詩,你怎么了?”趙程翔好奇的問道。
“程……程翔,你……你背后有……有人。”夏如詩結結巴巴的說道,臉色已經發白了。
“好了,如詩,沒想到你學的還真快,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你放心,你嚇不到我的,不過,不得不說,你演技還真不錯,比我演的像多了。”趙程翔不屑一顧的笑著說道。
“我……我沒有騙……騙你,是我們班茍……茍順。”夏如詩已經嚇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聲音也不住的顫抖。
“行啦行啦,你還演上癮了,什么茍順豬順的,你要是害怕,就到我懷里來呀。”趙程翔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猥瑣的笑容。
“她沒有騙你。”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趙程翔的背后傳了過來。
趙程翔只覺得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只見趙程翔微微鎮定下來后,緩緩的轉過了身,發現身后站著的人,真的是他們班的茍順。
趙程翔立刻松了一口氣,畢竟所有人都知道,茍順是他們班最懦弱無能的人了,平時在學校,誰也敢欺負他,而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由于剛才有點兒丟人,趙程翔心里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把面子掙回來。
只見他站起身來,護到夏如詩的身前,看著茍順,惡狠狠的說道:“茍東西,你怎么進來的,你想干什么?”
“你,馬上滾,離開這里。”茍順看著趙程翔冷冷的說道。
“小子,你真狂,該滾的是你,現在我命令你,馬上給我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趙程翔一臉不爽的說道。
“我再說一遍,馬上滾。”茍順的眼神越來越凌厲,絲毫不像平時那么呆滯和躲閃了。
然而趙程翔并沒有發現這個變化。
“我滾你媽我。”趙程翔說著,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向了茍順。
只見茍順右手一把將茶杯接住,然后一用力,茶杯已經碎成了粉末,緩緩的飄落在地上。
顯然,趙程翔被茍順這一手嚇住了,只見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了。
茍順走到趙程翔面前,伸出右手一把捏住趙程翔的脖子,把他舉到了空中,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兒,茍順折騰了幾下,發現自己打不開門,便朝著后面的夏如詩喊道:“過來,開門。”
夏如詩聽罷,只好乖乖的走過來,把門打開。
只見茍順一把將趙程翔扔在門外,說道:“如果你敢讓別人知道或者通戒,別怪我不客氣,現在立刻給我滾。”
趙程翔聽罷,連滾帶爬的下了樓。
茍順轉過身,看著瑟瑟發抖的夏如詩,此刻,她那又黑又大的眼睛里已經留下了恐懼的淚水。
“茍……茍順,你……你想干什么?”夏如詩一臉驚恐的問道。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那你想要什……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只是趙程翔不能碰你。”
“為……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夏如詩,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鬼神,我也不會傷害你,你不要害怕,我等下在門外守著,你把門反鎖了睡覺吧。”
夏如詩拿手擦了擦眼淚,沒有說話。
“把你的手機給我,你不能通知戒備軍。”茍順冷冷的說道。
夏如詩不敢反抗,從桌子上拿過手機,交到了茍順的手里。
茍順拿著手機,走出了門,看著夏如詩說道:“你不要哭了,你現在把門鎖了,去睡覺吧。”
只聽見“咣”得一聲,門關上了,接著“咯嘣”一下,應該是反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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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我們今天考察青屏山的植被海拔分布差異,說白了就是出來春游,這可是我們生態學專業特有的福利,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安全,這青屏山山高谷深,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班長鄭昊明站在青屏山腳下的一塊兒大石頭上大聲的說道。
“行了班長,你別嘚瑟了,快下來吧!”
“我們都這么大人了,還需要你提醒嗎?”
“是啊是啊,婆婆媽媽跟個小娘們兒似的。”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臉上洋溢著外出游玩的興奮表情。
茍順站在最外層,他也很想加入他們,可是他知道不可能,因為沒人能看得上他。
他是在垃圾堆里長大的,從小別人就看不起他,不愿意跟他一起玩兒,還時不時的欺負他,他一直默默忍受著,從來不敢反抗,他努力的學習,因為他以為到了大學會好點兒。
然而,上了大學后,他發現周圍的一切變得更加現實了,同學們相互攀比,附庸風雅,沒有人愿意理會他這樣一個窮小子,除了宿舍的傅宇森。
傅宇森是個富二代,父親是地產大亨,母親也有一家公司,他開學報道的時候就是開著一輛很漂亮的小汽車來的,同學們說那是保時捷,當時還在學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傅宇森對錢沒有什么概念,所以他不在乎錢,也沒有嫌棄過茍順,當茍順吃不起飯的時候,傅宇森會把幾張鈔票遞到茍順的面前。
但是茍順從來沒有接受過,因為他知道,自己跟傅宇森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沒有什么共同的語言,他更不懂得怎么去巴結和討好別人。
大家沿著青屏山的山路往上面爬著,有說有笑的,好不熱鬧,只有茍順一個人走在隊伍的最后面,沒有言語。
“大家快看,那朵花兒好漂亮啊!”說話的是一個女生,名字叫孫奕涵。
這句話把大家的目光都引到了那朵花上,自然也包括茍順的目光。
那朵花確實太漂亮了,只見它生長在不遠處的懸崖邊上,有碗口那么大,全身通紅像流著血一樣,在陽光的照耀下,驕傲的綻放著,仿佛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
茍順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花,顯然其他人也沒見過,因為他們也都在嘖嘖稱奇。
忽然,茍順看見安然朝著那朵花走了兩步,他心里隱隱的緊了一下。
安然是班上的一個女生,她留著一頭精干的短發,眼睛雖然不是很大,可是卻像飽含秋水一般,晶瑩透徹,而且笑起來的時候,兩只眼睛會變成兩道月牙兒,特別好看。
她是繼夏如詩之后,第二個讓茍順看到,就會心跳變得很快很快的女生,那具體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茍順也說不上來。
“安然,你快回來,你想干什么?”顯然,班長鄭昊明看到安然往花哪里走,有些緊張起來。
“我喜歡那朵花,我去把它摘下來。”安然看著大家,笑著說道。
“那邊是懸崖,很危險的,快回來吧!”又一個同學提醒吧。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安然不以為然的說著,不再理會同學們的提醒,轉身慢慢的朝著那朵花走去。
只見安然慢慢的走到那朵花跟前,輕輕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那朵花折斷,拿在了手里。
安然站起身來,轉身朝向大家,把那朵花舉到自己的臉旁,看著大家,笑著說道:“呶,我成功了!”
茍順看著安然,一時竟然分不出是那朵花漂亮,還是安然漂亮,只是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詩,人面桃花相映紅。
忽然,茍順發現了安然站著的地方裂開了一個縫,然后開始塌陷下去,只見安然的雙手在空中撲騰了幾下,便朝著懸崖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