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匯大廈是上京最高的大樓,總共一百零一層,高502米。
雖然費了好大的勁兒,可是他們還是上來了。
從上面往下看去,只能看到一些大型的建筑和一片燈海。
“上京就是上京,都這個點兒了,還是燈火通明,這就是南川遠遠比不上的,想想以后就要在這里生活了,還真有點兒小激動呢。”甄純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大樓的邊緣走去。
“阿純,不要往前走了,那里危險。”茍順說著,一把拉住了甄純的胳膊。
只見甄純回過頭來,有些悲傷的說道:“說真的,我現在連死都不怕,你覺得我還會怕危險嗎?”
茍順聽罷,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可是又不知道說什么。
忽然,甄純笑著說道:“茍順,要不我們一起從這里跳下去吧,讓我們在下面好好做一對兒戀人。”
“好。”茍順沒有猶豫點了點頭說道。
“喂,我是說真的,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也不是開玩笑,你要讓我跳我就跳。”茍順肯定的說道。
只見甄純忽然轉身,面對著茍順,在他的胸口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說道:“笨蛋,我才舍不得讓你跳呢,只要我知道你愿意陪我跳,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那你也不能跳。”茍順有些著急的說道。
樓頂的風有點兒大,甄純用手整理了一下茍順被風吹亂的衣服,溫柔的說道:“我也不會跳,我怕跳下去之后根本沒有什么地府,那樣的話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舍不得。”
茍順從來沒有見過甄純這么溫柔,這么美麗,不知不覺他已經看呆了。
“茍順,我想去那邊邊上坐一會兒。”
茍順聽罷,猶豫了片刻,說道:“好,我陪你去。”
由于世匯大廈實在是太高了,樓頂平時也沒有什么人感敢上來,所以并沒有什么保護措施,只有一天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寬的水泥護欄。
甄純小心翼翼的坐到護欄上,把兩只小腿吊在了大樓的外面。
茍順坐在了她的旁邊。
“茍順,你知道嗎?我現在的心情比我三年半前離開上京的時候還要難受一百倍一千倍,那個時候我只不過是自作聰明,想使個緩兵之計,我覺得只要我好好練習,我一定可以贏了傅宇森,所以我心里還是充滿希望的,尤其是當你說我贏了你會娶我的時候,我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輸了,現在想想還挺對不起你買的車。”
“阿純你不要這樣說,只要你愿意,我們隨時走。”
“難道你不了解我的性格嗎?你覺得我會走嗎?不過我可以保證,今天我就是再難受,我也不會哭,所以你也不能哭,不然我他喵的會看不起你的。”
“哦。”
“茍順,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自從你那次說我贏了你娶我后,我就常常會幻想,幻想我們結婚時候得情景,那時候我穿著潔白的婚紗,然后你穿著帥氣的西裝,有一次我做夢還夢到了,夢到了司儀讓你講話,可是你太緊張了,哦哦哦哦哦了半天也沒講下樣子,害得嘉賓們哈哈大笑。”
“我這個人是很笨。”
“不,你不笨,以后你他喵的不能這么說自己,明白嗎?”
“哦。”
只見甄純忽然轉過頭來,看著茍順說道:“都說夢跟現實是相反的,看來這話還真是挺有道理的,這輩子,我注定做不成你的新娘了,那我能不能做一會兒你的愛人,從現在到我們下樓,好不好?”
“好。”
“那你還愣著干什么,抱我啊。”
茍順聽罷,伸手摟住了甄純的肩膀,把她摟進了懷里。
“你叫我啊。”甄純溫柔的說道。
“阿純。”
“不對,我們現在是情侶,你應該叫我親愛的或者小寶貝兒。”
茍順猶豫了片刻,小寶貝兒他確實叫不出口,于是便叫了一聲:“親愛的。”
“誒!再叫!”
“為什么?”
“因為我沒有聽夠啊,你叫不叫?”
“親愛的!”
“誒!”
“親愛的!”
“誒!”
“親愛的,你知不知道,這三年多,我每天只做兩件事情。”安然抬頭看著茍順英俊的臉龐說道。
“什么事情?”
“就是練車和想你,為了不讓自己那么想你,我就瘋狂的練車。可是那種思念還是會趁虛而入,你呢?你有沒有想我?”
“想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就是沒事兒的時候就想。”
“那有事兒的時候就不想了嗎?”
“也想,不過有的時候顧不上。”
“就像我練車不能分心的時候?”
“對對!”
“親愛的,我覺得我現在好幸福,我從來沒有這么幸福過。”
“我也是。”
“我覺得我這輩子已經知足了,老天爺也算眷顧我了,讓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愛,哈哈,總算沒白活。”
“嗯,我也是。”
“親愛的,如果有下輩子,你愿意娶我嗎?”
“愿意。”
“如果下輩子碰到我,我們就留在南川,不要來上京了好不好?雖然南川沒有上京的奢靡繁華,沒有上京的燈紅酒綠,但是我們可以擁有彼此。”
“嗯。”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好好的等你,把自己保護好,一心一意的等你出現,所以我希望我死了過奈何橋的時候,孟婆的湯里,能多摻點兒水分,當然,你也要快點兒來找我,知道嗎?”
“哦。”
“親愛的,我有點兒冷,你能外抱緊一點兒嗎?”
“好。”
“親愛的,我們就只能做這么一會兒情侶,難道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
“我不知道說什么,還是你說吧,我喜歡聽你說。”
“親愛的,我現在想很認真的跟你說一件事兒。”
“你說吧。”
“你喜歡安然嗎?”
“我不知道。”
“安然是個很好的女孩兒。”
“我知道。”
“她比我好多了。”
“不,你們不一樣。”
“我知道,我想對你說的是,我倆已經不可能了,如果安然還是一個人,我希望從明天開始,你把我忘了,然后一心一意的對待安然,好不好?”
“我跟安然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么?”
“我已經徹底傷了她的心。”
“什么時候的事兒?”
“就在我過來找你的時候。”
“那你明天就去跟她道歉。”
“不,沒用了。”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
“我可以感覺到到,而且我現在可以確定,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
甄純抬頭看了茍順一眼,然后又把頭緊緊的貼在茍順的胸口,沒有再說話了。
南川橙子酒店。
“程翔,程翔。”夏如詩還沒睜開眼睛就一邊叫著,一邊摸向了旁邊,可是她什么都沒有摸到。
夏如詩連忙睜開眼睛,發現旁邊空空如也。
在旁邊的桌子上,空調的遙控器壓著一張紙,夏如詩輕輕的拿了起來。
“如詩,我是程翔,當你看見這張紙條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就寫到了紙條上,我承認,我曾經非常非常愛你,愛你勝過了我自己,可是自從你第二次做手術后,就變得神秘兮兮,疑神疑鬼的,碰也很少讓我碰,我曾試著努力去接受你,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我陪你到你畢業,也算是盡了我的一份兒心意,其實昨天,我是去跟你分手的,可是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是說不出口,不可否認你是非常非常漂亮的,所以我昨天晚上沒忍住,對你說了謊,我在這里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可我還是希望,你以后能夠幸福。”
紙緩緩的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