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茍叔有了心理準備,他看著那只飛血蝠直直的飛過來,身形越來越大,宛如一把張開的大傘,沖著自己砸了上來。
接著,眼前一黑,然后“嘭”的一聲巨響。
輪船再次晃動了一下,雖然有了心里準備,但是茍叔的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
這次,茍叔可以斷定,血蝠是用頭撞擊的玻璃,因為這一下的撞擊力實在是太大了,撞擊的部位要足夠堅硬,而血蝠身上,唯一堅硬的部分就是頭部。
顯然,這次得撞擊要比上一次更加慘烈,血蝠龐大的身軀從茍叔面前的玻璃上滑落到水里后,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緊接著,茍叔看到第三只血蝠已經朝著這邊飛了過來,大約過了五秒鐘的時間,隨著輪船的抖動,幾人又聽到了一聲巨響。
玻璃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只見圖騰走上前來,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成排得血蝠,一臉茫然的說道:“我靠,這群畜生想要做什么?”
“它們想要把玻璃撞開,為這幾只死掉的報仇。”茍叔嘆了口氣說道。
“我靠,至于嗎?不就是死了幾個小崽子嗎?用得著這么拼命嗎?它們那一大群呢?還會在乎這一兩只?”圖騰有些納悶兒的說道。
只見茍叔搖了搖頭說道:“怎么不至于,權志雄少了一條胳膊,你都要去找黑魈拼命,現在它們的三個同伴兒死了,它們當然會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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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又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圖騰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當它他緩過神兒來,又罵罵咧咧的說道:“它們只是一群畜生,怎么能跟人比呢,再說了,我看它們這一下下的撞的也不輕,十有八九也活不了了,已經死了三個了,還這么送,這不是缺心眼么。”
茍叔聽罷,又嘆了口氣說道:“哎,畜生怎么了,在這個世界上,人不一定比畜生好,畜生也不一定比人差,人可能重情義,畜生當然也會。”
“可是,也沒必要這么送命吧,你看到黑魈和乳鯊看的多開,它們的同伴兒死了就死了,也沒見它們這樣要死要活啊。”圖騰又說道。
茍叔聽罷,搖了搖頭說道:“不,它們不同,黑魈和乳鯊,它們要活下去,必須付出讓同伴兒死掉的代價,對于這種生命交易,雙方都心知肚明,也都習慣了,可是這血蝠不一樣,它們高高在上,根本不缺食物,平時也沒人能把它們怎么樣,它們可以說是沒有對手,今天受到了這樣的打擊,它們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為了給三個小崽子報仇,再搭上這么多大畜生的命,值嗎?”圖騰又問道。
“什么是值?什么是不值呢?我問你,如果你的女人被人砍死了,你會不會為他報仇?”茍叔看著圖騰反問道。
“當然會,我會弄死他丫的全家。”圖騰脫口而出。
“可是如果你在報仇的過程中死掉了,你覺得值嗎?”茍叔又問道。
“嘿,這怎么能用值不值來說事兒呢?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就問你,這群畜生沒完沒了的在這兒撞,我們該怎么辦?”圖騰問道。
茍叔看了一眼玻璃,玻璃上已經有十幾道血痕了,一時之間,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擊,把玻璃上的兩條血痕連在了一起。
只見茍順走上前來,看著茍叔說道:“它們這樣一直撞下去,玻璃不會碎吧?”
“這船上的玻璃是我特地換的防彈玻璃,應該不會碎。”茍叔若有所思的說道。
“喂,什么叫應該不會?現在大家的命都在你的手里,你這樣說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你不是說在那個世界里,你對這里的路很熟嗎?”圖騰沒好氣的說道。
茍叔聽罷,冷冷的看了圖騰一眼說道:“沒錯,我是很熟,可是我怎么知道這次會遇到意外情況呢,而且我怎么會知道,船上會有個洞呢?我之前檢查的時候,船明明是好好的。”
只見圖騰想了想說道:“那個洞,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那會兒我們解決掉甲板上的黑魈后,去檢查有沒有漏網之魚,然后我看到一只黑魈正趴在那里啃船板,我把它解決掉了,然后就看到那里有個洞。”
“你既然看到了那里有洞,那你為什么不早說?”茍叔看著圖騰,用責備得語氣說道。
“我見那個洞那么小,覺得沒事兒,就沒放在心上,我怎么會知道血蝠會從那里飛進來呢。”圖騰倒顯得有點兒委屈。
“這不是你覺得有沒有事兒的問題,百奇慕危險重重,有任何情況,都要及時匯報,不然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茍叔依舊總責備得語氣說道。
眼看著兩個人的氣氛不太對勁兒,茍順連忙說道:“好了好了,不要說了,圖騰也是無意的,要不然他把這事兒藏到肚子里不說就行了,既然他說了,足以說明他真的是無心的,而且也不想隱瞞大家,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茍叔,你說這血蝠要撞到什么時候?”
茍叔聽罷,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著血蝠是聽血蝠王指揮的,什么時候停止,應該是血蝠王說了算。”
“那我們現在把船開快點兒,把它們甩掉行不行?”茍順想了想說道。
“這恐怕不行,船是在水里游的,血蝠是在天上飛的,我們跑不過它們的。”茍叔搖了搖頭。
“那我們把燈關了,裝作沒人的樣子,它們會不會罷休?”茍順又問道。
茍叔依舊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沒有之前的事,這招兒還有用,現在它們已經知道我們在里面了,即便是我們藏起來,那也只是掩耳盜鈴,欺騙自己罷了。”
茍順聽罷,失落的嘆了口氣說道:“那現在該怎么辦啊?”
茍叔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靜觀其變吧,希望它們明白玻璃撞不開后,可以知難而退。”
嘭,嘭,嘭……
撞擊聲依舊持續不斷的傳到眾人的耳朵里,已經有四五十只巨大的血蝠奮不顧身的撞在玻璃上,然后又掉進水里。
玻璃上的血痕已經不是一條條的,而是變成了一大片,幾乎將整塊兒玻璃染成了紅色。
對于外面得情景,幾人也只能從模糊的血痕縫隙中,看到個大概。
這一聲巨響,似乎比別的更大聲一些,除了船體的劇烈抖動外,似乎玻璃處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玻璃并沒有碎,可是由于剛才被撞擊的是左邊,而左邊固定玻璃得架子被撞的脫落了,現在,整塊兒玻璃的左邊往里陷了進來,同時,由于受到牽扯,整塊兒玻璃都已經松動了。
“不好。”茍叔喊了一句后,一步跳到工具箱旁邊,他想要找工具把玻璃固定住。
然而,還沒等茍叔找到工具,一聲巨響又傳到了眾人的耳朵里。
更為不妙的事情發生了,隨著這一次劇烈的撞擊,整塊兒玻璃被撞落,并往船艙里面飛去。
離玻璃最近的是茍順,只見他伸出一掌,擋住了玻璃,此時窗戶的輪廓已經被撞得嚴重變形,想要再把玻璃按上,已經不可能了,茍順只好把玻璃放在地上。
沒有了模糊的玻璃,茍順可以清晰的看到了外面,此時,他看到了一只無比巨大的血蝠朝著自己飛了過來,這一個血蝠比之前的都大。
不,是足足有之前的數倍之大,雖然還有一段兒距離,可是茍順已經可以預估到,它足足有之前遮擋輪船的噴繪那么大。
“小心,快后退,抄家伙,那是血蝠王。”茍順身后的茍叔望著血蝠飛來的方向大聲的喊道,眼神里充滿了驚恐之色。
說話間,那只血蝠王已經來到了輪船前,那龐大的身軀已經將整個輪船的前方全部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