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在找我?”來人問道。
弗朗索瓦看到來人,立刻起身堵住了賓館的門,防止他跑出去。同時示意值班的安保人員站到門外看守。
這人正是餐館老板,不等陳零和弗朗索瓦去找他,他已經找上門來了。
“我昨晚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提前下班了。”餐館老板說道,“我剛才到餐館,鄰居告訴我說你們昨天到我餐館敲門,很著急的樣子。”
餐館老板一臉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眼睛看著高大的弗朗索瓦。他看上去真的是因為好意,主動找上門來。
弗朗索瓦也看著對方,眼神銳利,說道:“是的,昨晚我們去找你了。”
“請問是有什么事情嗎?”餐館老板說道,似乎沒有感覺到弗朗索瓦的眼神,“如果你們還想吃我們的燉魚菜,我現在就去買魚,你們中午可以過來吃,不用像昨天那樣等了。”
弗朗索瓦沒有搭理餐館老板的話茬,問道:“昨天那位胖警察叫什么名字?”
“安東尼——,啊,不對,你們不會是為了這個事情吧?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餐館老板嘴里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卻毫無表示,“他的名字叫阿爾弗雷德,安東尼是他的外號。”
阿爾弗雷德這個名字,弗朗索瓦昨天在警察局已經聽說過了。安東尼和阿爾弗雷德是同一個人,在警察局確有其人。
餐館老板繼續說道:“我們平時都喊他安東尼。你聽說過安東尼羅賓嗎?一個非常有名的美國人,成功學大師。阿爾弗雷德在做警察之前,也是搞成功學的,自稱是安東尼羅賓的學生,經常來我們餐館宣講他那一套成功學的把戲。我們都不喜歡他,因為他經常蹭吃蹭喝,就笑話他是安東尼。你知道的,在我們這,安東尼是一個怪名字。”
“他不是警察嗎?”弗朗索瓦問道。
“他是警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幾年他放棄了他的成功學,找到了門路,跑去當了警察。但是,我們還是喊他安東尼。”餐館老板說道。
弗朗索瓦眉頭緊皺。
這個餐館老板說的話似乎無懈可擊。
“我們昨天去看拉力賽的人到現在都沒回來。”弗朗索瓦把事情說了出來。
餐館老板的表情終于變了,非常驚訝的的樣子,問道:“一夜未歸嗎?”
“是的。”
餐館老板想了想,說道:“你們是不是以為他們到我餐館去了,才去敲門的?他們沒去我那。不用擔心,我們班貝的治安很好。不過,因為你們好幾個是外國人,最好去報警。”
“已經報警了。”弗朗索瓦說道,“請你在這等一會兒,陳先生馬上來。”
他掏出手機給陳零撥了一個電話。
因為炎熱,加上心里有事,陳零一夜沒睡好,接到弗朗索瓦的電話,很快就來到前臺。
“陳先生,情況很不好。”弗朗索瓦低聲說道,“代表去報警,一直沒回來,只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們被警察扣下來了。這個餐館老板剛才突然主動跑過來了……”
陳零聽了弗朗索瓦的敘述,點點頭,走過去和餐館老板打招呼,說道:“我們的人失蹤了,去報警的人也被扣留了。”
“啊?為什么要扣留?”餐館老板又一次露出恰如其分的驚訝表情。
“因為,安東尼警察也失蹤了。”陳零說道,“警察局要求我們報警的人留下,配合調查。”
餐館老板愣了愣,說道:“安東尼也失蹤了?他那么胖一個人,怎么失蹤?”
陳零心中有點怒氣。這個餐館老板突然出現,實在不符合邏輯,但是陳零卻沒有找到他話語里的漏洞。
只因為那個胖警察不在,無法對質。而去警察局找人的人,卻被警察局扣留了,就是因為胖警察不在。
陳零認為這是有人在欺負自己這群外來人。
“你知道安東尼家住哪里嗎?”陳零問道。
餐館老板說道:“你們想去找他嗎?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兒。他孤家寡人一個,警察到處鬼混,誰知道他跑哪去了。”
隨行的安保確實已經在到處打聽安東尼胖警察了,到過他經常住宿的地方,但沒有找到他的蹤影。在這過程中,住在班貝的人,有的稱呼胖警察安東尼,有的稱呼他阿爾弗雷德。
這和餐館老板的解釋相吻合。
陳零冷哼一聲,對弗朗索瓦說道:“看來班貝地方不大,水卻很深!我們不能再坐等了。”
弗朗索瓦問道:“我們現在怎么辦?”
“第一,叫賽杜以Chanrsrail公司的名義聯系塞內加爾的政府,通報我們人員失蹤的情況,要求限期找到失蹤人員,要求警察立刻釋放我們的人,調查警察局隨意扣人的行為。”
“第二,這位老板送上門來,那就扣留起來好好招呼……”
餐館老板臉色大變,他敢來賓館,有其目的,也是有恃無恐的,卻沒想到陳零會直接動手,立刻后撤一步,轉身走人。
陳零笑了。這個人還是沉不住氣,被一句話就嚇到了。
弗朗索瓦已經動起來了,從衣服底下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餐館老板:“不要動!不然我開槍了!”
餐館老板身形凝滯,不敢動了。
突然,弗朗索瓦感覺眼前一花,一位戴頭巾的年輕女子站在了自己跟前,腦袋正好頂在槍口上。
是剛來換班的前臺女子。
“你快走!”前臺女子叫到,雙手抓住了弗朗索瓦的手槍,把槍口緊緊頂在自己額頭上。
餐館老板聽到女子的叫聲,頭也不回跑到柜臺里面,咣當一聲響,不見了蹤影。
弗朗索瓦的手槍此時反而成了累贅。他甩來甩去甩不掉前臺女子,但是又不好真的開槍殺人,眼看餐館老板跑了,情急之下一腳踹在她腹部,女子飛了出去,重重倒在地上不動了。
陳零怎么都沒想到賓館前臺會有機關,也是反應不及,等他跑到柜臺后面時,地上的翻板門以及從里面鎖住了。
陳零不知道地下有沒有危險,不敢破壞翻板門,也不敢讓弗朗索瓦下去。
弗朗索瓦大意失荊州,臉上無光,說道:“陳先生,這個前臺女子還在,我會讓她說話的……”
這時,樓梯傳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
“陳總,有消息了!”何超許捏著手機從樓上跑下來,說道,“租車公司那邊回復了,他們查到GPS信息,兩輛車朝著N3國道往東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