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國家都會編制長期發展計劃,在地圖上畫了很多線條和圈圈,但是往往難以落實。
并非所有國家都能像華國那樣的執行力,相反,大部分國家編制的計劃基本上都不能實現。
對于窮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窮。
大型基礎設施建設是資金密集、勞動力密集的行業,窮國沒錢也沒有合格的勞動力,所以只能畫餅充饑。
而陳零,可以幫助把畫餅變成真正的餅。
他能調動資金,能調動有經驗的隊伍,最重要的是,他能給出成套的方案。
唐克里里鐵礦品味非常好,只要能開采出來運到港口,根本不愁銷路;而鐵礦石的運輸需求可以滿足新建鐵路和港口的運營需求,從而讓鐵路和港口的投資有回報。
財務和技術方面的問題解決了,還不夠。
還有政府、政策方面的問題。陳零也已經有了考慮。
塞拉利昂長期面臨烈性傳染病的威脅,當地人的生命和財產都受到嚴重威脅,有關的成本讓整個國家不堪重負。
每當塞拉利昂遭受重大疫情的時候,國際社會都會伸出援手,幫助抗擊疫情。
問題是,這些援手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絲狀病毒的已經被發現幾十年了,但是全世界都還沒有針對這個病毒的藥品、治療方法和疫苗。
因為這種病毒只存在于非洲,非洲國家的科技水平不夠,沒法研制特效藥、疫苗和治療方法。
歐美發達國家的醫藥公司也沒有研發的動力,因為不賺錢。
相反,如果一家公司投入重金研發出絲狀病毒的特效藥、疫苗,這家公司會陷入很為難的境地。
從經濟角度出發,這家公司必須以很高的價格出售產品,才能收回投資,獲得利潤。這是符合商業邏輯的行為。
但是,非洲經濟落后,能夠負擔起高昂價格的人寥寥無幾,而且真正有錢的人衛生條件好,往往不會被感染。
于是就會出現沒錢的感染者因為負擔不起藥品而只能等死。這時,只要略微有人造勢,醫藥公司就會面臨巨大的輿論壓力,遭受道德批判。
這個藥,賣了虧本,不賣也虧本。賣還是不賣呢?
所以,不研發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非洲廣大窮苦的人們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免疫力,以自己的身體為戰場,和瘟神做斗爭。
而陳零的手里,有了一個針對絲狀病毒的利器。夏爾和瑪格麗特夫婦在法國研制出了的疫苗以及特效藥,主要在陳零的資金支持下完成的,這兩項成果的所有權一大半屬于陳零。
如今,陳零要做的事情,就是和塞拉利昂政府做交易。
陳零的公司以低廉的價格向塞拉利昂供應特效藥和疫苗,塞拉利昂批準陳零的公司投資開發唐克里里鐵礦和配套設施。
陳零不擔心塞拉利昂政府不答應。
只要把方案遞交給塞拉利昂政府,只要略微透露給媒體和非政府組織,自然就會有人主動站出來替陳零的公司說話。
平價的藥品,大筆的直接投資,這種好事如果政府不答應,人民不會答應,世衛組織不會答應,全世界的人權組織不會答應。
而且,泛非醫療組織也會發聲,以專業的身份論證陳零的藥品和疫苗可以有效抗擊塞拉利昂的疫情。
更重要的是,陳零希望在塞拉利昂形成這個模式,以后套用到別的國家,從而避免遭到輿論批判。
非洲幾十個國家,也許拿不出現金來買藥,但是,哪個國家的土地上沒有一些資源呢?哪個國家不需要投資基礎
設施呢?
所以,陳零很有信心。
在弗里敦,陳零召集幾個人開會。
貝蒂斯、胡博士和周雪梅。
陳零看著老中青三位女性,感覺有點兒怪異,這是到了女兒國嗎?
陳零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給三人安排任務,由貝蒂斯負責和政府打交道,說服政府接受方案。
貝蒂斯迫不及待地問道:“我們富拉尼人可以到項目上就業吧?”
富拉尼人的傳統行業是養牛,但是養再多的牛都不能滿足需要了,因為富拉尼人的需求越來越多樣化。
不少年輕的富拉尼人已經不再養牛了。可是就業艱辛,日子不好過。
陳零說道:“當然可以,前提是你讓政府批準我們的項目。項目建設好了,礦山、鐵路和港口,需要幾千人工作,各種崗位都有。”
貝蒂斯大喜,說道:“沒問題。我在政府、國會、總統府都有朋友,我可以保證,這個方案只要提出來,政府肯定會批準。”
貝蒂斯作為富拉尼人的祭司,帶領富拉尼人走過了十幾年的風風雨雨,在塞拉利昂有豐富的人脈資源。這也是陳零要讓她出馬的原因之一。
但是陳零知道,富拉尼人存在一個問題,就是受教育水平太低,換句話說是勞動力素質不夠。
貝蒂斯是一位祭司,教育水平卻很一般,基本上是靠部落里面的傳統教育獲得知識。在當地社會,她如魚得水,但是進入現代行業的話,難度不小。
連祭司都是這樣,更不用說普通人了。
“胡博士,我們要為礦山準備勞動力。”陳零說道,“所以我們要開始培訓工作。周雪梅這邊也是這樣,針對未來的需求,設置培訓課程,合格的人員才能進入我們的項目工作。”
周雪梅說道:“沒有問題。我們周總此前也交代過這方面的工作,我們在馬里和塞拉利昂修建了學校,效果非常好,正好可以復制到這里來。”
巴馬科達喀爾鐵路配套了兩所交通技術學校,這是陳零提出來的要求。
這種結合項目建設需求,有就業保障的學校非常受歡迎,無數的人報名,學校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提高入學考試難度,挑選了有一批不錯的年輕人進入學校學習。
陳零是提倡者,但是卻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經周雪梅提醒,他立刻說道:“這個要復制過來,交通和礦業,兩個大方向的專業培訓。喀麥隆和安哥拉那邊也應該這么搞。”
貝蒂斯擔心道:“學費不低吧?我擔心我們的年輕人負擔不起。”
周雪梅回答她的問題:“只要通過了入學考試的學生,有機會申請助學貸款,在畢業工作后還清即可。”
貝蒂斯詫異道:“這種好事情,我是第一次見到。學校賺錢嗎?”
陳零朝她擺擺手,說道:“學校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傳授知識的,能維持運轉就行。”
貝蒂斯慢慢站起來,表情莊重,朝陳零鞠了一躬。
“陳先生,謝謝你!”
“謝我干什么,大家各取所需,各有好處。”陳零笑道。
貝蒂斯聽得有點兒疑惑。這怎么是各取所需呢?
周雪梅解釋道:“祭司,我們培養了人,然后用到項目上,一個賺工資,一個得到了人才。所以是各取所需。”
胡博士笑而不語。周雪梅還是年輕,沒有完全理解陳零話語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