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清指血漿除去纖維蛋白原后的膠狀液體。血清不會凝固,有免疫,維持酸堿平衡和滲透壓的作用。
血清里面最重要的成分是免疫球蛋白,也就是抗體,可以保護人體不受外來的細菌、病毒等的侵害。但是,人體內血清的抗體不是能解百毒的仙丹妙藥,而且如果有毒的物質一次來得太多太快,或者來的是超猛的有毒物質,光靠人體血液里的血清就沒有辦法了,這時就可以使用外來的血清來幫忙。
所以,含抗體的血清可作為預防或治療疾病之用。比如,被毒蛇咬了之后,需要注蛇毒血清,就是因為里頭含有大量的專解蛇毒的抗體,可以迅速抑制毒。
夏爾和瑪格麗特夫婦給夏洛特注陳零的血清,就是要利用陳零血清里面專解馬爾堡病毒的抗體,幫助夏洛特的體打敗其體內的馬爾堡病毒。
此前夏爾和瑪格麗特之所以在由于,是因為陳零也是剛被感染,還不是在恢復期,并不能確定陳零的血清內是否有抗體。如果要驗證,必須要做多次的試驗,這個過程需要時間,而很可能結果還沒有出來,夏洛特就已經撐不住了。
兩人和業內熟悉的頂級專家協商之后,認為值得一試,這才來抽陳零的血。
200毫升的血液可以分離出大約100毫升的血清。如果有效,100毫升的血清就是夏洛特的救命藥。
因為陳零的血液里面含有馬爾堡病毒,所以夏爾醫生和護士在作過程中都是全發防護,小心翼翼。
在分離血清的過程中,瑪格麗特醫生遲疑著,問他丈夫:“要不要留一點下來?”
夏爾醫生搖搖頭,說道:“不要。如果有效,我們再找陳先生商量,再取一點他的血液留下來作為研究之用。我們可以付錢給他。”
“可是,如果他不愿意呢?”
夏爾醫生很有信心:“我不這樣認為。我對他有信心。”
“好吧!我只是怕萬一,如果有效,而陳零不愿意配合,那就太可惜了。”瑪格麗特醫生臉漲紅了,似乎做了什么羞愧的事,搖搖頭,笑道,“小伙子人不錯,應該沒有萬一。”
陳零精力充沛,卻被困在病房無事可做,于是開始仔細研究這家診所,以及系統讓他看到的絲狀病毒。
也就是因為陳零不是學醫的,否則他肯定會對系統的能力感到非常驚訝。絲狀病毒直徑大約80納米,卻被系統放大成蚯蚓一樣大小,活靈活現展示在陳零面前。
陳零看了一會兒,感覺惡心頭暈,趕緊把注意力轉移到另一邊,正巧就聽到了夏爾和瑪格麗特夫婦的對話。
“我答應你們了。不管有沒有效果,送你們100毫升的血。”陳零默默想著。
在夏爾和瑪格麗特夫妻倆為夏洛特制備血清的時候,他們此前聯絡的一位歐洲專家正坐在辦公室,通一個很重要的越洋電話。
“威廉,馬爾堡病毒重現江湖了,我已經知道了,就在塞拉利昂的科諾地區,我的人已經趕過去了,很快可以獲得樣本。”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病毒專家的名字叫威廉,六十來歲,說道:“喬治,我明白你消息靈通,這個消息不值得我這個時候打擾你休息。我想說的是,帶有抗體的感染者已經出現了……”
“只要有人活下來,我們就能知道帶有抗體的病人。”電話那頭的喬治也是行家。
“那不一樣。我說的這個人,已經被馬爾堡病毒感染,但是毫無癥狀!”威廉不慌不忙說道。他很清楚這個消息的分量,喬治肯定會感興趣,然后用滿足自己的條件。
果然,喬治的提高了聲調,“不可能!到目前為止,沒有人可以感染了絲狀病毒卻毫無癥狀!”
“好吧,喬治,他的體溫38度,也算發,如果你認為這是馬爾堡病毒病的癥狀之一,我不反對。”威廉笑道。
“人在你手里嗎?”喬治不理睬威廉話語里的調侃,繼續說道,“不可能,你在英國,你不敢把感染了馬爾堡病毒的人運回英國。”
威廉說道:“你說得對,我一個小小的研究機構負責人,連BSL4實驗室都沒有,我可不愿意招惹那種惡魔一般的病毒。不過,你們美國人財大氣粗,你手下一間BSL4實驗室……”
“威廉,直接說吧,你想要什么?”
“我沒想要什么,我只是想兩參與這次的國際抗擊疫的行動,參與病毒分離,然后承擔一部分的抗體研究工作。”
“你這是在代表你們英國當局嗎?”喬治問道。
“不!”威廉立刻否定了,“我沒這權限,我也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我只是以我個人的名義在和你通話。”
電話那頭的喬治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同意。你加入我們團隊,參與全部過程,最后如果有成果,算你一份。”
有了喬治的承諾,威廉把剛從夏爾和瑪格麗特夫婦那邊得來的消息發給了喬治。
“這不可能!”喬治很快回撥威廉的電話,質疑威廉發給他的材料,“威廉,你的朋友的設備或者檢測方法出問題了。”
威廉得意地笑了,說道:“如果是普通的病例,我不會打擾你睡大覺,也不能讓你的部隊和我合作。趕緊動起來吧,參與會診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喬治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問道:“你那么信任你的朋友?他們是誰?”
“夏爾和瑪格麗特夫婦。你應該知道他們,非常單純的人。”
“是他們?好吧,下一個問題是,病人怎么從塞拉利昂去了科特迪瓦的?”喬治問道。
威廉把夏爾和瑪格麗特告知的信息說了一遍,說道:“他們是非洲最好的專家了,病人去投奔他們很正常。喬治,這次機會很難得,對你對我都是。我已經訂好了機票,明天直接飛阿比讓,我們在那匯合。”
次早上,夏爾和瑪格麗特的診所非常安靜。門診已經停了,住院的幾位病人已經被轉走了。
大部分的醫生和護士們都枯坐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等待,就像等待在手術房外的病人家屬,忐忑不安。他們都已經簽署了保密協議,不能對外泄露診所已經接診了馬爾堡病毒病病人,也不能泄露所用的治療方法。
今天過后,夏爾和瑪格麗特診所也許將名垂青史,那么所有人可以分享榮耀,也可以巨大的經濟利益;也許不過是新增一位馬爾堡病毒病死亡病例,那么今天不過是普通的一天,因為感染了馬爾堡病毒而死亡,再正常不過了。
四號病房里,陳零被迫躺倒上接受輸液。
“我感覺很好,為什么要給我輸液?”陳零不喜歡一根針插入血管,然后慢等著瓶子里的液體一滴一滴進入自己體。這個過程太漫長了。
護士態度很好,雖然她的笑容被防護服擋住,看不清楚,陳零可以感覺到她的動作很溫柔,沒有一般醫院里護士的簡單粗暴。
護士說道:“陳先生,我們給您補充電解質,保持酸堿平衡,讓您的體處于最佳狀態,有助于抵抗病毒。”
“你們應該多關注夏洛特,她注了血清,要觀察她的變化。”
護士幫助陳零調解輸液速度,說道:“放心吧,夏爾醫生和瑪格麗特醫生在親自觀察,不需要我幫忙。”
“昨天晚上注血清……麻煩去喊他們,我想知道有什么變化。”陳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