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為什么在這里呢?”
陸永器意思是,既然你話里話外表現的對你的未婚妻毫不在意,那么為什么現在又親身冒險的來這里和我見面呢?自相矛盾嘛!
早有準備的王衡很流利的接著回答道:“因為,不論我喜不喜歡她,她都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
王衡盡力表現的囂張跋扈一些,就是那種我的東西可以我不喜歡,我不要,但是別人不能碰的感覺!
總而言之,王衡的目的就是在陸永器面前塑造出一個占有欲很強,被物質的豐裕沖昏了頭腦,自大而又傲慢的公子哥形象來麻痹陸永器。
陸永器點點頭,像是真的相信了王衡說的話一樣,跟著換了話題,開始說起了條件。
“我需要安全的離開。”
“這一點,我決定不了。你觸犯的是法律,要抓你的是警察不是我。”
“那么,你還能給我這個糟老頭子什么東西呢?”陸永器也不在意,笑呵呵的看著王衡問道:“我老了,沒有孩子,這輩子什么都經歷過了,你還能和我交易什么呢?”
“這需要問你自己。”
“什么意思?”陸永器像是來了興趣,瞇起眼睛。
“你叫我來,不就是為了你的某種目的嗎?現在我來了,你達成目的的前提已經滿足了,所以,開條件的人應該是你。”
“這也是我來到這里的原因之一,我很好奇你找我要做什么。”
“畢竟,如果排除所處的位置和立場的影響,我本人對于你還是有些佩服的,你確實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憑一己之力做到這個地步,如果換做是我,也許都無法做的更好!”
王衡覺得自己簡直可以去嘗試做聲優了,這種舊世紀的貴族語氣,那甚至不需要言語,只從神態和舉止就能表現出來的傲慢感十足。
和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宇智波先生曾經說過的“我愿稱你為最強!”很是相像。
“哈哈哈哈,”陸永器用和他顯得蒼老的面貌不相符的爽朗而又中氣十足的笑聲表達了他對王衡的贊同。
“我有個故事你想聽嗎?”說完也不等王衡回答,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為什么我會找你來呢?因為你是宋瑤慧的未婚夫。”
“我曾經也是一個女孩的未婚夫。”
來了,來了,它來了。
王衡在心里吐槽,這種反派憶苦思甜的劇情太俗套了吧!還真的是受了感情的傷就加入了大FFF團?
陸永器像是看穿了王衡的心思一樣:“故事總是說來話長,不過年輕人往往心急,那我就長話短說。”
“我確實是因為你和宋瑤慧兩個人看起來感情十分好而選擇把走之前最后的瘋狂變成綁架宋瑤慧。”
你就是個老變態!詛咒你一輩子魔法師!
“我不是變態,也不是心里扭曲。只不過,我想做個測試。到我這個年紀,說上進也沒什么心氣了,這輩子風風雨雨,大起大落,該看的不該看的也都看了。”
你這就是一個變態啊啊啊啊啊!
“只不過心里有個疑問,一直耿耿于懷,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只好問問你了。”
肯定是關于真愛的什么什么東西那一套。
“我和我未婚妻是同學,是同桌。畢業后一起闖蕩,那時候我白手起家開始創業,她就陪著我。”
你看你看是不是?
“剛開始還很順利,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日子就艱難起來了。運去英雄不自由的感覺,就像是全世界都在我作對!”
您想多了,世界沒那個時間搭理你。
“她就陪著我一起過苦日子,跟著我一起熬。后來,出現了一個富二代。”陸永器說著似乎飽含深意的看了王衡一眼。
啥、啥意思?感情還有這么一層呢?
不用陸永器說,王衡都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是什么。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么故事,應該說,這就是現實。
大學被稱為象牙塔是有其道理的,當意氣風發的大學生步入社會后,沒有底蘊的普通人都會經歷一番社會的毒打。
哪怕你在大學中是一個風云人物,你可能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傲視老師和校領導,你是學生會的主席,你身邊有漂亮而又愛你的女友,你成績賊好,績點賊高!
可是當你步入社會的時候,沒有用。
現實而冰冷的社會總是殘忍的摧毀一個又一個少年的夢。
總想著一入江湖,聲名鵲起,少俠大殺四方,神仙眷侶,令人好不羨慕!
然而一入江湖,總歸身不由己。
女生在大學剛畢業那幾年,是最好的時光。
而男生,如果沒有底蘊和家境的話,往往需要熬個十年左右才能出頭,容貌未曾多減,閱歷漸深,事業小成的底氣,成熟穩重的氣質,那時才是其男性魅力最大的時候。
所以話說回來,人家又憑什么用自己最寶貴的時光和你一起吃糠咽菜,用著劣質化妝品,宅在租住的小小的蝸居,流逝著青春呢?
還要賭當你功成名就,事業有成的時候會不會嫌棄她這個黃臉婆?
因為愛情啊。
只是又有多少愛情能勝的過現實呢?
當生活里又出現一個富二代的時候,年少多金,氣度非凡,用心不見得比你少,用錢更是比你多。
他能夠帶著她步入更高的層次,過更好的生活,更快的成長,他的眼界、資源、可以給她的機會都是你無法比較的。
不說她心里怎么想,單單是你自己,就沒曾想過:我給不了她更好的生活嗎?
就不會不自信,就不會猜疑嗎?
有了猜疑也就有了裂痕,兩個人之間的誤會、隔閡會越來越大,最后無奈分手。
“我們沒有分手。”
果然,你看,啥?沒分手?
陸永器眼里帶著調侃的笑意,繼而變為悵惘的回憶。
“其實我那一段時間不順利就是因為那個富二代,后來她跟著我換了一個城市,走的遠遠地。”
“背井離鄉,從頭再來。”
“最慘的時候,我們兩個等著回款,手里連買一包方便面的錢都沒有。兩個人熬了兩天。”陸永器說著看向王衡的眼睛,感慨道:“挨餓的感覺可不好受啊。”
“所以,從昨天算起的話,我讓宋瑤慧同樣也餓了兩天。”
王衡把手放進褲兜里,掩飾攥得緊緊的拳頭。回過頭去裝作看向陸永器目光所望的方向,掩蓋鐵青的臉色,咬牙切齒的恨意,泛紅的眼睛。
陸永器,我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