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無云無日。
無風,有雪!
干凈的天空飄灑稀疏的白瓣,左右飄蕩著緩緩降落,將一望無際的森林籠罩,樹梢叼著零落的積雪,將群山裝點得美輪美奐。
此時,張恒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天空,沒有一絲波動,好似原本就在此處,雪瓣自然而然的避開他的身子。
冬季!森林!有妖!
張恒眸光閃動,將群山密林盡收眼底,林木間淡淡的氣息引起他的注意。
在張恒感應中,每隔數個山頭必有或強或弱的氣息,而這些氣息中無不夾雜詭秘,或暴虐或妖異,當然也有自然寧靜的異類,不過這類氣息平和的少之又少。
在這凜冬寒雪之際,人類肯定不愿大規模進山,即使外道邪修也不會選擇這毫無特色的群山,是以張恒第一個想到的是妖。
張恒仔細感應,果不其然乃是妖類,無數動物成妖聚集在山中成為一個個族群,強大者吞吐間只見刮起陣陣旋風,將空中的飛雪攪得亂舞。
這種威勢,即使是張恒也是第一次見,但他卻感覺到那些看似強大的妖物其實很弱,他似乎只要一掌下去,就會拍得它們尸骨無存。
張恒伸出手五指一握,頓時悶響聲起,握拳的右臂一尺之內連空氣都被抹去,甚至他隱隱能感知到此時空間輕微的皺波動蕩。
“好弱的世界!”
張恒詫異的吶吶自語,當然他不是說世界弱小,而是世界的法則密度很弱,以他超凡五變的力量,離破碎虛空也相距不遠。
以林中妖物來看,此界比大唐世界更強,在世界尚未進化前,大唐世界所有的大宗師加起來也沒有下面的山林中多,可見此界修煉盛行。
張恒輕輕一動,身影瞬間挪移百丈開外,向著下面的森林閃動,選了一個存在妖物,氣息卻平和自然的山谷落去。
當張恒靜立樹梢望著山谷中時心下一愣,只見數只白色純狐人立而起,細長胡須的老狐糾正著幾只幼狐的站姿,像極了軍中教官,眸子肅穆的在幾只幼狐間掃視。
“吱吱,吱吱。”
一只心不在焉的幼狐瞥見張恒,頓時慌亂的叫個不停,甚至伸出前肢推著身旁的同伴。
“小桑,你又頑皮,趕緊站好,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們是人,應該懂得規矩與禮貌,你這樣打擾別人學習是不對的。”
成年的老狐嚴肅的盯著激動的幼狐,儼然是個慈祥的老人在教育頑皮的孩子,看似嚴厲卻極為寬容。
“吱吱,吱吱。”
被推動的幼狐發現同伴的異樣,順著它的目光看去,見到張恒的身影急忙向老狐張牙舞爪的‘吱吱’叫了兩聲。
老狐聞此,大驚之下驟然轉身,待看見樹梢的張恒眸子一肅,上下打量著他。
“閣下不知何人?來我幽谷何事?”
老狐雙爪捧在胸前向張恒拜了拜禮,儼然似個謙虛有禮的老學究,動作行云流水,極為自然。
“這是何地?”
張恒掃視著這有些熟悉的一幕,卻一時沒有想起熟悉在何處,在他的記憶中許是白狐生的柔美,鼎鼎大名的可不在少數。
是以,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想來閣下不慎迷路,此地往東便是大乾都城玉京城,距離不是很遠。”
老狐長長的尖嘴邊兩撮胡須一翹,眸子中似有笑意,爪子指了指東面。
張恒就在眼前,它卻絲毫感應不到氣息,這等強者它不敢得罪,直接指明方向希望他離去,免得受了無妄之災。
“大乾玉京城?”
張恒面色一動,望向老狐道:“這里是西山?”
雖是詢問,但張恒已然確定了此處各地,心下恍然的點了點頭,難怪會覺得熟悉。
他只想神話中名聲響亮的白狐,卻忽略了其他世界的存在。
“對,這里就是西山,我等便是元妃的族人。”
老狐點著頭望向張恒,元妃作為族中走出去的強者,此時只有她或許能讓張恒有所顧忌,雖然不知道張恒有多強,但元妃可不是弱者,一般人可不敢輕易得罪。
當然,若非它無有一絲把握,也不愿提出元妃,畢竟是敵人,聽了元妃之名定不會輕易放過谷中眾多族人。
老狐望著張恒的目光雖然坦然,心中卻極為慎重。
三只小白狐此時也顧不得人立而起,四肢踩在地上緊張又疑惑的看著張恒,人類它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心交流,但他們卻連說話都不會。
“既然如此,我在此地修整一段時間,涂老不會不歡迎吧?”
張恒已然知道此是陽神世界,而道圖的指引此時也是飄忽不定,他便不急著前去。
這西山狐族可是主角洪易的起點,見得此時的情形,顯然還沒到劇情開啟的時間。
張恒打算安頓下來,先考慮在此界嗨如何聚勢才是正理。
隨便在此等待洪易的到來,此界大勢便是洪易讀書編撰易理經典修補天地,張恒只需改變洪易的人生軌跡,便能打亂大勢,至于如何掌控還需進一步謀劃。
“當然,閣下做客我狐族,自然是歡迎之至。”
涂老眸中閃過一絲驚異,沒想到張恒知道它的稱呼,見他也沒有走的意思,咧著狹長的尖嘴扯出怪異的笑容。
張恒顯然是個高手,它也不敢升起趕人的心思,只能無奈應下,不管是敵是友,只要拖時間等元妃到來,定然不會再有問題。
涂老念及此雙爪一抱,順勢伸著左前肢邀請道:“貴客請!”
“好!”
張恒掛著淡淡的笑容從樹梢飄下,向涂老點了點頭,瞥了一眼三只好奇的幼狐,張恒心中一動,升起一絲模糊的想法。
不過還得安頓下來再說,想要實現想法,還需要考慮一下計劃是否沖突,隨即放下念頭跟上涂老。
“閣下是哪里人士?老朽致力于將我族教化,走上人族上古先民的道路,讓族人脫離茹毛飲血的生活,不知閣下可有懂得經意的朋友,老朽想請他教導一下幾個淘氣的小輩。”
涂老句句真誠,所說也是它已有的想法,但對張恒這個陌生的客人說起,卻是試探。
雖然張恒看似問路到此,但它卻認為是有意接近,只是不知有何目的,并未直接表明。
如此,在它看來是張恒遮掩的表現。
“教這幾只小狐自會有人,涂老安心等待便是。”
張恒輕笑搖頭,計劃還未定下,他沒有答應下來,考慮好怎么做再決定不遲,即使洪易馬上就到也不影響他那想法,而且洪易才是他改變的主要目標。
“閣下何出此言?”
涂老眸子一動,疑惑的望著張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