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風塵仆仆的半舊馬車,順著通往莽山城的寬闊土路,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莽山城外,最后停在距離城門口一里處。
“公子,地方到了,您說的這地方,可還真有點遠......,要不是您給的銀兩足,老漢我還真不想過來。”
前頭駕馬的馬夫,雙手松開馬韁,滿臉風霜,見著到地方了,眼角的皺紋微微松開,給人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聞聲,
從車廂里下來一個身材中等,身著黑衣,帶著斗篷的人影,渾身的氣血顯得極為濃郁,但在短短時間內,又恢復如一個平常人一般,顯然對自身氣血的操控很有一手。
“總算是回來了。”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秦富貴。
在四海商行換到了足夠的鍛骨丹,又買到了一套合適的軟甲和保命暗器后,稍做考慮,便沒去慶元城福來客棧,反是租了一輛愿意走長途的馬車,直接動身返程。
按他的想法,既然他已然換到了足夠的鍛骨丹,也就沒必要再和云霞門的眾人匯合了,畢竟,那護送任務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為了門內獎勵的一顆鍛骨丹,憑空多出如此多的風險,在秦富貴看來,顯然有些不妥,畢竟那光幕上任務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得保持最佳的狀態。
如此一來,他倒是比云霞門的眾人還要提前返回這莽山城。
“這鍛骨丹,服用起來,沒想到還有如此多的限制。”
秦富貴走下馬車,面紗底下雙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
原想著,有了鍛骨丹,想必可以趕在任務開始之前進入筋骨境,但恰恰并不是如此。
他這一路回程中,修行從未中斷,
可一顆鍛骨丹,即使他全力運轉氣血,將藥性融入骨髓,也得足足五日功夫,這還是他是修行淼焱功的緣故,要是采霞決,估摸著得七八日功夫才可。
最主要的還是一點,鍛骨丹不可連續服用,中間必須得空出三四日來排出丹藥的毒性。
如此算下來,消耗一顆鍛骨丹,最起碼也是十日功夫往上了。
秦富貴也不是沒想過不顧毒性,連續煉化,可光幕上的提示,讓秦富貴不得不停下這種冒險的行為。
導致這一路下來,也不過是堪堪煉化了兩三顆,光幕上的進度緩慢。
“看來,暫時是進不了筋骨境了。”
秦富貴輕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貼身穿著的堅實軟甲和綁在手臂之上的機關手弩,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隨后抬頭望天,喉嚨中發出一陣奇怪的叫聲,
“咕......咕咕。”
猶如從肺腑深處發出,聲音細微而悠長,
不多時,一道黝黑的影子從天上飛了下來,落在秦富貴的肩膀上,看模樣,是一只渾體黝黑,雙翅之間帶著點點灰斑的飛鳥。
只見秦富貴從一個瓷瓶中倒出一顆如同鐵砂一般的丹藥,放在手心之中,那飛鳥尖嘴一啄,便直接將那丹藥吞入腹中,在秦富貴身邊一陣盤旋,似在歡呼雀躍,在秦富貴咕咕又叫了兩聲之后,盤旋飛入空中。
此鳥名為黑斑鷹,勉強算得上是一種異獸,成年時可以獵殺兇猛虎豹,載人飛空,也算厲害。當然,現在秦富貴手里這只還是幼鳥,暫時只能用來觀測簡單的敵情,是他從慶元城的一處專賣異獸之地,花了兩三百兩紋銀才挑中這么一只。
至于他喂養的丹丸,便是他認出的那三個瓷瓶當中的一種,名為養獸丹,可以開啟異獸靈智,強健異獸筋骨,加快異獸成長的速度。
其余兩個瓷瓶中的丹藥,秦富貴也對照到手的藥典識別了出來。
果不其然,里面還真有一顆毒丹,便是那用瓷瓶裝著的唯一一顆綠色丹藥,名為噬心丹,這丹藥按藥典上的描述,毒性驚人,乃是一種足以毒殺先天氣海境高手的劇毒丹,無色無味,可融入水,飯菜,一旦服用,武者心臟處真氣混亂,最后逆血而死,不過對于先天氣海境之上,卻是無力。
另一種,卻是和淼焱宗相關,乃是和淼焱功搭配所用的一種極端丹藥。
乃是那三顆有著龍眼大小的丹丸,
淼焱功上一共有兩種秘法,一種需得臟腑境才可修行,名為:拙火定,另一種須得進入先天,名為:水衍決。而這種丹藥便是按那第一種秘法拙火定所搭配的丹藥,能使武者爆發出使用秘法般的威力,而且相對本身使用秘法,后患會降低不少。最主要的是,即使未到臟腑境也可使用,只是后患會變得極為嚴重。
“既然回來了,還是先去拜訪一下吳家大伯。”
秦富貴走到莽山城城門口,不過兩三月,卻有種恍若隔世般的感覺。
不過他暫時還沒回云霞門的打算,云霞門現在是多事之秋,他這等小兵小卒在里頭說不得什么時候就大難臨頭,恰好這一次護送任務途中眾人走散,他借著這個機會,也可暫緩回門。
用斗笠面紗將臉龐緊緊遮住,進入城內。
莽山城依舊如初,秦富貴出去兩三個月,并沒有多少變化,猶如他自小生活的落馬村一般,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還是那些物,還是那些景,變的只是生活在那的人。
輕車熟路的來到衙門之前,
看守衙門的幾位兵丁秦富貴并不相熟,不過他倒是不卑不吭,直接拱手道:
“請問諸位大哥,吳大膽,吳捕快是否在衙門里辦公?”
“吳大膽?吳捕快他剛回來不久,你是什么人,找他又有何事?”
一名兵卒見著秦富貴上前來問,開口問道,
“我是吳大伯本村的一個侄子,這兩年吳捕快對我多有幫助,前來拜訪一番。”
秦富貴說得有理有據,那兵丁打量秦富貴一番,見著他帶著斗笠面紗,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嘴中有些嘟囔,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不然吳捕快的脾氣可算不得好。”
不過倒也沒有耽擱,直接走入門內,顯然是去通報去了。
不多時,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你說找我的那人在哪里?”
“看我不教訓那無知小輩一番,想我吳大膽的侄子都在府中,哪里還有什么本村的侄子?”
一個熟悉的粗渾男聲,在門內響起,語氣中帶著絲絲惱怒。
“那小子就在門口等著呢,我就說那人帶著斗笠,看上去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我果真還沒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