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呼嘯,天空如同鐵鉛色,慢慢的一片六角形的雪花慢慢飄落下來。
秦富貴站在窗邊,伸出右手接住,一片冰涼,瞬間被他身上的熱度融化。
“花了快半年的時間,終于到臟腑境了!”
秦富貴望著城堡外逐漸開始雪白的平原,緩緩收斂自己的血氣,即使在臟腑丹和騎士呼吸法的同時作用下,半年的時間,對于秦富貴而言,已然是極限了。
心臟猛烈的在胸膛間搏動,五臟六腑,全身骨髓似乎都在釋放著氣血,在全身經脈,皮肉間鼓動,仿佛氣力無窮無盡。
“這便是臟腑境的感覺嗎?”
秦富貴體會著周身的變化,整個身體在開始慢慢融為一個整體,似乎整個人便是一大團行走的氣血,不再是以前那般皮,骨,肉四處分離,沒有太多聯系。
“臟腑境實際上已是后天的最后一個境界,雖說其上還有后天圓滿,但實際上只是不斷增強三大境界的聯系,需要自己不斷琢磨,不斷體會,以求達到肉身圓滿,歸根究底,也還是處于臟腑境的范疇。”
“像我這種靠著不斷嗑藥才晉升的,或許比一般的臟腑境武者更難圓滿。”
“也就是說,在這次任務僅剩的時間里,自己在境界上幾乎升無可升了。”
秦富貴目光中隱隱有著精光浮現,
心念一動,隨之一道光幕出現在自己的眼簾之中,
“宿主:秦富貴。”
“年齡:19歲。”
“根骨:優秀。”
“境界:臟腑境。”
“功法:淼焱功,經驗:12/400。”
“武技:龜息功,經驗:250/200。”
“武技:纏絲手,經驗:21/300(鬼手境)”
“武技:三步趕蟬,經驗:34/200(二步境)”
“武技:六合刀法,經驗:77/100。”
“秘法:安道爾騎士呼吸法,功能:輔助修煉,鍛煉臟腑。”
“秘法:無名冥想法,功能:提高精神力。”
“纏絲手和六合刀法不知不覺間都已經快要大成了。”
秦富貴望著光幕上展示的內容,不禁感嘆了一句。
雖說并沒有刻意練習,但隨著境界和時間的推移,自己對肉身的掌握越高,所有的武技基本都有了一定的提高。
“不過這套無名冥想法的效果居然是提升精神力?”
觀察到光幕的最后,秦富貴有些詫異。
前一段時間里,秦富貴一旦有時間便呆在安道爾子爵的藏書閣,那寶石的信息卻是沒找到半分,不過倒是意外發現了一套殘缺的冥想法,看上去也算頗為晦澀,秦富貴倒是將它當作唯一的一點收獲,花了少許時間鉆研了一些,只是沒發現有什么特殊的效果之后,便是果斷放棄了。
此刻見那光幕上的介紹,秦富貴大致也明白這冥想法應該是和自己的精神相關,只是這精神不知道提升之后,到底有什么作用,秦富貴倒是也沒多大在意。
“短時間內是不再可能提升境界了,還有一點提升空間的便只有淼焱功上的秘法——拙火定,現在我已到臟腑境,也可以開始著手了。”
秦富貴回想起當初那瘸腿老頭爆發后的威力和情形,還是決定先將這門秘法入門,
雖說拙火定使用后的后患極大,但有著配合降低后患的三枚丹藥,終歸也算是一個底牌。
只有底牌逐漸增多,秦富貴心中才能有著一丁點底氣。
他的目標是安道爾子爵,本身就深不可測。剩下的試煉者任務目標多半同樣也是,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由不得秦富貴不小心翼翼。
而此刻,就在安道爾城堡大約四五里開外,一道背槍持刀的人影一直趴在安道爾城堡之人出城的一條必經之路旁。
那人似乎不懼寒冷,如同一道死尸一般,整個人被白雪緩緩覆蓋,慢慢化為一處真正的雪丘,與其他雪丘唯一一點不同的是,一雙藍色的眼睛還在外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從安道爾城堡延伸出來的這一條道路。
不久之后,道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踩在蓬松的雪面上,傳出咯吱咯吱似的響聲。
那是一個穿著藍衣,提著魚簍子的男仆,臉色凍得有些發青,眉宇間顯得有些悶悶不樂,腳步一深一重,顯得有些匆忙,但又總覺得有些有氣無力。
這大冷天的出門,顯然是有什么急事派到了他的頭上,不然,任誰都想窩在溫暖的房子內。
“該死的老頭子,這大冷天的還讓我去買活魚!”
“偉大的地獄神呀,小的好歹每日給您祈禱,也算是您忠實的信徒,這種人,您怎么不早點接過去,受萬般苦難.......”
嘴里頭念念叨叨,一路罵著,顯然是在一直抱怨某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周圍寂若無聲,
在他路過那一個雪丘的瞬間,一團雪花突然散開,一道黑影從雪丘中跳出,高高躍起。那藍衣男仆只見到一道黑影慢慢映入自己的眼簾,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與那張僵硬如鐵的陌生臉龐相距不足一丈......
“啊......”
雙眼充滿驚恐,正準備呼救之時,
聲音還卡在喉管當中,便只見整個頭顱便從他的脖子上掉了下來,在地上打著轉,剩余的尸體“噗”地一聲栽在了地上,只見傷口光滑,直接切斷脊梁,喉管,宛如一個多年的剔骨庖丁。
滾燙的血液灑在血地上,將白雪染紅,滴穿,腐蝕出一個個空洞。
“是平時負責安道爾城堡送菜買菜的男仆,沒錯。”
那男人望著在地面上滾動的頭顱,一手將其撿了起來,似乎在端詳手中頭顱的面貌。
滿意的點了點頭,在殘缺的尸體上摸索起來,全身衣物,包括藏在身體各處的雜物瞬間都被他扒了個干凈,最后只剩下一具光溜溜的殘尸。
隨后只見那男子從自己胸膛間掏出一個小玉石瓶狀的物體,一手用衣袖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將瓶塞打開,里面冒出一縷縷白煙,瓶口傾倒,滴出幾滴黃色的液體。
“滋,滋,滋!”
尸體剛沾上那黃色液體,便如同烈火澆上猛油,發出猛烈的霹靂之聲,濺出許多油滴,轉眼間,尸體周圍地雪地露出了下面僵硬的泥土,尸體也漸漸化為了一灘黃水,流入到了雪路之下,漸漸被落下地雪花重新覆蓋。
“差不多了,這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來了。”
那男人喃喃自語,隨后提著頭顱和之前那男仆身上的衣服和諸多雜物,往著遠處走去。
如果秦富貴在這里,或許可以通過背影認出這人。
不是他人,正是當時在戰場上刺殺安道爾子爵,隨后被秦富貴提醒后失敗的那名試煉者,
不過比起當初,他的面容卻是變化頗大,雙目之間浮現了絲絲血色,好似許久沒有休息,額頂正中央也冒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凹洞,此刻已然結成了諸多血痂。看模樣,整個額頂間的頭蓋骨似乎曾經被打破,只是并未深入,這才讓這個男人隱隱逃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