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運氣真的有點好,被意外觸發詛咒規律,居然是李曉瑜無意間的一句“睡了嗎?”
不過在調查詛咒的規律方面,棒球帽也有不小的功勞。
因為單純的睡眠與問候,并不是完整的詛咒規律,只要別主動作死就不會被輕易殺掉。
方良有九成把握,逆推出詛咒被外界激活的原因:主人公被人詢問是否睡了,但這個行為,激發了被詢問者的恐懼心理,導致詛咒力量從沉睡中醒來,開始襲擊所有被詛咒的人。
主人公躲在被子里卻不敢開手機,是害怕看到有人詢問他是否睡著。
或者說,引導序章是一種相當特殊的調查狀態。
要是玩家在引導序章階段,就被詛咒突臉檢查是否睡著,那么副本難度絕對會上升到一個全新的恐怖級別,因為他們將從進入詛咒區域的狀態,變為符合死亡規律的狀態。
棒球帽現在慌得要死:“怎么辦,這居然狗屎運碰出來了,之前的推理居然是對的!”
曹正飛立即說道:“別慌,越是現在越不能亂跑,要是我們原本還在門前,只是被幻術遮蔽了視覺,你這一亂跑可就不知道會跑到哪里去了!”
李曉瑜長吐一口氣:“原來如此……嗯,反正已經觸發規律了,現在慌也沒用。”
“詛咒剛剛找上了你,在你被問道是否睡著的時候,你產生了恐懼情緒,一瞬間詛咒的化身就來到你的背后,要對你下手。然而它被你阻擋在外,接下來的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
“換句話說,我可以使用我的詛咒·死亡預告來預警攻擊,或者……強迫它攻擊我。”
魯明吃了一驚:“你的詛咒,還能強迫其他的詛咒攻擊你?”
李曉瑜點點頭,看向方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詛咒的本能似乎都是殺人,想要用它來進行救人和防守,總是費勁不討好,因為它本身的性質決定了它是殺人機器,而不是救人道具。”
“所以我認為,用詛咒進行防守,本身就是一種收益極低的做法。”
魯明又道:“可我們是來調查其他詛咒的,詛咒本身又是殺不死的存在,頂多只能想辦法封印,我們手頭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封印道具,你要如何強迫它來攻擊你?”
李曉瑜白了魯明一眼:“笨啊,詛咒本身就是殺人機器嘛,殺人的優先級與優勢遠高于其他特性,算了我還是給你解釋一下吧。”
“首先,死亡預告并不具備直接殺人的能力,而是間接殺人的詛咒,只要激發詛咒就會立即變得無比倒霉。但是作為宿主,我也可以對其他人下達死亡預告,相當于一種轉移仇恨的手法。”
“其次,我也觸發了詛咒規律,上了死亡名單,接下來我只要用詛咒·死亡預告來自殺,在雙重詛咒的最高優先級影響之下,不就可以把我擺到第一擊殺序列,強迫它來攻擊我了嗎?”
“所以只要能夠想出封印和收容的辦法,再讓我把它引誘出來,也許我們就有概率完成首次封印,而不僅僅是生存、逃跑或者調查。”
棒球帽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曉瑜,他真的不知道這群大佬的腦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這種詭異的騷操作也想得出來!
李曉瑜撕下一張紙條,在上面寫好字跡,給每個人都丟去一份:“這是我剛剛制作的詛咒觸媒,如果沒有計劃和方案,千萬不要打開它,因為死亡預告會直接轉嫁到啟封者的頭上。”
棒球帽握著紙團,先是張嘴呆滯啞口無言,接著連連搖頭:“大佬,還有別的辦法嗎?”
“你們這也太走鋼絲了,要是詛咒去殺別人,我們還可以多喘息一下,直接把它召喚過來,我們再多幾條命都不夠用的吧?”
魯明顯得有些無奈:“看來只有我的詛咒比較樸素,它只能幫我激發獸性之力,副作用可能是迷失自我,從系統的角度來看就是玩家失去身體的控制權,等同于失敗出局。”
曹正飛笑道:“沒事,如果你只是讓身體局部產生詛咒之力,反噬速度可能也沒有那么快。”
“就像不良先生那種自由多功能的詛咒,用起來簡直就和自殺炸彈一樣,拿到詛咒的第一個副本就差點炸翻全隊,你這樸素一點大概也更好控制。”
方良也不還嘴,卻是趁棒球帽將詛咒襲擊中斷的這點時間,反而開始逆推劇情:“既然證明了觸發詛咒襲擊的基礎條件,是檢查睡眠以及恐懼檢查,那么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一個簡單的情景,主人公在外地務工,上班所在的大廈附近存在沉睡的詛咒,因為主人公的母親存在輕微性的精神失常,導致這位母親,總是喜歡在不適合的時間打來電話關心主人公。”
“結合我之前夢見過的殘缺噩夢,現在產生了兩種懷疑。”
方良從衣兜里掏出一團毛線:“第一種,最初的受害者是母親,詛咒附身在了主人公的母親身上,每一次詢問都是一次試探,這位母親無法接受主人公的離去或死亡,精神崩潰徹底發瘋。”
“也就是說,我們或許可以想想辦法,看看能否恢復這位母親的理智。”
“第二種,最初的受害者是主人公,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那片噩夢之地,就像母親喋喋不休的騷擾與詢問一樣,詛咒從來就沒有放過他,他一直沒能離開詛咒區域,他沒有回家。”
“就像森林副本的劇情暗示一樣,醫生原本以為他尋人失敗,他最后回家了,其實他已經被夢魘類型的詛咒襲擊,一直以來他都被困在那里,直到他有機會掙脫詛咒,才能恢復清醒。”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么系統不讓我們離開的原因就說得通了,因為這里根本不是柔風公寓,這里是案發現場。”
“這可能是個綜合套路,比起獨立的詛咒,它更像是某種詛咒的復合體,詛咒的規律在互相干擾,同時也在合作殺人,你們就沒覺得這種情況很特別嗎?”
聽到如此分析,李曉瑜也有所啟發:“也就是說,我們所在的地方,其實還是公司附近?”
方良點點頭:“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只要找到夢境的異常缺口,也許就能進入真正的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