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修斯坦就從睡夢中醒來,開始清理家里地板上的血跡和狗的爪印,他早就去郵箱看過,里面的確有一封信,是艾克利確認修斯坦是否收到唱片的信件,以及說明了艾克利還會給他寄來那塊黑色的米戈的智慧。
信中大量提及了艾克利的個人觀點,他認為在他進行這些噩夢般的研究期間,修斯坦去往佛蒙特特州找他是極其不明智的。所以,他只能想個法子把那塊石頭從他那邊給運輸過來。
艾克利總是為了某種原因不再相信一些平常的交通路線,或是那些在人們看來更方便的交通路線。
最后,他決定自己帶著那塊石頭穿過鄉村到達貝洛斯福爾斯,在那里利用波士頓至緬因州的鐵路系統經過溫徹頓,思陸蘭堡等城市運到修斯坦這里。但這種寄運的方法需要他獨自駕車行駛在一些更為偏僻的地方,需要他穿過更多的森林路線。
艾克利告訴修斯坦,他在伯瑞特波羅郵寄留聲機唱片時,曾留意到一個男人在郵局周圍不斷地徘徊,那個男人的舉動和表情讓人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那個男人正對著郵遞工作人員,看起來很焦慮卻并沒有說出什么話。后來,他還上了運寄那張唱片的火車。
“他叫沃爾特·布朗,是當地的一個農民。”
這是艾克利回家在當地警局查到的,也許是那個間諜的名字。
這個農民一直住在山間靠近密林的地方,是那種荒蕪一片,了無人煙的場所。
修斯坦拖干凈了地板上的污漬,然后幫著羅斯洗干凈了毛發上的血跡,點燃了客廳的壁爐,現在還是六月上旬,天氣依舊有些寒冷。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傳來,修斯坦通過貓眼向外望去,是兩個警察。
他打開了房門。
“您好,請問是尼古拉斯先生嗎?”
兩位警察還是彬彬有禮的詢問著修斯坦昨晚發生的狀況,只是簡單的幾句例行詢問,昨晚的時間啦,有沒有譜看清楚嫌犯的臉部特征啦,當地警察沒有抓住這個入侵修斯坦家中的間諜,盡管所有的附近的住戶都聲稱他們看見了那個小賊,不過都沒辦法描述出其人的面部特征。
修斯坦有些心不在焉的面對警察的盤問,他是馬薩諸塞州宗教學者界絕對的名人,自從大學畢業后,他就一直在研究宗教學,在報紙上和反對者爭論,作為公眾人物,面對所謂的警方,他擁有拒絕傳喚和問詢的權利。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我們還有一個疑問,當地的住戶聲稱您在昨晚使用了一把后膛霰彈槍,我們經過查詢,您并沒有持槍證明,所以我們可以向您請求一個解釋嗎?”
一個比較瘦小的警察面帶和氣的微笑,但卻咄咄逼人的語氣問道。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問上帝,它賜予了我使用槍械的權利。”
修斯坦毫不猶豫的拒絕回答,只有他強勢,警察才不會一直打擾他。
“當然,當然,我們的問詢就到這里,非常感謝您的配合。”
一個有些年邁的警察擋在了瘦小警察的前面,帶著一絲諂媚的握了握修斯坦的手。
修斯坦明白,幾張綠背,也就是后世的美元,從他的手中移到了年邁警察肥胖而粗糙的手心里。
“放心吧,尼古拉斯先生,我們會盡快抓住犯人。”
他對著修斯坦承諾著。
“修德,走,我們去抓犯人。”
老警察收了錢,意氣風發的抓住小警察的手,拉著他離開修斯坦的家門口,而小警察還有些不依不饒。
“可是......”
“閉嘴!”
兩人漸行漸遠,看來是不會去尋找什么罪犯了。
兩人離開后,修斯坦也收拾干凈,走出房門,他要去馬薩諸塞州的國立火車郵局,在信中,艾克利說明了他剛剛將那塊黑色石頭寄出,它現在已經在波士頓到緬因州鐵路系統的5508號列車上,于中午12時15分的標準時間離開貝洛斯福爾斯,應該在下午4點12分抵達波士頓北站。所以修斯坦推算出這塊石頭最晚會在今天中午抵達馬薩諸塞州,自己需要去領取,同時,他也想開始調查那個叫做布朗的間諜。
修斯坦一路平安無事的到達了郵局,穿過擁擠的取件排隊人群,向著咨詢人員詢問了自己寄件的進度。
然而查詢員卻告知修斯坦,他們并沒有收到任何寄運給他的東西。這樣的回復讓修斯坦感到一陣驚慌,在付出幾美分后,他借用到了郵局的工作電話,立刻給波士頓北站的快遞代理員打了長途電話,然而代理員給修斯坦的回復也是一致的,他的貨物根本就沒有在那里出現。
修斯坦的慌張漸漸消失。
據代理員說,前一天5508號火車只晚點了35分鐘,但是那上面并沒有郵寄給他的盒子。不過,工作人員答應修斯坦會對此展開搜索調查。
修斯坦茫然的掛斷了電話,看著面前的人潮,一時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間諜。”
他只是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