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印?”
修斯坦重新走到了那具女性白骨身邊,他看見女子的身邊有一枚金屬制的,閃耀著銀光的,像是銀幣一般的圓形物體。
直到修斯坦將它拿起,拂拭掉上面的灰塵后,才認出這是一枚舊印。
修斯坦將這枚舊印放進了上衣服的口袋里,對著這半截已經死去的女子憑空畫了一個舊印,然后走出了這棟農舍小屋。
他河邊稍微清洗了一下身體上因為屠殺怪物而造成的血污,然后在這間農舍里找到了應該是前主人穿過的衣物,這是一套麻布一般的衣物,如果舉個例子,有點像古時東方的農民的胡服和麻布粗衣。
修斯坦換衣服的時候,才注意到一只被自己忽略的光杯,它已經在和怪物的搏斗中破碎了,只有一個木塞子和小半個玻璃瓶還掛在他的腰間,這也是修斯坦沒有見到光杯發光的原因。
重新將已經碎掉的光杯放進了腰間,雖然已經破了,但修斯坦還有點舍不得就這樣丟掉,帶著留著也不礙事的心態,他重新踏上了前往烏撒的路。
當午間的陽光照耀著大地時,修斯坦已經在烏撒郊外的一條寬闊的大街上了,街邊的史凱河上搭建著雄偉石橋。很快,他便來到那座石橋上,一千三百多年以前,建橋時,一個活人當作祭品封印在橋墩中央,以祈求神靈的庇佑。
過橋之后,越來越多的貓開始頻順出現。這說明這里離烏撒主城已經很近了,因為根據烏撒那條古老而又重要的律法,人類是不能殺貓的。烏撒郊區的景色十分宜人,淡綠色的農舍和圍著簡色的整潔農場四下分散,這里有古老的尖形屋頂、突出的懸垂樓層、數也數不清的煙囪管,還有狹窄的山間小道。
如果那些優雅得體的貓沒有對著修斯坦齜牙咧嘴的話,氣氛也許會更加的令人舒適。
“貓神巴斯特...”
修斯坦想到這里的貓其實是貓神巴斯特的后裔,突然有些不舒服。
貓神巴斯特是一位地球神祇,也是一位和外神相對立的神祇,修斯坦可不認為作為外神化身的太古永生者給與他的手臂,會讓這些貓兒喜歡。
修斯坦盡力收縮自己的手臂,依據火焰洞穴的祭祀所言,他必須進入烏撒城,然后獲得這里海商的幫助,也許才有前往那云端諸神游樂場的辦法。
滿城的貓兒開始出現,讓修斯坦殺光這里的貓的想法也煙消云散,現在唯一的辦法可能就是離開,或者悄悄潛入。
修斯坦向后倒退著,他一路退到了一座修道院旁。
烏撒的修道院一般供奉著其他神祇,即使是貓神巴斯特也不會輕易進入另一位神祇的寺廟,這是神與神之間的規矩。
他轉過身,敲了敲修道院緊閉的大門。
開門聲響起,這是一所很是古老的修道院,略帶腐朽的木門很容易看出這一點。
“誰啊?”
一個仿佛是修道院神甫的年輕男子打開了大門。
伴隨著門的開啟一種奇異的氣息冒出,那些貓微微散開了一些,而神甫顯然也注意到了四周圍得密密麻麻,各種顏色的貓。
他嘆了一口氣:“進來吧,異教徒。”讓開了身子。
修斯坦趁機徑直鉆進這所古樸的廟宇,這里絕對供奉著遠古的神靈,進門后,修斯坦完全感到了一種遠古的和蠻荒的氣息,這里供奉的恐怕還是一位遠古圖騰神或者動物神。
“謝謝。”
修斯坦向正在關門的神甫道謝。
“沒關系,你是祂們的孩子,為什么要來夢境之中呢?”
這位神甫用一種無害而親切的微笑,詢問著修斯坦,意有所指的看著他的右臂。
“我也不知道...”
修斯坦搖了搖頭,他只是接到了太古永生者的任務,至于為什么,其實不是他思考的問題。
“我要去找烏撒的海商,您能幫我嗎?”
修斯坦抱著一點希望,向這位神甫詢問。如果他也沒有辦法,那么修斯坦就需要想其他不太正當的手段了。
“你是說那些黑船商人?他們做的可不是什么正當的生意。”
神甫皺了皺眉頭,表情顯然很是不悅。“他們將那些廉價的手工品和奴隸運到那邪惡的所在地,換取珍稀的紅寶石,這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家伙,他們可不好打交道。”
這位神甫沒有正面回答修斯坦的問題,但是很顯然,他有辦法和這些海商搭上線,因為這位神甫正在帶著他穿過面前不大的廣場,進入大殿中。
一路上,修斯坦也看見了不少的奇裝異服打扮的修道士,這位神甫向修斯坦介紹:“這里叫做牡鹿篤行修道院,信仰的是守門人的寵物,謎題牡鹿,我是修道院的院長,奧德。”
這位叫做奧德的院長似乎有種偏東方的客氣和講究,一直到修斯坦進入會客的前廳,旁邊的兩位修道士端上了某種茶水一般的東西,這位院長才緩緩開口。
“我可以幫你聯系上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
修斯坦聽到這里稍稍松了口氣,他知道接下來一定還有后文,沒有人會無故幫助他人,除了圣母。
“但也需要你幫我們調查一件事情。”
修斯坦心中暗道:“果然。”
“你可以拒絕,但我們的牡鹿已經預言了你的到來,一位非人的傳奇學者,帶著微弱的混亂到來,只有你才能幫助我們揭開這個謎題,到底是什么樣的邪惡入侵了牡鹿的靈魂。”
顯然這位神甫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有求于人。
“說說看。”
修斯坦沒有和這位神甫產生太多的眼神交流,他倆其實是在談一筆生意,沒有所謂的交情可言,盡管這位神甫的長相還算不錯。
“這種邪惡極其猖獗,仍然沒有被平息。每當我們奮力壓制它,他又會埋伏在一旁,直到黑暗重新出現。”
“這件事情的開始,要從一顆火焰一般的彗星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