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二狗的邀約,梅大錘有一些問號:
“公司?”
王二狗點點頭:
“沒錯,你可以選擇加入新球公司,我們提供穩定的食物、水和安全的營地。”
“后續會有員工股權激勵計劃。”
梅大錘很現實:
“你知道么,你開出了一個我難以拒絕的條件。”
“不用你張嘴了,這盔甲是公司的了。”
梅大錘的坦誠有點出乎王二狗的意料。
此時,王二狗才認真打量了一下梅大錘。
盡管只是坐在地上,梅大錘高大的軀已經顯露無疑。
而其簡單直接的溝通方式更是讓王二狗有些許不適應。
梅大錘好奇地問:
“我還沒問,你們來這里作什么?”
“總不至于是來游玩的吧!”
王二狗轉,讓梅大錘看了看后的陶罐:
“我們是來煮鹽的。”
梅大錘的盯著那個陶罐,像是看到了什么神跡:
“那個陶罐,你們自己燒的?”
影子點點頭。
王二狗則看著梅大錘的鋼盔。
梅大錘會意,心中覺得王二狗這個人還有意思的,和自己的想法很容易撞在一起:
“這是我準備的鍋。”
梅大錘把鋼盔摘了下來,雙手捧著。
顯然,這個鍋的能要比陶鍋好太多了。
而且,算作帽子帶過來,并沒有計入配額,簡直是天才的想法。
王二狗有點疑惑:
“我記得全甲格斗錦標賽的規則中規定,防具的形成年代不是不能晚于十六世紀么?你用這個現代鋼盔真的沒問題么?”
梅大錘擺擺手:
“這只是我帆船上的收藏啦!”
影子懵了:
“你的帆船上還有你的收藏?”
梅大錘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不會真的以為一個對中世紀鎧甲懷有的人,會不喜歡近現代的裝備吧!”
“再說了,帆船出海,總會釣魚。”
“哪有人釣魚不戴頭盔的?”
王二狗會意,幾乎笑出了聲。
等到低頭仔細看這個鋼盔的時候,才發現其做工相當優秀。
總體的形制,是幾十年前那場世界大戰中的主流形制。
鋼盔分為內外兩層,外層是盔體,內層則是皮革和纖維制成的懸架系統。
內層的皮革和纖維能讓外層的沖壓鋼板舒適地佩戴到頭上。
野外還可以直接拆掉內層,用外盔直接燒水。
王二狗問:
“幸好你選的是老舊一些的鋼制頭盔,不是現代的凱夫拉頭盔。不然恐怕是不能當鍋用。”
梅大錘爽朗地笑了出聲:
“外行了吧!凱夫拉纖維是有耐久的!”
“一般來說,凱夫拉頭盔的能只能維持五年左右。”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這鋼盔么,只要別銹穿,總歸還是能用的!”
梅大錘的音量逐漸高了起來,顯然,他的體能已經逐漸恢復了。
梅大錘開始解掉自己上的鐵甲。
直到此時,王二狗才發現,原來古代的鐵甲是分段的!
梅大錘先取下了肩膀和胳膊的甲,一邊摘一邊不無炫耀地說:
“這塊形制上叫‘披膊’,對胳膊和肩膀的保護非常到位。”
隨后,王二狗看到了甲。
甲把全上下都包裹了起來,包括肋下。
甲向腿部延伸,蓋住了大腿的大部分。
在冷兵器時代,這樣一鎧甲,面對無甲或者輕甲的目標,幾乎是完全碾壓的。
王二狗拎著梅大錘摘下來的披膊,雖然說是保護肩膀和胳膊的,其實這一部分還覆蓋了一部分前。
也就是說,保命的地方,披膊和甲兩層鐵甲保護著。
王二狗試探地問道:
“這玩意兒?多沉?”
梅大錘對這甲胄的數據了如指掌:
“整,五十斤。”
王二狗有點懵,五十斤的重甲,給自己穿上,就算簡單走動都很困難。
時間不久,梅大錘已經解去了鐵甲,堆放在地上。
他里面穿著一單薄的黑色工裝,帶著一些口袋。
梅大錘饒有質地看著王二狗和影子:
“你說,你們是過來煮鹽的?”
影子點點頭:
“沒錯,我們營地的食鹽庫存不多了。”
梅大錘笑著說:
“那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這兒的海水沒毒,還真是咸的。”
王二狗剛想問他怎么知道的,隨后就意識到自己沒必要問,當然是梅大錘傳送到這個世界的淺灘上時,被海浪強行喂了幾口。
影子看著已經逐漸落下去的太陽:
“我們得趕緊行動起來了,我們兩個人一共就帶了六瓶水,外加一罐。”
“現在有三個人,我們的動作需要比預期中快一點。”
王二狗說:
“沒錯,那現在開始吧。我去找石頭,把爐灶架起來,你去撿柴禾作燃料。”
等到夜幕最終降臨,滿天星斗的時候,海灘上出現了非常溫馨的一幕。
營地上燃著兩堆火,兩堆火周圍都圍著大小不一的石頭,石頭上面架著鍋。
一只鍋是王二狗帶來的陶罐,另一只則是鋼盔。
里面煮著海水。
火已經燒得很旺很旺,兩只鍋上面都氤氳著水汽。
王二狗戲謔道:
“咱們現在要是有能把這些水蒸氣收集、冷凝起來就好了,淡水也有了!”
影子笑道:
“二狗啊,這倒也不難,其實,有一塊巨大的塑料布就能辦到這一點。”
王二狗回敬:
“我現在要是能量產塑料布,我還在這兒苦哈哈地煮鹽?”
梅大錘只是側著躺在地上,看著燃燒的火焰,嘴里嚼著一塊面包樹果實。
王二狗起,走到梅大錘附近,遞給他一個水煮蛋。
梅大錘大感驚訝:
“水煮蛋?”
王二狗的延伸確認了他的判斷:
“沒錯,我們養了十幾只雞。”
梅大錘感慨道:
“可以啊,你們。”
“你們這個進度相當可以了。”
王二狗簡單介紹了一下新球公司四個人聚在一起的始末。
梅大錘直接躺在了海灘上:
“看來事比我原來設想中的要麻煩很多啊!”
“我真的沒想到從零開始這么難,現在來看,其實我這甲胄,可能真的沒有我落在船上的求生包有用。”
畢竟,有吃有喝的活人,才能頂盔貫甲,加入戰斗。
鍋里的水不斷蒸發著,鍋邊不斷出現一圈圈白色的鹽漬。
終于,鍋底只剩下一點點鹵水,在倔強地冒著最后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