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洞府,陳天齊悠悠轉醒,對架著他的外門弟子道:“師弟辛苦,我已經無事了,能夠自行返回洞府。”
聞言,這名弟子遲疑了一下,放開陳天齊,可他卻遲遲不返回擂臺。
“師弟有事?”
這名弟子抿了抿唇,問道:“師兄,去年你連煉氣巔峰都打不過,為何今年的實力提升了那么多?”
陳天齊笑笑,回道:“以前只顧著突破境界,法術疏于練習,去年落敗,算是打醒了我,今年一整年都在修煉法術,實力自然而然就提升上去了。”
這名弟子緊跟著問道:“師兄的施術速度快到難以置信,可是有什么訣竅?”
“無他,唯手熟爾。”
這名弟子頓時肅然起敬,“多謝師兄教誨,師弟名叫陸建,前不久才突破筑基期,今后請師兄多多指教。”
陳天齊忽然劇烈咳嗽,臉龐漲紅,聲音嘶啞地說道:“師弟,我需盡快回洞府打坐調息,就不與師弟多說了。”
見陳天齊氣息頹弱,陸建趕忙說道:“是我打擾師兄了,耽擱夠久了,我也該回擂臺參與對決了。”
陳天齊蹭掉嘴角滲出的一絲鮮血,聲音更加嘶啞且虛弱地說道:“陸師弟,祝你旗開得勝,多多拿到修煉資源。”
“謝師兄吉言,師兄好好養傷,師弟告辭。”陸建拱了拱手,往擂臺方向飛了去。
演戲要演全,既然受了重傷,就不能像個沒事人一樣跟陸建閑扯淡,若是陸建感覺傷勢不重,轉頭告知關秋山,就不得不上場了。
開啟陣法,進入洞府,燒傷的皮膚雖然沒什么大礙,但還是挺疼的。
服下一顆治療傷勢的生肌丹,藥力煉化之后,赤紅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顏色。
傷勢盡復,陳天齊一身輕松,接下來,就是閉關不出,在洞府里待上幾日,便能光明正大出去晃悠了。
手掌一翻,陳天齊的手里出現一個玉瓶,瓶內有五顆精進修為的培元丹,皆是中品品質。
品質不高,想要修煉到筑基中期,恐怕要吞服數百顆才夠。
將一顆培元丹扔進嘴里,陳天齊立刻集中精神,專心煉化。
日升月落。
半個月一晃而過。
陳天齊吞服掉了乾坤袋里的所有培元丹,修為精進了一大截,距離筑基中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該去榮武堂接些師門任務賺取靈石了。
宗門小比之前的一個月里,陳天齊的每一天都是這么過來的。
一大早,陳天齊便離開洞府,低空飛往榮武堂。
榮武堂孤懸于高山崖壁之上,弟子進進出出,表情各不相同,有任務成功的喜悅,有任務失敗的懊惱,亦有對修行的疲憊……
榮武堂的墻壁上掛著三面公示牌,師門任務有三個等階,靠近門的公示牌上是雜役弟子接取的低階任務,大概就是打理藥田,喂食靈獸,打掃門派等一些沒有危險性的任務。
外門弟子所接的中階任務大多需要離開五行門,也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內門弟子接取的高階任務就更加危險了,任務有可能是某位長老有所需要,也有可能是某個凝液期弟子需要幫助。
發布任務需要向門派繳納一定的靈石,完成任務的弟子則會獲得師門貢獻,以及任務發布者給予的報酬。
師門貢獻可在藏書閣兌換法術或功法,報酬就五花八門了,有靈石、煉器材料、煉丹藥材、符箓,以及任務發布者淘汰下來的法寶。
陳天齊先是在外門弟子的任務告示牌上看了半晌,見獎勵都不甚豐厚,還有一定危險性,實在不適合他,便依照慣例接取低階任務。
每日都有低階任務領取,關鍵不能來遲,一旦晚了,任務就會被他人領走。
任務只能一條一條領取,要來來回回跑數遍,如果運氣好,一天大概能收獲兩百多塊下品靈石,幾十點師門貢獻。若在任務上浪費的時間多了,低階任務沒了,就只能收獲幾十塊,幾點師門貢獻。
“柳師妹,喂食火珍珠,我接了。”
桌后的女弟子名叫柳勤勤,筑基初期修為,每日見面,陳天齊已與她頗為熟識。
此女也是五行門中唯一不輕視他的弟子。
埋首忙碌的柳勤勤抬起頭,見到陳天齊,她展露笑容,“陳師兄,祝賀你,終于在宗門小比上取勝了。”
陳天齊輕輕搖頭,謙虛說道:“僥幸,僥幸,能夠擊敗郭師妹,實屬僥幸,倘若再次比試,恐怕我也只有八九成的把握。”
柳勤勤瞅著陳天齊鹵蛋一般的腦袋,撲哧笑出聲來,“師兄,你這種謙虛中抬高自己的方式真是獨具一格。”
陳天齊哈哈一笑,伸出手去,“師妹,把牘給我吧。”
牘是寫了任務詳情的木片,有此物,才算真正接了任務,有此物,才能夠去奇珍閣換取喂食火珍珠的魚料。
柳勤勤笑了笑,把牘交給陳天齊,隨口問道:“師兄實力不弱,不打算接中階任務嗎?”
陳天齊將牘放入乾坤袋,回道:“沒有我感興趣的。”
就在陳天齊的腳邁出榮武堂時,身后有人喊道:“陳師兄,請等一等。”
陳天齊回過身去,展顏笑道:“原來是陸師弟,有事?”
叫住陳天齊的正是陸建,他說道:“陳師兄,我與兩位師兄想要去翠云山斬殺鷹虎,你要不要與我們同行?”
五行門的入門物品中,有妖獸圖鑒,其中就有鷹虎的詳細資料。
鷹虎是一階妖獸,實力媲美筑基后期,此妖獸皮糙肉厚不說,還能上天入地,極為難纏。
再看陸建還有他身邊的兩名外門弟子。
陸建是筑基初期,那兩人僅僅只有筑基中期,這樣的陣容,怎么敢去挑戰鷹虎?
“如果師兄肯加入我們,獵殺鷹虎,我們至少有八成把握!”
陳天齊啞然失笑,沒有十成的把握,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