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查經營開鎖店多年,家底相當殷實,四百多萬下品靈石,價值一百多萬的材料,十幾件不同品階的法寶,數十瓶丹藥,幾百個玉簡,最值得一提的是那十萬中品靈石,一塊中品靈石能夠兌換一百塊下品靈石,如果將其全部兌換成下品靈石……
說起來,在靈泉山川圖度過百年之后,陳天齊發現,這幅寶圖里的靈氣漸漸變得稀薄了。
假以時日,極有完全失去靈氣!
到那時候,就需要用中品靈石去兌換中品靈泉才可繼續修煉。
因此,是時候儲備中品靈石了。
收起所有靈石,再收走所有煉制陣旗陣盤的材料,陳天齊不厭其煩地看完了幾百個玉簡,大都是陣法,還有幾個是功法法術,其中有一個玉簡最引起他的關注,洞觀天目的煉制之法。
洞觀天目是種先天神通,所謂先天神通,就是修士與生俱來的能力,好比有的修士是天靈體,修煉速度是常人的數倍,有的修士是天惑之體,適合修煉魅惑之類的功法。
而洞觀天目,天生異瞳,眼瞳呈灰白色,假如神識足夠強大,能夠看破一切遁術,也能夠洞悉一切陣法的弱點。
瞧著玉簡里對洞觀天目的描述,陳天齊不禁摸了一下乾坤袋,涼秋四友里的那個青年人的左目莫非就是洞觀天目?
‘火燒不焚,還看破了我的木遁。’
陳天齊摸了摸下巴,想要煉制洞觀天目化為己用,首先要準備一種名為木童參藥材,此藥能夠喚醒洞觀天目的生機,將木童參挖出洞來,把洞觀天目塞進去,施展秘術以精血溫養百日,便能夠煉制為自身神通了。
難倒是不難,就是不知獲取木童參是否困難。
收起洞觀天目的煉制之法,再拿走幾個還不錯的陣法玉簡,陳天齊才把注意力放在法寶上。
極品法器三件,上品法器六件,中品法器、下品法器上不了臺面,略過不計。
“海兄,對于這些法寶,你怎么看?”陳天齊笑呵呵地問。
海查緊咬著牙,太陽穴突突直跳。
陳天齊把乾坤袋扔還回去,笑著道:“算了,法寶我就不要了。”
海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然發覺,陳天齊竟是一個厚道的人,雖然損失慘重,但至少他的實力沒有變弱,過上十幾二十年還有機會把損失的靈石賺回來。
“多謝齊兄。”海查躬身行了一禮,心中竟然還生出了那么些許感激。
此事是他有錯在先,說是咎由自取也不為過,如果不開啟重重陣法困殺陳天齊,怎會遭到洗劫?
憑陳天齊的實力,完全可以將他擊殺,然后奪走乾坤袋,從容自如離開臨湖坊市。
可是,陳天齊沒有那樣做,僅僅取走了靈石,記載陣法的玉簡,還有微不足道的低階材料,連一顆丹藥都沒取!!
‘這是在給我機會啊……’海查默默抿起了雙唇,‘對了,這位齊道友之前還說備了一份厚禮,我真是不該……不該啊……’
“海兄,這玉簡里記載的內容是否屬實?”陳天齊又把洞觀天目的煉制之法拿出來,他之所以把法寶丹藥還回去,就是不想把關系搞得太僵,如此才能問出更多的細節,畢竟玉簡是從海查的乾坤袋里找出來的。
海查連忙道:“屬實,當然屬實。”
“海兄,你知木童參從哪找到嗎?”
“齊兄想要找木童參?”海查露出神秘的笑容來,“不瞞齊兄,十日之后,我就能為齊兄找來木童參。”
“哦?”
“十日之后,苗掌柜邀我為他助陣,不管勝與不勝,他都會用木童參作為謝禮。”
陳天齊挑了下眉,“海兄肯把木童參割讓給我?”
“齊兄說笑了,什么割讓不割讓,齊兄想要,盡管拿去!”海查大手一揮,豪氣中又透著誠懇。
陳天齊不禁心生感嘆,‘這位海道友,是個厚道人啊……’
搶走他的大半身家,沒有急頭白臉,沒有殺氣騰騰,更沒有拼死拼活,還回法寶丹藥,便知了恩情了。
試問,這樣的厚道人,到哪里去找?
遇上,就是福分啊!!
陳天齊真心誠意說道:“海兄,倘若你真能找來木童參,在下一定厚禮相贈,絕不會讓海兄吃虧!”
海查露出真摯的眼神,“齊兄,你何必跟我客氣,你我曾并肩作戰,生死相托,區區木童參,怎比得了這份感情?”
“齊兄,聽說你來了?”前廳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隨后,一位臉龐紅潤的中年人撩開布簾走進后院。
他先是快速掃了周圍一眼,瞳孔微微一縮,破了重重殺陣,店鋪沒有被夷為平地,后院也沒有變得一片狼藉,可見破陣之人非常精通陣法,對于力量的掌控也是難以置信的。
“齊兄。”苗掌柜笑容滿面地拱手,“既然來了臨湖坊市,怎么不到在下的福緣樓坐坐?”
陳天齊笑著還禮,“正準備去,還有事要叨擾海兄,所以多耽擱了一會兒。”
苗掌柜又把視線轉移到海查身上,見其精神尚可,沒有缺胳膊少腿,不由得松了口氣。
苗掌柜斟酌了一下,說道:“海兄,聽你的弟子說,你與齊兄起了誤會,因此,在下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的確有了點誤會。”海查嘆道,“是我一時迷失心智,釀出大錯。”
苗掌柜目光閃爍了幾下,“太好了,聽海兄的意思,跟齊兄的誤會已經解開了?”
海查輕聲嘆道:“但愿齊兄沒有怪我。”
“海兄言重了,我怎會怪你呢?”
“仔細想想,應該是我的話有問題,讓海兄想起了那時候的沖突,所以才以陣法困殺我。”
海查不無感激地說道:“齊兄能夠設身處地的為在下著想,真是感激不盡。”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和氣融融的場面讓苗掌柜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這位齊道友竟然這般和善,被陣法困殺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而且,海查的態度也非常奇怪,在他趕來的路上,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