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燕所說的茅草屋依山而建,不遠處還有幾間屋子,可能是因為戰亂的原因,這處小村的村民都離開了,很是荒涼。
師徒三人隨意選了間屋子住了下來,有苗秋燕在,就無需到處去找“奶媽”了,解決三餐問題就行了。
過了十幾日,銀子流水般花了出去,陳天齊終于找到借口離開常廣云,要出去砍柴賺銅板。
包富潤緊隨陳天齊離開了澗溝村,作勢要往山上沖,大有要用一天時間砍光山上所有樹木的架勢。
陳天齊扶額嘆息,說道:“師弟啊,你不會以為我真的要上山砍柴吧?”
包富潤眨著疑惑的小眼睛,“難道不是嗎?”
陳天齊聳肩道:“我這點修為,可沒到悟道的時候。”
“可是……銅板從哪來?”
陳天齊深深看了包富潤一眼,“缺錢去借不就行了?”
“對啊!”包富潤以拳擊掌,“我這腦子,怎么把這事給忘了。”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陳天齊拍拍包富潤的肩膀,理解了,釋然了。
包富潤撓撓頭,問道:“既然借就可以,師兄為什么要說上山砍柴呢?”
“我想去各處坊市逛一逛。”陳天齊把他的目的用最簡短的話大致說了一遍。
包富潤的眼睛頓時閃耀起亮光來,“有意思啊!”
“師兄,你一定要帶上我!!”包富潤一把抱住陳天齊的胳膊,乞憐地看著陳天齊的眼睛。
“帶上你,帶上你。”陳天齊拍拍包富潤的手,“引怪……咳,引來修士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師兄,你就瞧好吧。”包富潤拍著胸脯道,“在藥園的時候,我積累了大量經驗,保證辦的妥妥當當,一個字,完美!”
兩人飛往最近的一處坊市,遠離澗溝村數十里后,天空中說笑的兩人忽然臉色一變,前方幾十丈處,空間出現了劇烈的波動,一團能量漩渦緩緩浮現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
“師兄,那好像是洞天秘境出現的征兆啊。”
陳天齊放出神識,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修士的氣息。
“難道是到處游移的洞天秘境?”
由于不在固定的位置現世,想要進入此洞天秘境尋找機緣,修士要靠運氣發現。
“師兄,我們的運氣不錯啊。”包富潤喜笑顏開地說道,“我們現在要不要進去?”
“等等。”陳天齊沉吟片刻,說道,“洞天秘境現世后,會吸納周邊的天地靈氣,不用太久,就會有修士被吸引來,萬一我們出來的時候,有結丹修士在外面……”
“那怎么辦?”包富潤目光灼灼地望著陳天齊,他知道,這位師兄一定有辦法。
陳天齊劍指一晃,指間夾著兩道化身符,“我們先找個偏僻的地方布下遮掩陣法,然后操控符箓化身進洞天秘境。”
“好,我聽師兄的。”
事不宜遲,說干就干,尋到一座山,開辟出簡易洞府,陳天齊在山洞里布置起聯通符箓化身的陣法,還有傳送陣。
包富潤則奉獻出幾道低階陣法的陣旗陣盤布置在洞府外,一切都準備妥當,兩道符箓化身從山里飛了出來。
“師兄,這化身符真是奇妙。”包富潤低頭摸摸這,摸摸那,反饋回來的觸感是那樣真實,就仿佛是真身本體。
“化身符的繪制之法也在師尊給的中品符箓大全里嗎?”包富潤從乾坤袋里翻出中品符箓大全查找起來,很快,便找到了化身符的繪制之法。
隨著深入了解,他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師兄,繪制化身符也太難了,居然需要消耗本命真元,而且繪制一道化身符,竟然……竟然需要休養十年才能彌補回損耗的本命真元!”包富潤連搖頭,“畫不起,畫不起。”
“不對啊。”包富潤突然反應過來,“師兄的手里竟然有兩道化身符,是怎么得到的?
如果是消耗本命真元,那繪制出兩道化身符,你現在的修為該跌到筑基初期,甚至是煉氣期了,怎么可能氣息依然渾厚,沒有半點虛弱的跡象呢?”
陳天齊笑笑,說道:“我有我的辦法,但這個辦法沒辦法教給你,而且教給你你也用不了,所以,你就不要問下去了。”
包富潤非常識趣,或者說很懂得理解陳天齊,更相信陳天齊,“既然師兄覺得我用不了,那我肯定用不了。”
言罷,他又關心道:“化身符有那么大的弊端,師兄不可能不付出代價,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師兄想要追尋的大道……”
陳天齊笑著回道:“無事的。”
包富潤松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想著勸師兄少繪制此符,看來是多心了。”
聊著聊著,就回到了洞天秘境的入口。
四周依然沒有修士,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后進了能量漩渦。
天旋地轉。
陳天齊環顧四周,瞳孔微縮。
洞天秘境內的空間并不大,不過方圓幾十里,盡頭是漆黑的空間裂縫,如果倒霉被隨機傳送到空間裂縫內,瞬間便會被空間之力撕成碎片。
再看周圍的環境。
群山連綿。
像是受到了一場大爆炸的波及,樹木大都被連根拔起,大片大片的土地裸露在外。
在一座較大的山峰上,應該是某個宗門的駐地,可是,那壯觀氣派的宮殿式建筑都成了斷壁殘垣,滿目瘡痍,冒著濃濃的黑煙,好像剛剛發生過一場大戰。
“師兄。”
隨著一聲呼喊,包富潤飛了來,他傳送的地方距離陳天齊很近。
“師兄,這處洞天秘境很像是某個界面崩碎,游移到了元靈界啊。”
“的確。”陳天齊向那些坍塌的建筑飛去,地上有不少破碎的玉瓶,藥渣到處都是,混雜在一起,連顆完整的丹藥都找不到。
中央最大的那座宮殿坍塌了半邊,算是保存最完好的,門上的匾額只剩一角還懸掛在上面,風吹過,便“吱呀,吱呀”,最后,“砰”的掉了下來。
“通神觀。”
兩人看清了匾額上的字,陳天齊眉毛一挑,他從杜少謀的記憶里得知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