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走青光虎頭上的獨角,柳勤勤的需求順帶解決了。找了近半個時辰,終于在石縫里找到了石精。
十四個小小的人兒在石縫的幾個孔洞里安了家,他們身穿草葉編織成的衣服,拿著石頭制成的斧子,見到陳天齊,呼喊怪叫著沖上去,十分大膽且滑稽。
這一天,這些石精懂得了被人類修士支配的恐懼。
他們忽然動彈不得,然后被陳天齊一個一個捏起,塞進周補田給的法器里。
這件法器是一座精心制造出的小型房屋,僅有巴掌大小,門窗皆能開啟,表面還設有數道防御陣法,十分巧妙。
抓完所有石精,陳天齊準備離開時,聽見柳勤勤大聲說道:“師兄,有人來了!”
陳天齊忽然就覺得好像在做見不得人的事,他飛上去,忍俊不禁地說道:“應該是路過,你沒來由地緊張干什么?”
柳勤勤長長吐出一口氣,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在榮武堂的時候,常常會聽那些師兄弟聊見寶起意的事情,所以……鬧笑話了。”
說話間,三道遁光飛掠而至。
他們俯瞰峽谷,乳白色的濃霧正在徐徐聚攏起來。
三人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見到陳天齊兩人準備離開,其中一個眉心長痣的青年修士大聲道:“道友留步!”
“嗯?”陳天齊緩緩轉過身來,望著青年修士道,“有事?”
青年修士給一名同伴使了個眼色,后者瞬間會意,落進峽谷。
陳天齊眉毛抖了一下,心里猜測道:‘難道峽谷里有什么重要之物?’
“不知道友在此地做什么?”青年修士臉上堆起笑容,態度很友善。
“我做什么,跟道友無關吧?”陳天齊表情漠然地把手里的房屋交給柳勤勤,“無故攔下陳某,道友是何用意?”
就在此時,之前飛進峽谷的粗眉修士返回,跟青年修士耳語了幾句,后者臉色變化數次,變得極為嚴肅起來。
“看樣子,道友與我等是為同一目的而來了。”青年修士冷哼一聲,身旁兩位同伴移動,呈包圍之狀虎視眈眈盯著陳天齊兩人。
“道友以為不聲不響地離開,就能獨自霸占寶庫了?”
濃重的殺氣驟然從青年修士體內迸發出來。
“上!”
根本不給解釋的機會,三名凝液期修士一同放出靈器,攻擊陳天齊。
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炸雷,電弧繚繞的飛輪驟然激射到陳天齊的脖頸處,那一圈利刃高速旋轉,簡直如切割機一般,如果是尋常凝液初期修士,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便會身首分離。
陳天齊則不同,他肉身堪比中品防御靈器,下品靈器,能夠對他造成些許傷害不假,但想要奪他性命是不可能的。
火花絢爛。
陳天齊的脖頸被切割出了一條淺淺的傷口。
他伸手去抓飛輪,這件法寶一閃之間,便逃回粗眉修士掌中。
與此同時,一道陰影將陳天齊籠罩。
抬起頭。
是底部刻了鎮魔的大印。
陳天齊目光閃動一下,右手高舉,皮膚由內而外變得紅亮起來,仿佛一座欲要爆發的火山,恐怖的力量在體內急速醞釀。
鎮魔印狠狠砸下!
陳天齊如同一顆隕石向峽谷墜落,墜下幾十丈,他便突然止住身形,用肉身硬生生扛住了鎮魔印的力量。
青年修士見此,面上陰沉如水,他手拍乾坤袋,一面白色小旗飛出,飄浮在他身前。
沖小旗一點指,無數的風刃爭先恐后從內飛射了出來,凝聚成一道猶如實質的巨大風刃,向陳天齊的腰部狠狠斬去。
森然的寒光映亮了陳天齊的眸子,一聲金鐵交擊般的巨響,陳天齊的腰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青年修士祭出的小旗乃是中品靈器,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如果再多挨幾道風刃,或許真能毀了符箓分身。
“少了本體三成實力的符箓分身果然差了很多,如果是本體,下品靈器根本無法造成傷害,之前的風刃估計都很難留下傷口。”陳天齊自言自語著,他不是無的放矢,是真的用赤絕試過本體的防御力。
再說四人的戰斗。
青年修士跟兩位同伴快速交換眼神,下一刻,飛輪再次向陳天齊襲去。
故技重施。
陳天齊淡淡一笑,他只不過想試試符箓分身的肉身能夠做到什么樣的程度,這三人難道真以為他落到被動挨打的地步了?
飛輪臨近脖頸時,赤絕從手腕飛出,死死纏住了這件高速旋轉的下品靈器。火星四射迸出,隨著尖銳刺耳的摩擦聲,飛輪被切割成了一堆碎片,紛飛流散。
粗眉修士悶哼一聲,受到反噬,嘴角滲出了一縷鮮血。
同一時間,鎮魔印從天而降,陳天齊雙膝微彎,瞬間化為一抹瑰麗的紅芒射向鎮魔印,撞停大印的瞬間,將其踢向青年修士釋放出來的風刃。
沖擊波席卷而出,鎮魔印倒飛的同時,不斷縮小,然后,被一只手猛地抓住,強行抹去法寶主人的神識,順勢塞進了乾坤袋。
“輪到我了。”
陳天齊手拿一把晶瑩剔透的傘,突兀消失。
青年修士三人如臨大敵,祭出數件防御法寶,眼珠四處掃射,尋找陳天齊的蹤跡。
陳天齊突兀出現在青年修士背后,手握一口狂震不止的斷刃,迅疾無比斬下,連破數件防御法寶,劈在了青年修士的肩上。
“啊!!”
青年修士慘叫一聲,立即向旁邊橫掠,順勢塞了一顆恢復傷勢的丹藥在嘴里。
可是,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一種詭異的黑焰附著在他的傷口上,無法熄滅,肉芽不斷生長出來,又不斷被燒焦,劇烈的疼痛使他一陣陣失神,全身青筋都暴鼓了起來。
“你……你那是什么法寶?!”青年修士聲音都變得嘶啞了,忽然,他猛然圓瞪雙目,惡狠狠說道,“寶庫的東西果然被你拿去了,那種詭異的法寶除了黃泉門,還有誰能煉制的出來?”
話罷,青年修士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五指成爪抓住傷口邊緣的皮肉,連帶著黑焰一起撕下了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