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留下蛟鱗,陳天齊是想用在銀甲尸身上試試,煉制這具煉尸需要大量寶材,如果能夠用蛟鱗代替,就省時省心省力了。
仔細看完玉簡里的內容,陳天齊直接前往下一地點,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忽然感到身后有兩道氣息急速接近。
陳天齊眉毛一挑,向下方落去,與此同時,那道遁光也緊隨而來。
“果然是沖著我來的。”
陳天齊袖袍一甩,雙手負于身后,臉上一片冷漠。
轉瞬之間,那道遁光停留在身前兩丈遠。
陳天齊的視線掃過小廝,落在那兩鬢斑白,形貌威嚴的中年修士身上,此人拖拽著小廝一路飛馳,見到陳天齊,他淡然一笑,朗聲說道:“劉某乃是飛燕樓的執事,聽店里的伙計說,你身上有大量蛟鱗,于是冒失追來,想要求購一些蛟鱗。”
陳天齊雙目虛瞇,他離開龍宮坊市后,換了多次方向,但這兩人還是找來了……
“晚輩身上已經沒有蛟鱗,前輩恐怕要失望了。”
“你撒謊!”小廝大聲道,“你乾坤袋里逸散出來的血氣濃郁旺盛,顯然有某種機緣得到了一具蛟尸,怎么可能就有只有區區十枚蛟鱗?”
劉尚隨之說道:“蛟鱗對飛燕樓有大用,只要道友肯出手,飛燕樓決不會虧待你。”
劉尚嘴上稱著“道友”,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陳天齊就是個凝液期小輩,放在飛燕樓就是個打掃店鋪,招呼客人的伙計,又怎能讓他平等視之呢?
“恕晚輩無禮。”陳天齊拱了拱手,說道,“晚輩身上的確還有一些蛟鱗,但不打算對外出售,此物對晚輩有大用。”
“你一個凝液期小輩,要蛟鱗有什么大用?”小廝怒聲叱道,“好話說盡,你這人怎這么不知好歹?”
“李威,不可無禮。”劉尚擺擺手,然后注視著陳天齊道,“法寶、丹藥、靈石,或者一些其它對修煉上有用的東西,你想要什么?
只要不過分,飛燕樓都會滿足你。”
言罷,不等陳天齊說話,劉尚便從乾坤袋里拿出五件下品靈器,直接扔向陳天齊。
“五件下品靈器,換你身上的蛟鱗,足夠了吧?”劉尚的目光帶著一種讓人厭惡的輕視。
陳天齊袖袍一揮,卷起五件下品靈器,塞進乾坤袋,然后,手一甩,一枚蛟鱗飛向劉尚。
小廝出手接住,眉頭皺了起來。
“你這小輩,是什么意思?”
陳天齊淡淡說道:“陳某身上就僅剩這一枚蛟鱗,既然飛燕樓想用五件下品靈器換取……陳某覺得不虧。”
“大膽!!”
劉尚勃然大怒,聲如響雷,震得空氣都在抖顫。
“你這是在找死!”劉尚從牙縫里擠出聲音。
“齊某已經說過,蛟鱗對我有大用,閣下卻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你以為你拿出的條件就能讓我心動嗎?
既然要搶,盡管動手,不必搞什么先禮后兵,虛偽地令人作嘔!”
“大膽!”
劉尚拋出一把玉尺,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六……
十六把玉尺齊向陳天齊打去。
面對此威,陳天齊了,扔出上百件法寶,品階不一,在劉尚看來,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廢品。
小廝看不明白陳天齊的目的,見劉尚滿不在乎地催使玉尺,于是出聲問道:“執事,這小子在搞什么鬼?”
劉尚輕輕搖頭,他也看不明白,但一個翻掌便可碾殺的凝液小輩能翻出什么浪花?
突然,天地化為一片白亮,刺目的光線使劉尚兩人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瞧不見了。
轟隆!!
地動山搖,颶風肆虐,恐怖的沖擊波如同滔天巨浪暴盛而開,那小廝修為低弱,受到沖擊波的波及,發出慘叫橫飛,重重摔在百丈開外,渾身骨骼碎了大半,無法起身,僅還剩一口氣在。
再看劉尚,在大爆炸爆發的那一刻,眼疾手快祭出了防御法寶,由于事發突然,猝不及防之下他僅拿出了一面小盾,受到狂暴能量的攻擊,這面小盾布滿裂紋,還掉落出大量的碎渣,儼然損毀了。
在小盾崩潰解體的那一刻,一道身影驟然向劉尚襲來,速度快若閃電,一閃間便殺到身前。
劉尚口一張,一抹寒芒從嘴里飛射出來,快速繞了那道身影的脖頸一圈,頓時身首分離,頭顱高高飛起。
“無知小輩!”
劉尚不屑冷哼,但突然間,他心中警兆大生,后背一緊,竟是被一精壯身軀死死抱住了。
“死!”
本命飛劍旋即回轉,直刺背后之人。
劉尚卻不知道,他背后之人的身上貼滿了符箓,皆激發燃燒。
又是驚天動地的爆炸,各色光芒交織,染的天空五彩斑斕,有著一種奇異的美。
至于劉尚,沒有修煉過煉體功法,距離如此之近,哪有活命的可能?
粉身碎骨,炸成了渣。
寶爆大陣爆發的那一刻,陳天齊便迅速撤到千余丈之外,布置聯通法陣,喚醒了符箓分身,用時僅僅就五六息時間,手速之快,無人能敵。
撿起劉尚掉落的乾坤袋,其上殘存的神識一時半會兒無法抹去,不過不著急,有的是時間,身為飛燕樓的執事,此人的乾坤袋里必然有很多好東西。
就說那玉尺,就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中品靈寶。
被寶爆大陣轟炸,雖然有些損傷,但經過一些時日的溫養,很快便能恢復往日的威能的。
把乾坤袋掛在腰間,陳天齊施施然走向那名小廝,手一翻,百余枚蛟鱗灑落下來,“蛟鱗,陳某有的是,你有本事來取嗎?
就你們這點微末道行,也敢學人攔路搶劫?”
小廝臉龐一片赤紅,胸膛劇烈起伏,噴出一口血來。
“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小廝閉口不言,居然還很硬氣。
陳天齊懶得再去廢話,直接施展搜魂術,一盞茶的時間過后,他消化掉了小廝的記憶。
“居然是這個原因。”陳天齊哂然一笑,震碎衣衫,身軀一轉,一件青布衫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