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友,萬萬沒想到,我跟隨的是你的一道分身。”陳天齊的真身本體離開五行門,到達亂葬崗的地底,事先得知過真相的殷長在仍然表現出非常驚訝的樣子。
陳天齊哈哈一笑,回道:“外界兇險,生死難料,不得不多加小心。”
陳天齊吸攝來掉落在地上的乾坤袋,隨手系在腰間,然后,將那綠毛僵尸放了出來。
未來能否取出幽冥泉里的法寶,全都仰仗這具煉尸了。
看了看眼神毫無生氣的綠毛僵尸,陳天齊不再浪費時間,對胸口連拍數下,吐出幾口精血,虛空畫出上百道血色符篆,拍入僵尸體內,隨著越來越多的符篆融入,這僵尸的眼神越發靈動,與陳天齊心神相連。
忽地,地底里掀起一陣腥臭尸氣,僵尸竟揮爪抓向陳天齊的面門。
“大膽!”
殷長在大喝一聲,從陳天齊袖中暴射而出。
“殷道友,慢!”
飛劍驟然停住了,那僵尸渾濁的眸子里已無靈動之意。
“殷道友不必緊張,是我在操控這具僵尸。”
說完,僵尸再度動了起來,沖向洞壁,那手爪鋒利如刀,洞壁瞬間多了數道極深的爪痕,一片漆黑,顯然有著劇毒。
陳天齊想了想,又放出一口飛劍斬向僵尸,兩者相碰,極品法器品質的飛劍頓時彈飛,這具僵尸的肉身防御力同樣表現不俗。
從杜少謀的記憶里獲知,煉尸有鐵甲尸、銀甲尸、金甲尸、尸魁之分,這僵尸還未正式煉制便表現出了鐵甲尸的實力,若是以各種寶材煉制一番,應當可以直接煉制出銀甲尸。
布置聚火陣,無數種材料從乾坤袋里飛出,飄浮在陳天齊的身前,霎時間,聚火陣中騰起一團熾熱火焰,裹起一塊似鐵非鐵的材料,飛速融化。
轉眼之間,四十九天過去,盤坐在地的陳天齊長吐口濁氣,望著肉身凝實的煉尸,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收了聚火陣,一瞬間,在亂葬崗涌流的陰煞之氣盡向地底匯聚而來,從天靈蓋貫注到煉尸的體內。
煉尸散發出來的氣息節節攀升,那呈灰黑色的肉身漸漸轉變了顏色,泛起道道銀光,猶如鍍了一層潔亮的白銀。
“費了那么長的時間,耗了那么多的精力,總算大功告成。”
陳天齊看著銀光閃閃的煉尸,手在乾坤袋上重重一拍,驚雷刀呼嘯而出,狠狠斬在了這具銀甲尸身上。
收回法寶,陳天齊掃了一眼刀刃上的微小豁口,又將視線移到驚雷刀的所擊之處,留下了一條寸許深的淺淡傷痕。
若是想使這道傷痕愈合,需要像法寶那樣,用寶材修補。
袖袍一揮,法力卷起銀甲尸塞進乾坤袋,陳天齊融入樹葉,離開了地底。
亂葬崗的陰煞之氣幾乎蕩然無存,陽光傾灑在這片終日不見陽光的陰氣匯聚之地,使得一些喜潮濕的蟲蟻騷動起來,陳天齊明顯感覺到腳底的異狀,低下頭,密密麻麻的蟲蟻在爬動……
陳天齊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沖天而起,疾奔五行門。
來到天齊峰下,居然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當然,也不能說意想不到,對于包富潤和陸千千的到來,陳天齊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前不久去包富潤那里借符箓的時候,陸千千死活不愿待在潤山,最后連哄帶騙才脫身,現在,這丫頭找上門來了。
“天齊師兄,你對得起我嗎?”陸千千氣鼓鼓地盯著陳天齊,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包富潤攤手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陳天齊抿了下唇,忽然眼睛一亮,有主意了。
他對袖子里的飛劍低語了兩句,然后走向陸千千,揉了揉這丫頭的腦袋,說道:“不要怪師兄,師兄外出,是為了……”
“是為了躲我,我知道。”陸千千放聲大哭,“天齊師兄,我錯了,都怪我太任性,給你添了很多很多麻煩,以后我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淘氣了,你別再把我丟下了……”
陳天齊視線移到包富潤身上,這位師弟無奈回道:“師兄,我已經減少畫符的時間了,可是,這孩子就是跟我不親近,寧愿一個人待著,也不想跟我相處。”
“你看我,你看看我。”包富潤兩手捧起沉甸甸的肚子,“我都瘦了一大圈了。”
陳天齊表情復雜地看著身形沒有太大變化的包富潤,“師弟,你……你辛苦了……”
“師兄,千千就交給你了,我走了啊。”說完,包富潤慌不擇路逃走,根本不給陳天齊說話的機會。
陳天齊怔怔望著遠去的遁光,沒有想到,萬萬沒想到,包富潤竟然這般的沒有義氣。
失望!
以前借的符箓不會還了!!
“天齊師兄。”陸千千抱住陳天齊的腿,啞著嗓子抽噎道:“你別再丟下我了……”
“千千啊。”陳天齊捏了捏陸千千明顯瘦了的小臉,微笑著道,“其實,我之所以長時間不留在五行門,是為了給你找一件好玩意。”
“好玩意?”陳天齊袖中的飛劍冒出一串問號。
“是什么?”陸千千高興地問,孩子的悲傷總是來得快,去得快,破涕為笑,滿心期待。
陳天齊一抖袖子,飛劍呼嘯而出。
流光溢彩,璀璨奪目。
“飛劍!”
長時間待在五行門,陸千千已經長了非常多的見識,她先是拍掌大叫,然后露出疑惑的小眼神,“天齊師兄,我現在還只是煉氣后期修為,操控不了飛劍吧?”
“此劍無需你操控。”陳天齊話說完,那飛劍便陡然移至到陸千千身前,凌厲劍氣內斂,不會對人造成一絲一毫傷害。
“我能踩上去嗎?”陸千千驚喜地問。
“當然。”陳天齊點頭。
陸千千跳到飛劍上,搖搖晃晃飛了起來,不一會兒,便越來越純熟,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玩了好長一會兒工夫,陸千千才依依不舍從飛劍上跳下來,她忽然情緒低落地站在陳天齊面前,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怎么了?”陳天齊大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