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個空座位,兩人連忙坐下,戴洛招喚小二,隨后對晴茹說道:“兄弟,你想必對這里熟悉些,你來點菜吧!”
“我點什么你都請我?”晴茹問道。
“那是當然!”戴洛一臉無奈神色。
“好!”
晴茹站起身來,比劃著手指說道:“先來干果花生、桂圓、紅棗、瓜子四樣!”又說道,“聽說這里的瓜果非常香甜,金絲香橘、艷紫葡萄、甘潤梨肉各上兩份!”
小二記下準備離去,晴茹叫他道:“還有呢!”腦袋一轉,續道,“炒鴨舌、蒸羊羔、鴛鴦燉牛肚、雙足玉兔各來一份!”
“另外還有,聽聞你們這里有窖藏多年的杜康酒,拿兩壇嘗嘗!”
“客官!”店小二欲言又止。
“怎么?”晴茹一雙俊眉跳動。
“您剛才要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呀,而且這么多您吃得完么?”
晴茹還待再說,戴洛插口道:“本少爺請客,要你拿你就拿,至于我們吃完吃不完,這有何重要?”戴洛看了看晴茹,說道,“我這位兄弟想每件嘗嘗!”
“行,好嘞!”店小二看戴洛,雖然一身衣服并不是那么華貴,但是談吐非是尋常子弟,而且單看夢堯劍鞘之上的圖紋,就不是凡品,想來銀子是少不了的!
店小二把菜肴報上去,不一會兒帶著其他幾個伙計一起上了菜,兩壇窖藏多年的杜康酒也被抬出來,啟封飄香,醇美醉人。
“哇,真是好酒!”晴茹倒了一碗,一飲而盡,隨后又看了看戴洛,“大哥,你也嘗嘗!”
戴洛也倒了一碗,吞咽下肚,贊嘆道:“不愧是杜康美酒!果然酒中極品!”
兩人又是一番談論,縱情豪飲,相逢恨晚,快意淋漓。
吃了不知多久,一桌子菜肴仍舊稀稀拉拉,但兩罐酒壇卻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來。
此時日已銜山,霞光一片,一分淡淡的柔和籠罩在人心頭。
“大哥,我不想吃了!”晴茹一臉紅潤,酡潤嫣紅,仿佛女兒家一般。
“好,那我們就不吃!”戴洛喝的多了,此時也有些上頭,帶著一絲笑容,看著晴茹,“兄、兄弟,沒想到你酒量這么好,佩服佩服!”戴洛抱了抱拳,“誒,你怎么看著像姑娘似的,臉那么紅?”
晴茹心中一跳,回道:“你才像姑娘,你臉上不也紅撲撲的!”
戴洛臉上確實是紅,這是醉酒之紅,但晴茹的酡紅色,恐怕不僅僅是因為醉酒原因。
“兄弟你說得對,哈哈哈!”說著摸了摸腰間,拿出一個袋子,掏出一錠金子,“店小二,來呀!”
“好嘞!”
店小二一直在注意著他們兩人,他們吃吃喝喝,談笑戲謔,始終不提銀錢,生怕他們是來吃霸王餐的。如今看到他們掏錢,自然高興,接過錢一看,是一錠金子,內心更是興奮。
“多謝客官您嘞!”
“我們這里還有上房,您二位要不好好歇著?”
“上房,好,兄弟呀,我們歇著吧!”
戴洛此時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由伙計攙扶著入了上房休息,倒頭便睡。
晴茹雖然醉的也厲害,但卻還有意識,沒有讓人攙扶他,自己在戴洛隔壁一間房,休息睡去。
日落星懸,天幕蒼穹,銀河倒掛,喧鬧的賓來也逐漸歸于安靜。
不知不覺已是夜半時分,唯有夜風飄來,透過窗戶,發出吱吱聲響,一片靜謐。
突然,一道黑影起伏,閃轉騰挪,有若鬼魅,如夜鷹潛入萬家客中。
“這是何人,步履輕盈,想必是宵小之輩有所圖謀?”橫街之上,一名老道,手提拂塵,正好看到那如鬼魅閃去的黑影。他雙足一點,身如柳葉般輕盈,緊隨黑影而去。
黑影在萬家客二樓一間客房前停住腳步,這正是戴洛的客房,房中戴洛,仍自沉睡,呼聲不休。黑衣人拿出一支小竹管,捅破窗戶紙,張嘴嗪住,吹了幾口,幾縷煙霧飄入屋內,戴洛鼾聲更盛,睡得也好像更沉了。
“宵小之輩暗箭傷人,接招!”
老道手中拂塵一揚,向黑衣人拍去,黑衣人內心警覺,頭也不扭,雙足后蹬,與那飛來的拂塵抵在一起,四周梁木皆震。
“你就是中原三道中的李處平?”
“你這宵小是何人,怎會認得貧道?”李處平一臉虬髯隨風飄蕩,雙目隱隱外凸,又如鷹眼銳利,當真可怖。
“哈哈哈,傳聞李處平雖然武藝不高,長著一雙凸鷹眼,甚為駭人,但是偏偏狗拿耗子喜歡多管閑事,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哼!無恥小兒,膽敢以面貌取笑貧道,你倒是奇人,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怕更是一個丑八怪!”
“好妖道,今天你管閑事管到你爺爺這里,就饒不得你了!”雙掌如電,猛撲過來。
李處平拂塵迅捷揮動,上頭青絲萬縷,根根有不凡威力,偶爾觸及那黑衣人夜行衣,便看到一道淡淡的痕跡,衣服已是破了。
“該死!”黑衣人用手在口中吹了一聲響,忽然李處平背后又一個黑衣人襲來,風馳電掣,迅捷無匹。
偏偏李處平此時要對付之前的這個黑衣人,抽不出身對付來人,只好模仿黑衣人先前招式,雙足后蹬,硬接后人攻勢,雙掌又連環打出,抵擋前人之勢。
轟的一聲響,李處平身心俱顫,口中一甜,已是受了內傷。
“上頭是什么人呀?”店小二發現了人聲,廳堂之內高燭點燃,登時恍如白晝。
來到二樓,卻發現哪里還有絲毫人影,唯有地面上留著一灘血跡,腥味撲鼻。
店小二連忙招呼戴洛,戴洛被強自晃醒,迷藥的勁頭還沒過去,眼皮墜地,神思恍惚。
“客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店小二滿心驚慌。
隔壁房門敲了又敲,始終沒人回應。
戴洛實在是困頓至極,很快又睡了去。
店小二沒有辦法,招呼人打掃干凈,便也去休息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戴洛睡到將近午時,起來洗漱后吃了東西,去隔壁房尋找晴茹,但怎么都找不到,便問店小二:“小二,你看沒看到我昨天的那個兄弟呀?”
店小二不想招惹上江湖紛亂,便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說道:“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走了?”
“唉,兄弟你走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呢!”
戴洛自言一句,便佩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