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鋼確實在玩得不亦樂乎。
每一個成年人其實都深藏著一顆瞎胡鬧的心,尤其像他這種從小就調皮搗蛋的人,一有機會,就更是難以抑制內心的魔鬼。
現在他面對的可是一幫正年輕的同學,此時不胡鬧一下,更待何時?
打心眼里,他并不想做一個老氣橫秋的老古董。
越放縱越快樂!
程學敏和周樹榮前世就是關系最好的兄弟。
成全他們。
讓他們去撿肥皂!
丁亞平和盛嘉琪前世就是一對。
提前湊合他們,讓他們少走彎路,多撒狗糧!
侯藝雯這小妞太老實了一點,容易被人騙,多調侃調侃她,幫她成長一下。
……
正當余文鋼在瞎胡鬧時,柳晨雨也正在悄悄地觀察著他。
盡管柳晨雨已經把余文鋼歸入了莽漢的行列,可是對于一個能在第一時間吸引自己眼球的人,任何人都是沒法這么快就將他拋諸腦后的。
他竟然很受同學的擁戴?
柳晨雨有留意到,自從余文鋼再次出現在體育館后,他的那些同學一直圍在他身邊轉,就算是到了迎新點幫忙的何易偉等三人,也時不時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余文鋼那邊。
他好像也很受輔導員的認可!
一個新生,竟然能代替輔導員來干報到的工作,他在胡鬧的同時,張高陽的臉上還掛著笑容……
這樣的表現,不是每一個新生都能輕松做到的!
難道我判斷錯了?
在這一天上午,柳晨雨的信心又開始動搖了。
她再次對余文鋼產生了好奇之心。
沒辦法,在這個巨大的體育館內,正在瞎胡鬧余文鋼就像是一道光,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
簡彥軍終于來了。
睡了一個大懶覺的他,總算還沒忘記自己是電信院的迎新志愿者總負責人,因此在醒來后,隨便吃了一點早餐之后,他來了體育館,準備來露個臉,做一下表面文章。
一進體育館,他就被電信院通一班那邊的喧嘩聲給吸引到了。
那邊怎么這么熱鬧?
他定神一看,發現坐在報到點的竟然不是張高陽,而是余文鋼那小子?
為什么會這樣?
當他在張高陽面前給這小子上了眼藥之后,這小子不是理應被張高陽給邊緣化嗎?
為什么反而受重視了?
他再定神一看,張高陽此時竟然就站在一邊,臉上掛著微笑正和幾個學生聊得熱火朝天。
這打開方式不對!
正當簡彥軍感到納悶時,張高陽的視線和他對上了。
“簡彥軍,過來!”
張高陽向他招了招手。
簡彥軍頓感不妙。
道理很簡單,越是在背后耍陰招的小人,就越是怕見光,簡彥軍可是在背地里顛倒過黑白,現在讓他去和余文鋼面對面,怎會心里不犯怵?
可不管怎么樣,張高陽現在是院里的老師,他一召喚,簡彥軍是沒法假裝看不見的。
他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柳晨雨,你也過來一下。”
張高陽又朝迎新點那邊喊了一聲。
簡彥軍更是預感不妙。
如果只有余文鋼在,那對質時他還可以狡辯一下,可現在又多了柳晨雨這個當事人,讓他還怎么狡辯?
希望柳晨雨識趣一點,別亂說話!
簡彥軍開始暗暗祈禱。
在聽到張高陽的叫喚后,柳晨雨先看了一眼簡彥軍,又看了一眼還一臉鎮定地坐在報到點的余文鋼,心里也開始敲起了小鼓。
張高陽為啥先叫了簡彥軍,然后又叫上她,柳晨雨大致能猜到是為啥。
肯定是為了昨天的沖突!
這可是讓她為難了。
毫無疑問,她是不可能昧著良心去為簡彥軍說謊的,可是因為還想競聘院學生會主席,她也不想太過于得罪簡彥軍。
這叫她如何是好呢?
張高陽此時卻很得意。
接下來,他準備來一出大的了。
在經過昨晚何易偉的描述,以及余文鋼的那一番分析之后,他已經意識到,簡彥軍用顛倒黑白的方式,試圖把他來當槍使。
這讓他怎么能容忍?
正如余文鋼所知,張高陽有三個很明顯的特點,一是嫉惡如仇,二是護犢子,三是痛恨被人當傻子糊弄。
現在簡彥軍可是直接犯了他這三條。
簡彥軍是好人嗎?
當然不是。
這是一個腐敗分子!
經過余文鋼的分析后,張高陽已經認定了這一點。
一個腐敗分子,竟然欺負咱班的同學?有把我張高陽放在眼里嗎?
欺負咱班同學就算了,還用顛倒黑白的方式來把咱當槍使,當我是傻子嗎?
因此,在昨晚的時候,張高陽其實就已經很氣憤,只是他不愿意當著本班學生的面把這種憤怒表達出來而已。
既然憤怒,那就得有所行動。
在張高陽看來,如果當著那么多學生的面,在得知了這種事情后卻什么都不做,那讓他還怎么在學生面前樹立威信?
于是他憋了這么一大出好戲。
來吧,當著余文鋼的面,我看你還有沒有本事顛倒黑白?
在得意地看了簡彥軍一眼后,張高陽把目光轉移到了余文鋼身上。
這小子到底是刺頭?
還是可堪大用的人才?
通過接下來的這一出戲,張高陽還想確認一下這個問題,他想看看余文鋼將以什么樣的方式和態度來應對這件事。
余文鋼笑了。
可以啊,老張!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因為熟知張高陽的個性,余文鋼立即就猜到了接下來將發生什么,但他還是沒有料到,張高陽竟然準備玩這么大一出。
就在昨晚,因為張高陽并沒做任何表態,他還以為此事就此揭過了,他只能慢慢等報復的機會,誰知……
這驚喜實在是來得太突然!
那就笑吧。
他笑嘻嘻地看著張高陽,并沒有急于出聲。
“說吧,現在你們仨都在場了,誰來說說看,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張高陽開始當審判官主持大局。
現場的氣氛卻凝固了下來。
誰來說?
簡彥軍是最不想說的。
要知道,他可是心里有鬼的,現在當著迎新報到現場那么多人的面,讓他來打自己的臉,他面子往哪擱?
柳晨雨也不想說。
因為她一開口,勢必就會得罪簡彥軍。
余文鋼也不能說。
作為新生,他雖然在理,但卻不能最先發聲,那樣會顯得他得理不饒人。
雖說他根本就沒打算饒過簡彥軍。
“余文鋼,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無奈之下,張高陽開始點兵了,但他卻把首要目標對準了余文鋼。
“我沒啥可說的。”
余文鋼立即笑嘻嘻地回道。
對此,張高陽很滿意。
雖然他現在是為余文鋼在主持公道,但他并不希望余文鋼太過于咄咄逼人,因為那樣會有狐假虎威的嫌疑,屬于小人行徑。
“那簡彥軍你來說吧。”
滿意之下,張高陽開始點第二個當事人。
“哈哈,說啥呢?昨天就一點小誤會,沒多大個事。”
簡彥軍終于出聲了。
因為有兩位當事人在場,他當然沒法再顛倒黑白,不過當他看到余文鋼并不出聲后,他立即就打起了哈哈,試圖蒙混過關。
算那小子識相!
簡彥軍僥幸地想道。
可就在此時,張高陽卻又出聲了:“真的只是一點小誤會嗎?昨天傍晚你可不是這么跟我說的哦!”
隨著他的這一句,這出大戲正式開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