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中秋節的月夜……
皓月當空!
頃刻間,烏云遮去了全部的月光。
但這并不妨礙大家慶祝中秋佳節的熱情。
大街上到處都是燈火通明,遵循慣例,每年的中秋之夜都會解除宵禁,以示皇上愛民如子、與民同樂之意,今年的中秋亦是如此。
皇宮里更是熱鬧,到處張燈結彩,燈火通明,宮女和太監都忙的不亦樂乎。但是大家都興高采烈,因為熬過了今夜,大家都會得到巨額的賞賜。
“皇上駕到……”你遠遠地就能聽出,大內總管太監李公公鏗鏘又夾雜著陰柔的獨特嗓音。
皇上坐穩后,由長孫相國帶領百官向皇上行三跪九叩大禮。
武將們更是用上了自己的功法,大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些文官們雖心里不喜,但是沒有誰敢破壞目前愉快的節日氣氛!
“眾卿平身!今天是中秋佳節,眾卿不要太過拘禮!”皇上俯視著群臣,高興地說道。
“入座……”李公公刻意把音調啦的很長。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站起身來,有序地入席……
“開席……”李公公看眾臣坐定,又特意把音調啦的很長,大聲喊道。
頓時,鞭炮、煙花齊鳴,看的眾臣都連連稱頌!
“這都是我皇勝過堯、舜、禹、湯,天佑大蜀,連年風調雨順,此乃百年未見之盛世啊!”長孫相國第一個站起來溜須拍馬道。剛一說完,后面的其他官員也都開始了自己準備了許久的諂媚之詞……
天空中的玉樹銀花還沒有散去,一群穿著艷麗妖媚、手持綾絹扇的宮女,已經在大殿上開始了自己曼妙的舞姿,婀娜嫵媚、鸞回鳳翥。
這些宮女還特意地利用自己手中的綾絹扇,不時地擺出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般欲迎還羞的姿態,勾得大家心猿意馬。于是乎,大家很快就把目光,全部投放在這些宮女的身上。
此時,皇上早就如癡如醉,因為這群宮女是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他疑惑自己的皇宮何時飄來了這么一群尤物?早已春心蕩漾……
“小李子,朕怎么從來沒有見過這群仙女啊?”皇上不停地對這些宮女挑著眉梢道。
“陛下,您有所不知,這些可都是長孫相國準備了大半年,為了給皇上您一個驚喜……故奴才沒有告訴陛下……只要陛下您高興,奴才甘愿領死!“李公公立刻跪下諂媚地道。
“哦,還是長孫相國了解朕啊!朕免你死罪,去,去,一邊待著,不要擾了朕的雅興!”皇帝早已入迷,只是瞟了長孫相國一眼,立刻又把目光移到了這些宮女的身上,不忍錯失任何一個舞姿。
這臉,雖不言,卻勝過千言萬語……
“稟陛下,已驗過,她們個個都是處子之身……”李公公看著皇上早已癡迷的樣子,補充道。
“安排一下,朕隨后就到……”
“諾……”李公公立刻退下,趕忙去準備。
等樂曲結束,舞者慢慢地散去,皇上也起身離席。眾官員深知皇上的嗜好,都佯裝喝酒,或已經酩酊大醉。
所有的這一切,都被大內侍衛統領司馬忠看在了眼里。他一看皇上離席,就立刻吩咐自己的得力助手看好大殿,不要出什么意外,自已忙緊隨皇上離席。
“司馬大人,司馬大人,且慢,且慢……”李公公看到匆匆趕來的司馬忠,忙笑著道:“我們做奴才的,要審時度勢,三思而后行!有些事,不是你我可以幫陛下分憂的……我想司馬大人您,肯定比老奴明白……”
李公公說完,又猥瑣地、咯咯地笑出了聲來,上下打量著這個不知趣的“莽夫”……
“那我就站在門外……”司馬忠看到剛才那名領舞的宮女已經換了一身輕紗,邁著曼妙的小碎步,由一個小太監帶路,向著皇上小憩的宮門走去。
“司馬大人啊!不是我說您,以您的功夫,這宮里發生什么事情?能逃過您的眼睛和耳朵?但是壞了皇上的雅興,您我都討不到好……”李公公拉著司馬忠向外多走了幾十步,等徹底聽不到屋內的聲音時,才停下了腳步。
司馬忠背對著殿門站好,但是他一刻也不敢放松自己的警惕,因為保護皇上的安全是自己的職責所在!
秋鳳吹來,確有一絲的涼意。
天空中的烏云還是沒有散去,但是這并沒有影響到司馬忠的心情。反倒是他內心,突然感到一股股莫名的失落與悲涼,他用心地去比對自己的這種感覺。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種感覺,也許是太想自己的夫人了吧……雖然夫人已經離開自己好多年……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李公公卻率先轉過了身去,徑直向宮門口走去。
“陛下,以龍體為重……“李公公在門口小聲道。
宮內并沒有傳出任何聲響。
“陛下……陛下……以龍體為重……”李公公小等了一會,又小聲道。
宮內還是沒有傳出任何聲響……
司馬忠立刻覺察到宮內無任何氣息之聲,立刻一個箭步,右手順勢推開了宮門!
司馬忠立刻被眼前一切驚呆了!
皇上一絲不掛趴在那名宮女的身上,后背一把尖刀不偏不倚地直刺入心臟,同時也刺死了被壓在身下的宮女!更為殘忍的是皇上的腦袋不見了,但是可以確認的是,床上趴著的那具尸體的確是皇上。
鮮血淌了一地,隱約地映著搖曳的燈光。
司馬忠立刻直立飛起,破頂而出!
瞬時高出屋頂幾十丈,環視四周,并無發現異樣!
“有刺客!”司馬忠大呼道,震耳欲聾,聲音瞬時傳至皇宮各個角落!
但是此時已經酒過三巡,很多懈怠的侍衛已經酩酊大醉,搖晃著站起身來,但是他們此時已經無力揮動手中的寶劍。
這一聲”有刺客“又像一道催命符,很多侍衛就在此時被砍下了頭顱!
一把把冒著寒光的寶劍,在黑暗中,立刻探出頭來……
司馬忠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蓄謀已久,且經過精心策劃的叛亂。而自己這一聲呼喊并沒有得到回應,他立刻知曉大勢已去。他不再期待自己能夠得到自己手下的支援,或許他們已經死去,或者他們已經叛變!但是此時去考證這些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就這時,有聲音從大殿處傳來!
“蜀陽帝已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長孫相國指著書生吳手中的人頭,大聲呵道!
眾人立刻被眼前血淋淋的人頭嚇傻了……
“這是長孫相國的聲音!怎么可能會是他?”司馬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千真萬確,就是長孫相國的聲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新皇已定,爾等還不快過來參拜新君?”書生吳舉著蜀陽帝的頭顱,大聲對百官呵斥道。
文武百官哪見過這陣仗?立刻從呆滯中蘇醒了過來。
很多官員立刻跑步過來,在距離長孫相國丈余處跪下,俯首稱臣!這其中有很多官員是長孫相國的死黨,已經事先知曉此事。另外一些官員是墻頭草,意識到蜀陽帝大勢已去,若此時不跪拜新君,更待何時?
但是依然有十幾名官員,寧死不從,破口大罵長孫相國:“大逆不道,弒君叛國,必遭天譴!”
“殺!”長孫相國怒道。
那些黑衣武者,立刻瞬移到這些官員面前,手起刀落,頓時再無聲響。
突然,一名跪拜的武將飛身就是一掌,凌厲且迅捷,向著長孫相國劈來。但是長孫相國毫不在意,任憑這一掌攻來,眼見長孫相國就要中掌!然,他的身體卻凝固懸停在長孫相國的面前,進退不得!
長孫相國這才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瞟了他一眼,抬起右手,眾人還以為長孫相國會拍他一掌,誰知長孫相國只是輕輕地彈了一下中指,陳將軍立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有幾個膽小的文官早已失禁,哆嗦著嚇暈了過去。很多人甚是疑惑,向來多病的長孫相國,何時他的武功修為已經到了如此高深之境?
丁將軍是陳將軍的同門師弟,此時暗自慶幸:“以師兄的修為都死的如此悲慘!若要是自己去逞能的話,豈不是會被打成肉泥?”想到此處,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立刻把頭壓的更低了。
此時,時空像凝固了一般,在百官心里,正常的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下一步怎么做?請陛下示下!”書生吳請示道。
“除了皇后,其他皇族務必斬草除根!前太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宮里其他女眷,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長孫相國大聲道。
“諾!”
司馬忠立刻意識到,自己必須要為陛下保下太子,留下火種!于是立刻向太子東宮方向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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