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墓之后,李避的每一場戰斗,楚大都看在眼里。
雖說李避勝多敗少,但是在楚大看來,這些戰斗,只能體現李避的戰斗智商而已。
李避的進攻方式,無非是用蠻力,帶著八極之變,配著八震之力而已,遇到打不過的,也就只能用毒攻。
這種方式雖然有效,但是在遇到絕對實力的壓制后,便會黔驢技窮。
就像當日尋麻長老一掌壓制李避一樣,在這些絕頂強者的面前,一切花俏的招數,都會不再實用。
楚大托著下巴,雖說當日他不出手的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還是,他得讓李避吃個虧。
不然李避一遇到麻煩,就會想著用喝酒來進入醉酒狀態,這種沒有意識的戰斗力,弊端還是極其明顯的。
眾諸候都不傻,一旦再遇到李避這般情況,只用一小部分人引導他,他就會變成敵人手中的秘密武器。
無法控制的實力,終歸無法成為自己的王牌戰力。
所以,現在的李避,只有通過這種極端的苦修,來讓自己的肉體能習慣這般極致的重量。
這樣,他之后才能憑著自己的意志,開啟八門遁甲。
楚大知道,少了李趨對于整個江湖的壓制,形形色色的老妖怪們都會出來。
李避的對手,怕是不會只有這些諸候和復國的其余四國,連泰安都還有一個刺門,誰能保證其他王朝沒有隱藏的后手呢?
更何況,這個江湖的水,可要比李避看到的,深得多。
李避得罪的毛巾會,可是完全沉入了水中,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次會從哪里進攻?
“少主啊,留給你的時間實在太少了。
但是這些年從長景岳,到紅會那三人給您的傳承,你身上的底蘊已經足夠了。
就看你要如何開啟這寶藏了……”
李避微微彎腰,撿起腳邊的五角形石子,爬不了樹那就直接砸下來,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但就是這個彎腰的動作,卻讓李避感受到了全然不同的壓力。
“看來我不能只用行走這一個動作,這樣承擔重力的肌肉是有限的,得換著不同的姿勢來。”
想起兒時和戒吹、瞿麥,在樹林中用石子砸果實的場景,李避的心頭不禁生出一絲溫暖。
這一幕多么熟悉,只是身邊卻只有自己。
想到戒吹為了自己,不惜去佛宗論佛,李避的心頭便生出一絲愧疚之情。
別人不知道論佛的危險,李避卻是知道:
敗者,佛滅心了卻!
佛宗弟子還好說,敗了還有宗內的長老幫持,即便輸了,還不會致死。
但是戒吹就不行了,他若是敗了,沒有人提供佛源之力給他,他可是獨木難支!
為了救自己,戒吹不惜陷入必死之地……
握緊手中的石子,李避呢喃道:
“等著我,等我來救你!”
用力扔出手中的石子,李避幻想著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會直接擊中西北果的根部。
“噗!”
下一秒,讓李避紅臉的是,自己的動作因為灰衣布袍的重量,出手時的方向,出現了極大的偏差。
那五角形的石子,甚至還沒有擊中樹干。
在這重物的壓襯下,李避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要從頭練起。
深吸了口氣,李避忽然發現這苦修,可不一定非要行走,在這般重物的限制下,每一個他無法正常運行的動作,都將是一場蛻變的過程。
再次撿起手邊的石子,李避控制著自己的方向,細細感受著身體每一個受力點,努力掌控著方向。
依舊沒有擊中。
但是這一次,李避發現了不同:
自己在行走時,身體發力的部分主要是腿部和腰部,對于手臂的鍛煉極少。
這也就導致了李避現在上下半身受力不均衡,再次撿起一塊石子,以前兩次丟失的準度來計算,李避大致在腦中模擬出了一個實用的方案。
抬手至六十度的方向,扭轉腰身,腿部發力,讓力在身體內有一個傳導,從腿部傳力至手指尖端。
“咻!”
五角形的石子,砰然擊中了西北果的根部。
但也只是擊中而已,有了準度,卻失了力度。
李避毫不氣餒地撿起石子,看向西北果,雙眼微轉。
標宗馬之初出手的模樣,浮現在李避的腦海中,不同的武器,需要調動不同的身體部位來發力。
馬之初的方標,可從來沒有像自己一樣,用這般夸張的動作,去投擲出。
即便沒有內力,李避也能將馬之初的動作,模仿得八九不離十。
按照尋夏城頭馬之初出手的模樣,李避手指旋轉,擲出五角形的石子。
“砰!”
跌落的不僅是一枚西北果,那石子竟是直接洞穿了一條枝干。
李避雙眼微明,過去果然是他狹隘了,內力對于江湖武者來說,非常重要。
但是武者的招數,不一定是內力多,才聲勢大。
就像這五角形的石子,并不是說你要用多大的力,投擲它,他就會有多大的力。
相反,威力的大小,取決于你出手的方式。
撿起地上的西北果,李避輕輕擦拭一番,背靠著大樹,扎起一個馬步,開始補充水分。
即便是進食,也要讓自己的身體,處于一個修行的狀態。
西北果不愧是天下第一水果,這一口咬下,似是咬開了一個閥門,奔流不息的汁水,全部滑入了李避的口中。
沁人心脾的清涼,瞬間通透李避的全身。
這一瞬間,連發麻的大腿,都出現一絲舒適的低吟。
感受著體內的變化,李避緩緩站直身子,他可不能讓自己在舒適區中,待太久。
不然停下了腳步,再往前走,可是很費力的。
拍了拍手掌,李避看向身前的大樹,剛剛口渴的他,還沒有勇氣來攀爬他。
現在得到了舒緩,李避就要從這個大樹開始,繼續自己的苦修。
伸出雙手,感受著西北果樹的粗糙,李避緩緩用十指扣緊了大樹。
彎著腰,雙手發力的同時,李避抬起右腳踩在樹干之上,只要保持這個方法,他就能一點一點地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