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徐靈山環顧四周,一時茫然失措。
從門里面進來以后,竟然連梅織也不見了。
“梅織?”徐靈山試著喊了一聲,但無人回應。
人呢?
本來就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幸的是,這里一片白霧繚繞,他只能看見方圓一米以內,還是樹林,腳下的土地長了一層綠油油的癬,又濕又滑,剛才他差一點摔了一跤。因為看不清四周,他也不敢到處亂跑,但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梅織出現。
明明是從一道門里進來的,怎么一進來就不見人影了?
徐靈山猶豫片刻,決定自己試探著往前面走一走。
他從地上拾了一根樹枝,抱著打草驚蛇的心態,慢慢往前探索,像個盲人一樣拿著樹枝點點戳戳。
走了不知道多遠,白霧似乎淡了許多,至少能看清楚三四米遠外的景象了。
這時他才發現,這里已經不是水霧林,在他面前是一棵粗壯的大叔,樹干有多粗呢?他繞著樹干走了一圈,大約走了將近十五步。水霧林里沒有這么大的樹。
一抬頭,枝杈仿佛一個傘蓋,遮天蔽日一般,被白霧籠罩,看不見盡頭。
洞天福地?
或許真的只有神話里才擁有這樣奇幻的世界。
樹干粗壯,樹根如虬,從地表下面凸出來,如果不小心,很容易被絆倒。
徐靈山繼續往前走,這樣古老茂密的大樹越來越多,腳下的地面也越來越陡峭。
他不斷地往前走,終于,霧氣散去,他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片奇崛的山林中。
千萬條藤蔓從枝杈上吊下來,連藤蔓上也長了癬。
空氣潮濕,雖然不見霧了,卻也看不見一寸陽光。
他還發現,偌大一片山林,連一只鳥也沒有。
這算哪門子的洞天福地?
就在此時,他忽然感到一陣危機從頭頂懸空而落。
他下意識地把身體往后傾,同時急退好幾步,于是,他看到了他感受到的危機氣息是從何而來。
一條棕綠色的大蟒筆直地從頭頂的大樹垂下來,吐著蛇信子,嘶嘶地沖他扭著脖子。
一身冷汗如瀑而出。
徐靈山瞪大眼睛,當機立斷,轉頭就跑。
蛇沒有人跑得快,跑S型!
他一邊全身汗毛聳立,一邊不斷地從繞來繞去,然而回頭看去,那條大蟒竟然追了上來,速度一點也不慢。
“梅織——”他終于忍不住大喊,一遍又一遍,“救命啊——”
為什么這條大蟒能夠爬得這么快?!
徐靈山眼看自己就要被大蟒追上,忽然間,一道紫色雷光從他頭頂飛過去,砸中了那條大蟒,發出“砰”一聲巨響。
他聽到雁秋鈴高興的叫聲:“姐夫,我打中了!”
徐靈山抬頭一看,剛才見過的宋賢和雁秋鈴兩人站在他頭頂的樹枝上,雁秋鈴一臉興奮地指著剛才那條棕綠色的大蟒。
剛才還兇性大發的大蟒此時已經失去了它的腦袋,腦袋被剛才的紫色雷光給炸沒了。
“小兄弟。”宋賢帶著雁秋鈴從高空跳下來,穩穩地落到徐靈山面前,前者面帶微笑,拱了拱手,道,“剛才我小妹搶了你的大蟒,還請見諒。”
徐靈山愣愣地看著宋賢。
雁秋鈴不滿地瞪了徐靈山一眼,抓住宋賢的胳膊,說:“姐夫,我哪里是搶了他的大蟒啊?我明明是救了他一命好不好!瞧他剛才被追那慫樣!”
徐靈山被人當面奚落,皺起眉。
他被追又怎么了?如果他也會射出紫色雷光什么的,他也不會怕好嗎?
雁秋鈴高傲地抬起下巴:“怎么,我難道說錯了嗎?”
宋賢按住雁秋鈴的肩膀,說:“秋玲,不得無禮。”
雁秋鈴癟癟嘴,悻悻地一擺手,“我去收東西。”
徐靈山朝宋賢拱拱手,道:“多謝……救命之恩。”
不可否認,他剛才的確是被他們救了一命,如果不是他們,他說不定就被那條大蟒給吞到肚子里去了。
宋賢笑容如春風拂面,“小兄弟客氣了,只是你長得似乎有些面生,還未請教你的大名。”
徐靈山已經見識過宋賢的厲害,偏偏這樣厲害的人還這么講禮,讓徐靈山不禁心生好感。
“徐靈山。”
“宋賢。”
徐靈山見那邊雁秋鈴手里拿著一把彎刀,動作迅速地剖開了那條大蟒,從里面取出了一顆玄黃色的圓珠。
那是什么東西?
內丹?
宋賢笑著開口道:“運氣不錯,是一枚品質還不錯的內丹。”
雁秋鈴興奮地揮舞了一下手里的內丹,高聲喊:“我來之前可是專門去請峨眉山的靜岳師太幫我的手開了光。”
他們說的話,徐靈山從前都從來沒有聽過,但他從小就懂得一個道理,如果不會,不要哇哇亂叫,顯示自己的無知,得藏拙,安靜聽著,默默補充自己的知識。
“我說你家長輩也真是的,就你這三腳貓的本事,也敢放你一個人來進山。”雁秋鈴拾到一枚品質不錯的內丹后,氣焰更高了,來到徐靈山面前,頤指氣使地說道,“得虧你遇到的是我們,要是你遇到的是血靈芝那道士,你骨頭都剩不了一根。”
徐靈山沒接話,后退一步,說:“多謝剛才相助。”
說完,他便要走。
“靈山小兄弟。”宋賢忽然開口,他說,“你一個人的話,不妨跟我們一道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