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其實都累了,紛紛坐下休息,雁秋鈴坐到了尹明藥身邊,小聲問:“明藥姐,我姐夫的傷什么時候能好啊?”
尹明藥說:“如果只是簡單的咬傷,幾個小時就能痊愈,但是咬他的怪物牙齒上有毒,我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毒,只能先用藥壓制,不讓它發作。”
“還有毒?”雁秋鈴瞪大眼睛,慌張起來。
尹明藥說:“放心,我已經用了藥,這個毒暫時發作不了,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是什么毒,不過這個毒的源頭已經被你姐夫抓到了,等出了山我再研究一下,能配出解藥來的,實在不行,再弄點仙霧靈來敷好了。”
“那就好!”雁秋鈴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另一邊的阮修竹。
阮修竹已經沒有再哭,一個人靠墻坐著,時不時看向仍然哀鳴的骨蝶一眼,眼中有憤怒的仇恨閃爍。
梅織和他坐在一起,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賢哥,為什么你不讓我直接把骨蝶給殺死?”徐靈山皺眉問。
如果不是宋賢阻止,他那柄劍再往骨蝶心臟深處捅進兩寸,這只骨蝶就要斷氣了,連像現在這樣茍延殘喘都不能。
宋賢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渾身冒汗的周游,一個戰斗力可以跟他相提并論的人,眼下卻已經中了尹明藥的毒而形同殘廢,氣府紊亂。
“骨蝶會寄生在尹小沫身上跟進來,又跟松明子勾結,背后肯定藏著一些我們目前還不知道的秘密。”宋賢說,“我們得把骨蝶帶回仙宮,讓他們調查清楚這背后到底有什么企圖。松明子一個人孤證難鳴,既然骨蝶沒死,那就把她一起帶回去,交叉詢問調查。”
徐靈山點頭:“明白了。”
“只是這個低下的密道里,我們這一次是不能再探索了。”宋賢說,“松明子,骨蝶,石盤,還有這個密道里的怪人,我們這一次進山的收獲已經大大超過了我的想象,他們不能再被搶走一次。”
徐靈山說:“沒事,密道里的秘密,等下一次開山的時候我們再進來就是。”
他跟宋賢說完,起身來到梅織和阮修竹跟前。
“阮修竹,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沒有把骨蝶殺死,害死了你朋友。”徐靈山在阮修竹跟前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誠懇地說:“我很抱歉。”
阮修竹神色復雜地看著徐靈山,一時猶疑,不知道該說什么。其實他冷靜下來之后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是在遷怒徐靈山,如果不是徐靈山,以昨天骨蝶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他們所有人都已經死了,而現在至少他們都還活著。可李朗的死就像一根刺長進了他的心里面,刺得他不舒服,他無法完全釋懷。
他低下頭,沒說話。
徐靈山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強求他一定要說話。他轉而看向梅織,梅織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只是神色復雜,其間多愧疚。她仍然在為自己欺騙了徐靈山而自責。徐靈山看著梅織現在的樣子,想起了最開始見到她時她靈秀生動的笑容。
“你說你要替朋友報仇,說的應該不是張小山吧?”他問。
梅織搖頭:“抱歉,不是。”
“嗯,我猜到了,我只是確定一下。”徐靈山低頭笑了笑,眼睛里卻無端有點難過,“梅織,你不用覺得愧疚,既然是我二舅讓你這么做的,要怪也是怪他。剛才在那邊三樓的時候你不肯挑東西,我讓尹明藥幫我挑了三樣,你拿著。”
徐靈山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一對耳環,一把圓形小扇,扇面上綴著點點梅花。
“這瓶藥丸可以擴充你的氣府,這對耳環能夠增強你的識海,這把梅花扇是個法寶,但具體有什么用我不清楚,得你自己去發掘。”徐靈山把東西交到梅織手里,“剛才沒有說,但我還是很謝謝你在周游要殺張小山的時候,盡管你早就知道張小山不是真的死,你還是試圖阻止了他。”
梅織眼神復雜閃爍著,皺起眉,抓著瓷瓶的手指捏緊,用力至極,指關節都泛出青白色。
“我不是阻止周游殺張小山,我是阻止他奪走鑰匙。”梅織一咬牙,別過臉,不看徐靈山的眼睛,“你弄錯了,我不想騙你。”
徐靈山張了張嘴,沒想到梅織會這么說。
他低下頭又沉默半晌,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