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梅織來討好他,她卻表現得這么冷淡。周游也知道盧芊芊她們幾個對梅織的針對,只是她沒有主動說,他也懶得管。
周游一直心高氣傲,當然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遷就梅織。
但眼下梅織卻對他說,她被針對了。
周游玩味似的一笑。
怎么說,她也是他的未婚妻。
她被針對了,針對的可不僅僅是她,還有他的面子。
周游問:“是誰?”
梅織轉頭看向人群中的盧芊芊,臉上露出厭惡與漠然,“她。”
當周游目光落到盧芊芊身上時,盧芊芊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過去這兩天她也一直在針對梅織,一開始顧忌著周游還沒有做的很明顯,但一看周游似乎根本不把這些當回事,盧芊芊也就膽子大了起來,她本以為周游會和之前一樣不管這件事才對。
“不是說周游根本看不上梅織嗎?”盧芊芊的好友于藍小聲道,“怎么今天又給她撐腰了?”
盧芊芊心里面雖然有點發憷,但還是嘴硬道:“怕什么,我盧家就一定怕了周家嗎?”
于藍嘻嘻一笑,說:“也是,更何況你還有蘭禹呢。”
雖然嘴上說得很輕松,當周游朝她們走過來時,兩人還是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當周游站到盧芊芊的目前時,盧芊芊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問:“你想要干什么?”
周游咧開嘴一笑,說:“我沒有想要干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你在威脅我?”盧芊芊憤怒地瞪著周游。
周游:“對。”
盧芊芊氣得臉都綠了,可是她臉氣得再綠,也不敢跟周游發火,周游是個不管不顧的瘋子,她可不想被周游針對,更不想被周游打。
周游發起瘋來才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周游的強勢和對梅織的維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們看向梅織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忌憚。
這天晚上,徐靈山吃過晚飯,一個人在周圍散步。走到院子偏僻處,他正準備轉身往回走,忽然聽到前面拐角處有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聽上去是盧芊芊的聲音。
“梅織這個賤人,竟然敢慫恿周游來威脅我們!”盧芊芊不知道正氣急敗壞跟誰說話,語氣很不善,有一種要把梅織給撕碎的憤怒,“我一定要讓她好看!”
“她都已經成了周游的未婚妻了,你還跟她對著干做什么呀?”另一個姑娘勸道,“不管怎么說,她現在也是周游的未婚妻,你跟她這么對著干,你不怕得罪周家?梅家雖然低賤,但周家可不是好惹的。”
盧芊芊冷哼一聲,說:“我可是打聽清楚了,她這個未婚妻可還沒有得到周家的承認呢。”
“沒有得到周家的承認?”那個人驚訝地問,“這是怎么回事?周家沒有承認,周游又怎么會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盧芊芊冷傲地說:“據說是周游一意孤行喜歡梅織,不顧家族的意思對外宣布了這件事,周家長輩們都很震怒呢。”
徐靈山并不是喜歡聽墻角的人,但是因為事涉梅織,他沒有離開,而是聽了下去,直到兩個女孩結束了話題,準備出來時,徐靈山才匆匆離開,沒讓她們發現自己。
他回到大殿中,立即跟尹明藥說了他剛才聽到的消息。
尹明藥問:“你是不是在擔心梅織?”
徐靈山點頭,說:“之前在水霧林的時候,她幫了我很多,我不愿意看到她被別人傷害。”
尹明藥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說的?”
尹明藥這才說:“其實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徐靈山對尹明藥的態度感到詫異,原來尹明藥也還有消息沒有告訴他嗎?
尹明藥說:“梅織的體質很特殊,這大概就是為什么周游突然和梅織結下婚約的原因。”
“體質很特殊?”徐靈山驚異地問,“梅織是什么特殊體質?”
他也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特殊體質,不同的體質有著不同的特殊能力。
他沒有想到梅織竟然也是特殊體質。
尹明藥說:“其實在水霧林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了,很少有人的本命法寶是玉,而梅織的本命法寶是一支玉梅,這極為罕見,一般只有特殊體質才能產生這種特殊的本命法寶。后來我也查過資料,查了梅織家祖上的歷史,他們家似乎曾與冰凰一族有關系,只是那關系太久遠,也不是多緊密的關系,一般沒有人重視。我猜可能是梅家人身體里一直流著冰凰的血脈,盡管那血脈很微薄,這么多年過去,似乎只有梅織一個人有覺醒的跡象。”
“冰凰?”徐靈山很詫異,“我在書上讀到過,冰凰是上古神獸,早在中古就已經消失了蹤跡,也曾有家族擁有冰凰血脈,但在先秦之時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梅家祖先就是那個家族的后人。”尹明藥說。
徐靈山震驚地瞪大眼睛。
“竟然是這樣?”
尹明藥又說:“冰凰體質自身雖然不強,但能夠刺激伴侶的修為境界,最玄妙之處在于冰凰體質可以消除修煉過程中對身體產生的暗傷,滌清根骨中的積穢。”
徐靈山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一說。
他問:“所以周游是知道了梅織是冰凰體質,所以才和她訂下婚約?”
尹明藥說:“我也只是推測。”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身后傳來憤怒的呼吸聲。
徐靈山暗道一聲不好,一轉頭,果然看見阮修竹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后,一臉憤怒地握緊拳頭。
“我就知道!”阮修竹狠狠地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膝蓋,怒斥:“是周游逼她的!”
他霍然起身要去找梅織,但他剛一起身就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阮修竹正要破口大罵,卻發現攔住他去路的人是他父親,阮籍山。
“父親?”阮修竹面對阮籍山時,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畏懼,他憤怒的氣焰頓時消散了許多,“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