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似乎并不意外徐靈山會問這個問題。
她說道:“你說的沒錯,其實這些法訣是以前最傳奇的繼承者們跟我們所在的這片天地達成了共識,簽訂了某種契約,因此才約定了這些法訣用以引動相關元素。你不是上了繼承者歷史這門課嗎?你應該知道,我們術修這一道,源自上古巫術,與天地溝通,獲得自然之力。但在上古之后,經歷了一段黑暗時期,天地元素之力滅絕,我們也無法再與天地萬物溝通。后來,幾位術修大能想辦法見到了元素之母,與它們溝通,請它們為這片天地提供元素之力,這樣,我們術修一道才重新興盛過來。”
徐靈山點頭。
這個歷史在繼承者歷史中也是非常有名的,徐靈山之前在上繼承者歷史這門課的時候,就看到過這一段的記載。
徐靈山當時還覺得奇怪,怎么是元素之力滅絕,靈氣沒有滅絕嗎?其他的修煉道路沒有斷絕嗎?
李嵐繼續說:“所以,現在的術修們修煉其實比千百年前輕松很多,因為已經有很多術式跟這片天地熟悉,只需要按照術式法訣施展出來就行。”
術修跟劍修最大的區別其實也就在這里了。
雖然兩者都要修煉自身,提高靈力,但術修用的是自然之力,而劍修不一樣。
在元素之力滅絕的時期,劍修可是興盛過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劍修無須借助這天地的元素之力。
“御水術比御風術要稍微簡單一點。其實,先教你御風術也就是因為御風術是最難的,相比起水、火、土三大元素,風元素是唯一一個無形之物,最難把握。你的悟性不錯,其實以你的天資,走術修這條路應該也不錯,你在元素方面的感知力,已經排得上前列。”
徐靈山立即搖頭,說:“你可放過我吧,我跟你們術修院結了那么大個梁子,要是我去你們術修院的話,能活得下來?”
李嵐說:“我知道你不可能來我們術修院,實際上,就算你想來我們術修院,也未必能夠進得來,你別忘了,你可是早就得罪了袁偉鎮,他是辦公室主任,轉院學生的審批就由他負責。我只是想說,你以后可以把術修作為一條修煉之路,你的成就也不會低。”
“而且,你自己不是說了?到年底你就會去周山靈道院了,你到了周山靈道院也還是要重新選擇院系的。”李嵐說,“周山靈道院也有術修院,實力也很強大,你到時候可以考慮一下。”
“這哪說得準,到時候再說吧。”
學會了御水術,李嵐說:“御水術你自己去練,你現在施展一下你學會的那些風系法術,讓我看看,你練習得怎么樣。”
徐靈山點頭,依次施展出了風刃、風拳和超小型旋風。
這些都是他白天練過的。
依此施展完以后,徐靈山扭頭看向李嵐。
“怎么樣?”
李嵐的臉上卻露出了震驚之色。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我很厲害?”徐靈山問。
“你這是今天一天練習出來的?”李嵐驚詫不已。
“嗯。”徐靈山點頭,“不過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一個叫雁靈泉的小丫頭,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她奶奶是張綺芳。”
“嗯,聽說過,她跟尹明藥一起來的。”李嵐問,“她怎么了?”
“她給了我不少指點,告訴我什么地方不對,什么地方可以怎么改進。”徐靈山說,“不過她也說我在法術這方面挺厲害的。”
李嵐作為天才術修,一眼看出來徐靈山施展出來的法術,靈力不像一般的新人那么逸散開來。
這很不正常。
除非徐靈山本身是一個對靈力控制非常有基礎、或者說非常有天賦的人。
但李嵐認識徐靈山,要說他在這方面有這么強的天賦,她還真沒有看出來過。
“雁靈泉她才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就能夠給你指點了?”李嵐驚訝地問。
“她眼睛挺毒的。”徐靈山不得不承認道。
“我現在更加肯定我之前的判斷了。”李嵐說,“你能夠剛一學會御風術就對這些風系法術進行自己的調整,這說明你在這方面確實有天賦。”
“說不定我是個全才,也許我在其他方面也都很有天賦呢。”
“要是這樣也挺好,只不過不是我打擊你,我見過的天才太多太多,還沒有哪個天才是全才,方方面面都很厲害。你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人畢竟不是神。”
“好吧。”
“今天就到這里吧。”李嵐說著打了個哈欠,“我也困了,忙了一天。”
“那你先回去吧,我再練習一下。”徐靈山說。
徐靈山之所以這么勤奮,主要也是因為友誼賽選拔賽。
說到底,還是要自己提高實力才行。
無論是周子旭也好,還是程如海也好,靠打嘴炮只能夠占一時威風。
更何況,他們其實根本都不在徐靈山的目標之中。
對徐靈山來說,提高實力,有著更為重要的、更為現實的目的。
徐靈山一直修煉到晚上十點才回宿舍。
回到宿舍以后,洗澡,然后繼續讀書。
這樣的節奏持續了好幾天,周子旭挑戰何韻淓失敗的余波也逐漸散去。
畢竟是一座修煉學院,大家更為關注的還是跟自己切身相關的事情。
隨著友誼賽選拔賽的臨近,整個書院的氣氛都發生了改變。
來修煉室的人都變多了,徐靈山不得不來得更早,不然都占不到地方。
在選拔賽開始前一個星期,劉五成再一次找到了徐靈山。
“怎么樣,這一次想好了沒?”劉五成問,“你覺得你擁有拿到參賽資格的實力了嗎?”
徐靈山說:“算了,我還是不拖累你們了。”
劉五成有些詫異,他驚訝地問:“你不參加選拔賽了?”
“參加,不過,我決定自己參賽,選拔賽并沒有要求組隊參加,我自己一個人參賽。”
劉五成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盡。
徐靈山知道他在想什么。徐靈山也知道,書院每一年的選拔賽,基本上不出意外都會被提前組成隊伍的人獲勝,占據參賽名額,一般只有極少數幾個名額因為意外被其他人獲得。
也許在劉五成這樣的人看來,徐靈山此舉完全就是一種自暴自棄的行為。
“你這樣會輸的。”劉五成直接說了出來,他在說實話。
徐靈山搖頭,微微一笑,說:“不一定。”
劉五成說:“像我們這樣在開賽之前就組成隊伍的人,不是你這種單打獨斗的人能夠戰勝的。”
“選拔賽,不是誰打得贏誰就獲勝。”徐靈山說,“多謝你邀請我,但有一說一,我現在確實不保證我不會拖后腿,所以,還是不坑你們了。”
劉五成嘆了口氣,說:“行吧,如果你已經這么決定了,我也不說什么了。”
“嗯,多謝。”
等劉五成走后,徐靈山立即去找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顏林真,術修院那位二級繼承者,程如海的未婚妻。
如果不是因為她主動來給徐靈山發過組隊的邀請函,徐靈山也不會被程如海盯上,視為眼中釘。
顏林真并沒有想到徐靈山會主動來找他。
因為徐靈山之前已經拒絕過她。
“你改變主意了嗎?”顏林真問。
徐靈山搖頭,說:“沒有。”
“那你來找我有什么事?”顏林真精致的面孔上露出疑色。
“合作。”徐靈山說。
“合作?”顏林真臉上的表情更疑惑了。
“因為學姐你之前邀請我加入你的隊伍,你的未婚夫程如海來威脅我了。”徐靈山聳聳肩膀,“很不巧,我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一不小心就把他給得罪了。”
顏林真的臉色黑下來。
“他威脅你?”
“嗯。”徐靈山無奈地笑笑,“我想學姐你現在的隊伍應該還沒有招來人吧,說不定很多感興趣的也都有跟我一樣的遭遇。”
“他竟然這么過分!”顏林真眼眸中劃過一抹怒色。
“學姐你別太生氣,我不是來跟你抱怨的。”徐靈山說,“總而言之,以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學姐,他應該不想讓你獲得友誼賽的參賽資格吧?”
這是徐靈山自己的推斷,但是徐靈山卻覺得,他的推斷應該沒有錯。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作為顏林真的未婚夫,就算每個隊伍只能夠有一個二級繼承者參賽,程如海占據了這個名額,顏林真想要組建另一支隊伍參賽,程如海也應該支持才對,怎么還會威脅別人,讓他們不要加入顏林真的隊伍呢。
顏林真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徐靈山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他也不想讓我參賽,學姐,雖然我有自己的打算,不準備加入你的隊伍,但是我們合作吧。”徐靈山說,“我會自己參加選拔賽,到時候我們合作,守望相助,怎么樣?”
顏林真懷疑地看著徐靈山,問:“這跟組隊有什么差別?”
“不是隊友,不用負隊友的責任。”徐靈山說,“真到了打不過的時候,我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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