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榮沒理他，準確的說是忙著看碎片，沒空理林羨魚，神像上半身被砸得很碎，他背對著林羨魚，將地上的碎片的灰塵吹掉，再根據顏色和邊緣的形狀從中挑選出一些臉部的碎片，想著先把神像的臉部給拼出來。就和拼圖一樣，這份工作需要極大的耐心。
聞言宋貍子也過來幫忙，兩人一起忙活不到半刻中就把整張臉拼了出來.....最后一塊碎片放上去后.....
整整一分鐘，沒有人任何一個人說話.....
死寂之外，只有火苗跳動的聲音，林羨魚本來盤腿坐在門板上吧唧吧唧地啃饅頭，見兩個人停了動作又不說話，就根兩個木頭一般杵在那，他本能地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湊過去一看，也傻在那......
拼出來的神像畫著綠色的眼睛.....雪白的毛發......，還有長長的嘴巴和一串尖銳黑色的牙齒.....
蘇燦榮猛地一拍手，他跪下就在剩下的碎片里面翻找，找了半天，果不其然又找出兩塊細長的獸耳碎片來，往頭上一拼，正好對上。
“這是.....狐，狐貍？”林羨魚結結巴巴的問。
“錯不了，應該不是巧合。”
廢棄的山神廟中，拼出來的神像長了一張狐貍的臉......
“太戲劇性了吧，怎么都是狐貍？我最近做什么，狐貍大仙非要和我過不去？”林羨魚后退幾步，“天地可鑒，皮草我反正是買不起，狐貍肉我也從來沒吃過，就連在游戲里我最近都沒有打死過任何一只狐貍....”
“和村子里意義都是只狐貍啊，是有點不妙.....”蘇燦榮捏了塊碎片在手里打量，發現碎片只是很普通的粗陶制成的，沒什么特別之處，他失望道：“狐貍說明了什么？邪神？”
“有點不妙？是大事不妙好吧。”
“去！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給我抬杠？你上輩子就根杠精現在也得給我閉嘴。你自己想想，要不是你一口答應下來參加什么婚禮，我們回落到這般地步嗎？林羨魚。”
林羨魚啞口無言，好一會才喏喏道:“也不能全怪我啊，早知道會出這種事，我就是天天在家打游戲，24小時不停地玩，玩暈過去，我都不會來參加這破婚禮！”
“兄弟情不要啦？”
林羨魚想也不想答道：“馬上命都快沒了，還怪什么兄弟情？”
“得得得，什么是塑料兄弟情，我今天算是第一次看見了。”蘇燦榮無力吐槽，他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在平江路醫院那些不厚道的事，反正他自己就絕不是那種患難見真情類型的人，挖坑害隊友的事他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早就習以為常了。倒是旁邊宋貍子聽了許久，默默地問了句：
“什么是邪神？”
“這個我很難回答你，你先告訴我，在你的認知里面什么是神？不不不，不要從神話里面來總結。”
“那從哪里？”
“從日常生活里，從歷史記載里，從百姓祭拜里......”蘇燦榮笑道：“其實我說的很明顯啦，你想想神這個詞是誰創造出來的？人們會本能地對未知的事物產生畏懼，當畏懼到一定地步后妖和神這類的名詞就誕生了，，他們喜歡把自己不知道不能控制的事情歸結到術法上面去，但同樣是會用這些術法之力，為什么有些的被奉神有的被貶為妖邪？......最初給神下定義的不就是我們人類嗎？也就是說能幫助我們，對百姓有利的就是神仙，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那反之呢？”
“反之便是妖。畏懼是其一，其二而是需求，最初人們祭拜神就是為了祈雨的，保佑他們風調雨順，再到后來演變成各種保佑財運愛情和健康之類的，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如果一個人事事順心家庭和睦，官運通達并且滿足于現狀并無太大的野心，那他還會如此的依賴神仙顯靈嗎？”
宋貍子沉思道：“按你的話來說，神仙就是為了我們的切身利益而創造出來的詞？”
“一點不錯，順我們的就是神，逆我們的便是妖。”
“那這個世上真的有神嗎？”他又問道。
“除此之外兩者還有差別嗎？當你活個幾百年幾千年，再隨便在別人眼中露幾手，相信絕對會有人把你當做神仙的，網上被稱為活神仙的還少嗎？要我來說妖和神就沒有任何差別。”
“所以邪神是.....？”
“是不會免費幫人類滿足他們需求的妖。”蘇燦榮一針見血。
第30章
“報酬？錢嗎？”
“不排除有些貪財的妖怪，不多大多數報酬都和自身有關，比如命數，比如命數，比如靈魂，又或者你的一只眼睛，一條胳膊都是有可能的。”
“這么坑？”林羨魚道：“那我寧可給錢。”
“萬一貪財的妖怪不是那么好打發，要你個傾家蕩產咋辦？”宋貍子問。
“嗯？”
沒等林羨魚開口，蘇燦榮搶先把話語權奪了過去，“這個問題簡單，我來替他回答。”他擠眉弄眼道，“傾家蕩產就傾家蕩產嘛，反正林羨魚沒有錢，他身上總共加起來就1000來塊錢，要是這點錢能讓妖怪幫他實現愿望，別說他了，換我我也樂意。”
“你閉嘴！”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雖然林羨魚向來喜歡哭窮，不過當蘇燦榮模仿自己的語氣在外人面前暴露他銀行的存款余額時，他還是經不住老臉一紅。
當他再看到蘇燦榮模仿他的表情正是自己每次沒錢點外賣時和他哭窮的表情時，不由再度氣結，這個殺千刀的畜生，更可氣的是他明明知道蘇燦榮是只滿肚子壞水的混蛋，他還偏偏就喜歡往蘇燦榮挖的坑里跳他身上就剩1000塊錢了，也就是說回去后他還得繼續蹭蘇燦榮的飯吃，一如既往。
林羨魚撇撇嘴，他一時半會想不到能有什么好辦法來對付蘇燦榮，干脆也學著蘇燦榮一樣圍著整間神廟打轉。
“打住打住，你在干嘛？”轉了幾圈后，蘇燦榮注意到了林羨魚的反常，他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