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寧省撫臺響應逆賊號召,背叛了大明,重鎮安化下落不明。
三大要鎮,已失其二,只剩下樂廣省的康寧。
望著沉默的大臣。
朱訓樘冷冷道:“前線傳來消息,綏寧省的撫臺已經投降了。”
頓時掀起軒然大波,許多朝臣露出惶恐的神情,不知該如何是好,議論聲嗡嗡的響。
令人煩躁。
這時,群臣最后面的一位人站了出來。
“臣愿請旨,前往綏寧省,查探詳情。”
突如突如的聲音,立馬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大家紛紛望去。
只見一位穿著官袍,面容俊秀,身體瘦弱,看起來瘦不經風的男子。
朱訓樘挑起眉頭,對這名官員依稀有些模糊,沒怎么見過。
“秦兄,你淌什么渾水?”
與男子交好的官員紛紛勸道。
而最前面的閣臣們也有些糊涂,實在這個男子平常不起眼兒的,經他人提點才恍然大悟。
秦良垣的祖父只是一個小軍官,隨明成祖建立大明朝后,因才能和功勞不高,封了一個小官。
等到了他這一輩兒,才通過科舉入職。
當然這里面也有他祖父的一些功勞摻雜其中。
目前他的官職是奉直大夫,官秩從五品,屬于散官官階,是個虛銜。
秦良垣對其他官員的好意心領了,他繼續道:“臣祖籍安化,對安化地方事物,頗有精通,對各大人物也有所熟悉,臣愿親自前往抗擊敵軍,此為報答君恩,也可拯救故里。”
說完,他右手掀起衣袍,行了個大禮,跪下。
兵部尚書連忙出來說道:“老臣認為萬萬不可啊,如今綏寧省淪陷,安化的情況下落不明,需派一穩重的大臣前往,若失去安化的馬匹,我大明危矣。”
朱訓樘目光閃爍,問道。
“那劉愛卿有什么建議?”
兵部劉尚書思考了一下,緩緩道。
“臣推舉兵部侍郎黃賀,他與綏寧省撫臺相處十幾年,對綏寧省的一些政務了如指掌,不失為最佳人選。”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而且沒準兒可以勸降撫臺改邪歸正。”
朱訓樘沉默了片刻,說道:“兵部侍郎,黃賀何在?”
“臣在。”
黃賀是一位中年男子,看起來干凈利落,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
“你覺得劉尚書的提議怎么樣?”
黃賀拱手道:“臣與綏寧省撫臺陳述皖曾打過交道,他為人正直,精通政務。”
黃賀猶豫道:“陳述皖不太可能投降,這其中里面必有原因,臣愿親自前往。”
自從大明改革以來,兵部逐漸被架空,職權逐漸被稀釋,他們迫切需要功績來證明自己。
這也是黃賀愿意出頭的一個原因。
朱訓樘望著殿下的情況,剛才無人響應,秦良垣請愿后,才堪堪出聲。
也不知是秦良垣的官職太小,讓兵部尚書有了一些嫌棄,還是真誠心誠意的為大明著想,才推舉了黃賀。
不過,朱訓樘對黃賀的能力還是有些了解的,算是一個能臣,最重要的是懂軍事,曾在綏寧省的高級官位上,熟悉綏寧省的各大高官。
而這秦良垣嘛,可以聯系故里,也是第一個發聲的,必有一些把握,也不能虧待嘍。
于是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朕答應了你們,擬旨,封兵部侍郎黃賀為正欽差,奉直大夫秦良垣為副手,統管綏寧省事務,即日出發。”
“希望你們不要讓朕和大明失望。”
“謝陛下,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兩人退下。
翌日,兩人便匆匆率領一些人馬,趕赴綏寧省。
而與此同時,朱小五率領500明兵,三千殷兵趕赴孤山,防范敵軍。
宋愛明這次倒沒讓朱訓樘失望,還沒有等朱訓樘開口,便請旨前往樂廣省的康寧,親自坐鎮前線。
解決了三大要鎮的問題,朱訓樘的目光落在了關內。
從北疆抽取了一些精銳士兵,趕赴關口,目標打通關內與關外的聯系。
只要能聯系上關外,哪怕放棄入關,調遣部隊返回大明,只要舍得犧牲,可以殘酷鎮壓叛亂,讓亂賊分子灰飛煙滅。
夏宮內。
趙詩琪戰戰兢兢,她也收到了趙家叛亂的訊息。
生怕朱訓樘,大怒之下,將幾人問斬。
這幾天處于慌亂之下,連妝也沒有化。
趙姨娘和小穎也是如此的。
趙姨娘顯然更加惶恐,她服侍趙世誠多年,也沒有想到趙世誠有如此的魄力。
她感覺自己這么多年也沒有認清趙世誠。
一直以來在她眼中,趙世誠就是一個貪玩享樂的人,而且對待下人都是笑呵呵的,極少發火。
卻沒想到做出了如此的大事情,謀逆之罪啊。
她現在的心情極其復雜。
尤其想到自己與朱訓樘有了親密的關系,一想到朱訓樘憤怒的表情,不禁升起埋怨,對趙士誠有一股淡淡的憎惡。
趙府的趙世誠,此時好像變了一副模樣。
自事變之后,關掉了豹房,那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地方,里面蓄養了許多幼童,和從各地抓來的美女。
“王爺,偽帝宮里來的消息。”
趙世誠已經自命為宋王,尊大皇子一脈朱玉為皇帝。
趙世誠打開信條,嘆了口氣,難難道:“果然是失敗了,偽帝真是福大命大。”
他轉身走進書房,轉動幾下書架上的花瓶,頭注意著外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露出一道洞口。
他走進去,臺階向下延伸,大約走了幾百米。
空間豁然開朗。
空氣中傳來叮當叮當的聲響,這是一個超大型的地下空間,只見無數個工人正在辛勤的勞動。
這里面氣溫很高,在這里呆幾柱香恐怕就得出汗。
趙世誠望著眼前的畫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就是他最大的資本和底氣。
這是一個“兵工廠”,正在日以繼日地打造各種兵器。
為了這處鐵礦,趙家兩代人付出了艱辛的努力,動用了一切手段,這才瞞住了世人。
毫不夸張的說,這里面每一處空間的挖掘,都伴隨著一位殷人的死去。
簡直是尸骨累累。
趙世誠的嘴角輕輕翹起,笑容慢慢的化開,漸漸的變成了哈哈大笑,笑容回蕩在整個空間內,不絕如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