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洛都到的時候,府衙面前已經積攢了不少的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人這么多?
難道都是來參加洗禮師認定的嗎
他拉了一下年輕人問道:“小兄弟,你們也都是來當洗禮師的嗎?”
年輕人穿著一襲青衣,面容普通,上下打量一下任洛都,遲疑道:“是,你也是來參加洗禮師認定嗎?”
任洛都暗叫不好,人也太多了,來之前的豪言壯語迅速被潑了一瓢冷水。
年輕人猶豫片刻道:“您都這么大把年紀了,怎么也來參加這個?”
額?任洛都臉色一窒。
這孩子,咋說話呢,我看起來有那么老嗎?
年輕人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訕笑道:“你別生氣,我的意思是您看外貌像是明人,按理說到了您這個年紀,怎么也是一位官員了。”
這就是新大明的特殊之處。
剛開始的時候,新大明人少,所以,只要是個明人,現在還存在,只要不是太差勁,到了任洛都這個年齡,也能當上不小的官。
這就是特殊時代,造成的特殊結果。
所以,這也是年輕人有些詫異的原因。
明人稀少,在朱訓樘的若有若無牽引下,種族矛盾和階級矛盾融為了一體,明人天生就是比殷人強,殷人在明人面前就是被剝削的階級。
當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情況也在慢慢改善,逐漸在削除一些不公平,或是矛盾掩藏在更深處。
相信,隨著明人數量的增多,這個情況還要發生一些未知的變化。
任洛都哼了一下,也沒有太過生氣,解釋道:“我前些日子才來大明,想要當一個洗禮師。”
年輕人一愣,神情變得認真,嚴肅道:“您可是來自大明的漢人?”
任洛都點點頭。
年輕人瞬間變得熱情起來,開始拉著任洛都問東問西,噓寒問暖。
這是什么感情?
這是刻在骨子里的血脈之情。
好尬!
任洛都也沒又想到年輕人會這么熱情,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感覺站在哪里都有些別扭。
年輕人一會才恢復了平靜,說道:“老哥,放心,你一定能考上,到時候考上一定要去教化四方,把我大明的仁德傳播出去。”
隨后,他又指了指前面的人。
“我們都是贛州學院的學生,學校組織我們來考考洗禮師。”年輕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吐槽起來:“去年朝廷還都安排工作,每個人都可以進入朝廷為官,可是今年不行了,唉,真是倒霉,既然不給安排工作了,那就得提前想好后路,所以先考考洗禮師,若是入朝當官則為好,當不了那也只能去偏遠地方當洗禮師了。”
年輕人大吐苦水。
現在越來越嚴了,不像剛開始,只要識點字就能為官,而現在,還需要一場大型考試,則優錄取。
好點的大學還可以,有國家財政扶持,像贛州學院,層次比較低一些,不能全都當官了。
任洛都才松了口氣,雙方不是競爭對手,緊張度減緩了許多。
任洛都:“大學畢業后能直接為官?”
“是啊。”
年輕人點點頭道。
任洛都羨慕了,竟然有這么好的事情。
在中明都沒有這種可能。
他嘆了一口氣,生錯地方了呀。
若是生在新大明,前半生哪來還會受這么苦。
咚咚咚。
突然傳來一道敲鑼打鼓的聲音。
“大家按順序進場,保持安靜,進場。”
洗禮師的認證還比較正規。
任洛都和年輕人打了幾聲招呼,便順著人流走了進去。
而在人群中還有一人。
名白秀云,他是一名夏人。
剛剛符合洗禮師的資格。
此次他前來,只是湊個熱鬧。
沒有想獲得啥洗禮師的資格,只是想嘗試一下。
不過內心還是抱著一些小小的希冀,希望能有好運。
所以他還是認認真真的準備了一些。
門口,有三道防護。
三位審考官分別檢查一次證件。
任洛都很快就走了進去。
而白秀云則被認真的看了幾下,幾位審考官也有些詫異,沒想到竟然真有夏人參與。
要知道,這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從來沒有夏人來此參加,所以仔細審查了幾下。
等人進去后,幾位考官竊竊私語。
“竟然有非明人來參加,真是沒想到。”
“參加就參加唄,反正符合大明律令,若是成功了也無所謂,畢竟在某一意義上,他們也是咱們自己人。”
幾個人點了點頭,也深有同感。
現在夏人的規模也在迅速變大,而且轉化為明人的時間也迅速變短。
當然,擁有明人血脈的夏人和殷人直接晉升為夏人之間也有一定的差距。
總之,別看是同樣的人,但是差距也不小。
一些夏人也迅速進入大明的各方面,成為明人統治各地的得力助手。
也是明人統御四地的最佳工具人。
任洛都掃了一眼考題。
嗯,心中大定。
都是自己熟悉的問題。
而且相比中明的考題,略顯簡單一些。
只不過,在某一方面,他有些欠缺。
那就是在新大明歷史上,還有一些語錄上面
他提前沖刺了幾天,但是也沒有看完,因為語錄真不少
任洛都皺起眉頭,持筆,沾了沾墨,心定,大筆一揮,下筆如有神。
寫完之后,開始謄寫。
對于那些歷史的小問題,全填上得了。
一個時辰,考試結束。
現在考試越來越趨向于后世,時間也不會是一整天了,而是分科考試,每科基本固定為一個時辰左右。
當出了門,任洛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外面,是熱鬧的小攤販。
正在熱鬧的叫賣。
任洛都走進一個小攤販,要了一碗面,為啥來這里,因為攤上寫著“榜花面。”
討個吉利的彩頭。
雖然在其他方面不信鬼神,但是在這里,還是要信一信得!
“咦,老哥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