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晨晨星光灑落在草叢上。
俄而,傳來不知名的蟲叫聲,嘰嘰喳喳得,倒是有一番情趣。
某個地方,突然走出一個人影。
穿著印第安人的傳統服裝,為首的一個還頭戴著漂亮的羽毛,把整個頭顱都遮擋了起來,如果趴在地里,恐怕有人會把他當作草叢。
來的人不止一個,差不多有將近十個人。
他們低著頭,兩只眼睛賊兮兮地瞧著面前的畫面,四周燃燒著熊熊火焰,把天照射的暈黃,一位位黑奴只能看見一雙雙眼眸,或者是偶然間露出的白色牙齒,其他的因為膚色太過黝黑,看不清楚
修洛達擺了擺手,而后身旁兩個人向周圍跑去,一根食指伸進嘴里,發出一些奇異的叫聲。
等了片刻,遠處的草叢里才應和,發出了一些聲音。
修洛達面色一喜,不過還是提心吊膽,畢竟這是大明的地方,駐扎了不少大明的軍隊。
萬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來之前他打探好了,今日正好是大明軍隊調配的時候,所以防守有些松懈。
否則他也不敢親自來。
前面傳來稀稀碎碎的聲音,修羅洛抬起了頭顱。
一位身穿明人士兵的男子走了過來。
雙方迅速匯合到一起,扎進草叢中。
而他們并不知道的是,草叢里趴著一個人,完美的和環境融合到了一起。
此人緩緩撤下,透著月光,此人赫然是德羅巴。
德羅巴不是拍腦袋做的決定。
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前段時間突然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人經常在這里匯合,很明顯不是大明的人。
他用他的并未受過教育的腦袋想了想,猜測可能是大明的敵人。
這樣的事情在非洲多的是,一些陰謀詭計經常上演,今天和你稱兄道弟,明日就翻臉不認人。
德羅巴很有經驗,因為他就是這樣被出賣的。
他趕緊跑回住處。
“站住!”
一位士兵大聲叫道。
德羅巴迅速舉起了雙手,蹲下身子,一點兒都不敢動彈。
因為一旦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就不知道要遭受到什么樣的懲罰了。
他的神情變幻,目光閃爍,想了想,臉上掛上了憨厚的神情,慢慢扭過身子。
望著眼前的士兵,他用手指了指下身,意思是:剛才去上茅廁了。
士兵皺了皺眉頭,還沒到跟前,就被一股尿騷味熏到了。
“艸,你他娘得怎么還尿到了褲子,快滾。”士兵厭煩地擺了擺手,一點兒也不想靠近。
德羅巴眼眸閃過一絲異色,雙手捂著下體,貓著腰跑去。
為了躲過檢查,剛才他直接尿在了褲子里,可謂是為了活命一點也不顧啊。
德羅巴走進屋子。
大家都在呼呼的睡大覺,只有博博駑驚慌地站立起來,看到他沒事地回來才松了一口氣。
面頰露出一絲高興。
德羅巴使了個眼色,博博弩繼續躺下。
而他一點也不嫌棄地來到自己的床上,直接蓋上草席睡覺。
天剛剛亮的時候,一位走路略微有些拘謹的士兵返回到了帳篷中。
德羅巴瞥了一眼,又低下頭吃飯。
“噠噠噠。”
一位騎著白馬的將領過來了,他牽著韁繩,馬匹沉悶的噗嗤一聲,馬蹄上揚。
正在吃飯的黑奴紛紛投入目光。
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各個負責人都聽好了,今天需要加快快速度,三天之內,必須完成西段的建設,不許再拖延下去,不惜一切代價!”
后面一句話說的是殺氣騰騰。
潛臺詞就是說:不論犧牲多少人,也要完成任務。
當然,這些話黑奴聽不懂,他們只是嘟囔了幾句,并不知道他們有些人的命運注定了。
現在完好無損地坐在這里,但是過了幾天可能就成了一具尸體。
負責人們則立刻行軍禮保證。
這是死命令,他們的目光立馬變了。
一定要完成。
德羅巴突然感覺自己背后一涼,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砰砰砰!”
鑼又開始敲起來了。
黑奴們下意識的站立起來,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都別吃飯了,干活兒。”
一位士兵大嗓子喊道。
一些黑人立馬臉色變了,不對,看不出來。
人群中立馬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他們剛吃到一半兒,就讓干活,立馬鬧起情緒來。
砰!一生比以往更加強烈的聲音響起。
黑奴們身體一顫,不敢反抗,向前走去。
德羅巴憤憤罵了一句,丟下飯,只好前去干活。
交州鐵路建設的很快。
這群黑奴很好使,為了這條鐵路,調用了將近上千名黑奴。
連上后勤還有大明士兵,足足有5000人,專門負責鐵路的事件。
可以說動用了大批人力和物力。
德羅巴干的時候,突然又來了一批人。
他的瞳孔一縮,雖然夜晚看不清那伙人是誰,但是那個標志性的物品,長長的羽毛令他印象深刻。
他怎么來了?
修洛達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恭敬道:“修洛達拜見將軍。”
“修洛達,你怎么來了?”
“聽說大人來這里換防,小人這不趕緊前來拜訪嘛。”
一位負責人走出人群,露出和善的笑容。
修洛達笑嘻嘻地望著這位負責人,心里則藏著濃濃的憤怒。
這位是他的洗禮師。
他在十幾歲時接受了洗禮,而當時的洗禮師就是這個人,大明人馬華東。
若按關系來說,馬華東也是他的恩師。
可是,后來出了一些事情,在他看來是罪不可恕的。
至于是啥,這里就不再提了。
轟!深空幽靜處,突然有一只巨大的神獸,一只爪子拍了過來,剛才要寫的話瞬間變為虛無。
反正在馬華東看來,他對修洛達恩情很多,然鵝,在修洛達看來,卻是濃濃的憤恨。
而這次,他已經和一些人商量好了,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