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葉秋瞧著這副場面,眸中的光又暗了一分。
宋永和這般做,只會寒了他們的心。
謝長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袍上的褶子,沉聲道:“皇上,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微臣就先領兵前去帝師府了。”
吳長道聽見他說這句話,連忙道:“這是為何?天微帝師分明是冤枉的,為何還要領兵前去帝師府?”
宋永和冷聲道:“光祿大夫,你所說的冤枉,意思可是朕的胞姐宋平陽污蔑聽天微?”
吳長道聞言嚇得雙腿猛地一發顫,急忙解釋道:“老臣絕無此意!”
他差點忘記了,宋平陽是宋永和胞姐。
可那時明明是宋永和親自關的宋平陽禁閉,他還以為,宋平陽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
他還以為,天微帝師的份量會更重。
看來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帝王心,最是難猜。
宋永和站起身,走到正欲離去的謝長侯身旁,眸光定在他的臉上,道:“侯爺何必如此焦急?朕還未安排妥當。”
謝長侯側過眸,同樣直視著宋永和的眼睛。
“不知皇上又有何安排?”
其實,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謝長侯便已經猜出了宋永和想要做些什么。
宋永和已經不信任他了。
若是去搜查帝師府,宋永和一定會想辦法在他身邊安排其他人手,來保證謝長侯不會因為私情,包庇李天微。
果然。
宋永和向前走了幾步,朝林福微微招了個手,待林福上前之后,他才開口道:“命御林軍,與謝長侯共同徹查帝師府!”
這一次,他一定要搜出那個元昭國將軍晏南風!
一定要在景明國國境之內,殺了他永絕后患!
謝長侯微微垂眸,果然,宋永和真的已經不信任他了。
有御林軍在,謝長侯做不了什么手腳。
但這還沒完,宋永和忽然又轉過身,面對著跪在地上的葉秋和吳長道,繼續沉聲道:“葉將軍與光祿大夫為代罪之身,朕命令你們二人領兵前去守城,在沒有抓到元昭國將軍之前,所有人不得出城!
就算是天微帝師,也不能!此外,再加上五百御林軍,與你們二人共同守城,一切指令,皆聽御林軍總管李鈺的,所有人不得違令!”
“違令者,死。”
葉秋和光祿大夫對看了一眼,眸底皆是詫異,但無奈這是皇命,只好弱弱接旨。
誰也沒有想到,如今朝堂上的兩位一品官員,竟落得要聽御林軍總管指令的地步。
傳出去了,真不怕被人笑話。
謝長侯無奈地搖了搖頭,接了旨意之后一語不發,與葉秋光祿大夫兩人一同離去。
而御林軍,也隨著總管李鈺的調動,一齊出發。
而此刻,帝師府內。
江文樂將酒壺中最后一口梅子釀喝的一干二凈,才長長嘆了口氣。
她是萬萬沒想到,來到古代沒多長時間,便要遭受傳說中的“網暴”。
外面這些百姓只是聽了謠言,便提著臭雞蛋和爛白菜將帝師府圍得水泄不通,破口大罵說她是千古奸臣。
她這才剛剛開始談個小戀愛,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介不二頂著剛剛跑出去打探消息被砸得滿頭都是的爛白菜走了過來,問:“大人,這可怎么辦啊?”
江文樂極其淡定地從她頭上揪下來了幾片爛白菜葉子,放在鼻尖聞了聞之后才道:“我覺得可以先讓府內的人去吧外面那些白菜葉子撿一撿。”
余佩問:“撿起來,砸回去?”
江文樂搖了搖頭,道:“撿起來,留著過兩天吃。”
介不二抖了抖頭,把頭上的爛白菜全都抖下來收好放到了桌子上,有些不情愿地道:“大人,您不是最長說咱們帝師府有的是錢嗎,怎么如今就落的吃爛白菜的下場了?”
不是說好跟著大人去過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嗎?
怎么如今變成了吃爛白菜?
江文樂應道:“就照著如今這種形勢,你覺得咱們帝師府里的人還能出去嗎?出都出不去,有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啥也買不了。府里這么多人,吃的的東西不出兩日就會被全部吃完。
到時候,咱們不是還得靠著這些爛白菜過日子?你就知足吧,有吃的就不錯了。”
余佩詫異問道:“大人,您不會就這樣打算干等著吧,您就不想想什么辦法?”
江文樂無奈道:“我能有什么辦法?外面人這么多,我也打不過。”
“況且,除了孩子那一點之外,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能有什么辦法?”
她府內確實藏了一個男人,這個人又確實是元昭國將軍晏南風。
這種事情,她連個解釋都沒法說。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公之于眾的。”
江文樂垂眸,靜靜思忖著。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帝師府這些人她是相信的,絕對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除此之外,只有詠霖藥師,和林染知曉。
詠霖藥師的人品她信得過,他既然說了會保密就一定不會說出去。
而林染......
這個女人從在帝師府的時候就開始吵著說要將此事告知于她父親,若說是她的話倒也有這個可能。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江文樂總覺得林染沒有這么大本事。
她的父親林邵,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有詠霖藥師在,他又怎么會讓林染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不是他們,又會是誰呢?
江文樂想不通,也找不到思路去想。
一時間,廳堂內眾人皆靜默于原地,誰也不肯先說話。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
陸離戳了戳晏南風,想要讓他家將軍想個辦法。
可他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了,他家將軍看起來竟然絲毫沒有緊張感。
他家將軍不急,他都快急死了。
畢竟,這可是會丟性命的大事。
倒不是他陸離怕死,是因為他實在是不愿死在景明國國境之內,還死的這么沒有價值。
將領們的死,當是在戰場上死去,而非是在異國他鄉,身穿女裝窩囊地被處死......
想到這里,陸離連忙又戳了戳晏南風。
晏南風推開陸離的手,朝著江文樂開口道:“我有話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