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這時匆匆趕了過來,這時已經過了該入宮的時間,將軍卻依舊不出現,他便跑過來催一催將軍。
可是陸離萬萬沒想到,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將軍。
若不是他身上的衣裳還沒換,陸離恐怕都認不出來他了。
陸離慢慢走近晏南風,有些驚詫地望著他問道:“將軍,你,你這是?這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他家將軍竟然有這樣的怪癖。
竟然這么喜歡扮作女子。
晏南風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他反問道:“陸離,你怎么來了?”
陸離道:“將軍,您該進宮了,再不進宮,今天就來不及了。”
晏南風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陸離又將晏南風從上到下打量了一整遍,他問道:“將軍,你該不會,該不會是就打算這樣進宮吧??”
晏南風沒有回答,他側過眸望向了江文樂,道:“怎么辦?我好像,要進宮了。”
江文樂拿起一塊干凈的綢帕,蘸了點清水后朝著晏南風走了過去。
她用沾有水的綢帕輕輕擦去他面上涂著的胭脂,道:“擦了就好了,我給你涂的這些都是很容易能擦去的。”
晏南風手拿著銅鏡,看著自己臉上被擦去的痕跡,有些可惜地道:“都擦了,豈不是會有點可惜?”
陸離聽見他這句話忍不住嘖嘖嘆道:“怎么,將軍您莫非還舍不得臉上這些胭脂水粉?從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將軍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晏南風淡淡瞥了陸離一眼,道了一句:“陸離,你話真多。”
陸離連忙扭過頭,閉上了嘴。
江文樂笑了笑,也跟著調侃道:“你要真是舍不得,我這胭脂水粉多的是,你隨便拿,喜歡哪個直接拿走就好。”
晏南風道:“你怎么也這樣說我了。”說著說著,他忽然變了一副神色,道:“不過樂樂,你給我的東西,我都喜歡,我都舍不得。”
江文樂挑了挑眉頭,道:“給你一個溫柔的拳頭要不要?”
晏南風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要。”
他那時間還沒握緊她的手,江文樂便趁機抽回了手,道:“但我可沒說要給你。”
晏南風無奈地笑了笑,去洗了一把臉,整理了一下儀容之后又走到江文樂身邊,道:“我要進宮了,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江文樂懶懶地躺在了躺椅上,道:“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吧,去那了可別和宋永和打起來了,這兒畢竟是景明國,記得給他點面子。”
晏南風笑道:“放心,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這點事情難不成還不知道嗎?”
“我這不是怕你們兩個人在宮里面吵起來嘛......”
況且,上一次宋永和差點沒要了晏南風的命。
讓晏南風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晏南風道:“那,如果你不去的話,和親的事情,我還是按照原先準備的那樣對宋永和說,你,會介意嗎?”
江文樂道:“其實如今你已經做好了決定,我再說什么,都是徒勞。”
就算她說她會介意,晏南風就會舍棄這一切回到元昭國么?
怎么會呢,她太過清醒了。
她知道他不是那種輕易會改變自己心中想法的人。
晏南風道:“在這件事情上,我會堅持下去,我會等你,等到你愿意。”
他的心思便是如此,一直都是如此。
江文樂悠悠然道:“隨便你吧,快去進宮吧,再晚,就要趕上宋永和的飯點了,難不成你還要留在宮里和他一起吃午膳?”
她現在心情挺好的,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些歡快。
宋永和可和元君曜不同,宋永和的脾氣,古怪得很。
晏南風沒找對時間點也就罷了,若是還撞上了他要用午膳的時間那豈不是更尷尬?
要讓他挨著餓,聽晏南風和元昭國使臣講和親之事嗎?
晏南風點了點頭,望著她道:“等我回來。”
江文樂擺了擺手,這才把他送走。
皇宮內,宋永和方準備去批奏折,便有一宮人匆匆來報,說是元昭國派人來了。
他起初還有些驚訝,元昭國怎么會這個時候派人過來?
但當他瞧見了來的人中有晏南風之后,驚訝的想法便全然消失了。
晏南風他能來做什么,還不是為了見他們景明國的天微帝師?
到底是元昭國的將軍,怎么如此不分輕重?
這種時候不好好待在元昭國,還敢跑到景明國來,他就不怕此行有來無回?
宋永和冷眼瞧著殿內站著的晏南風,道:“晏將軍,這才過了每兩個月,你還敢來?”
晏南風早便已經猜到了宋永和會對他是這樣的態度,他對此不慍不怒,只淡淡開口:“這次來,南風是奉皇命而來,只是沒想到陛下如今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若是如此的話,南風先為之前的事情向陛下致歉,從前,是南風做的不對。沒有事先打好招呼便急著過來了,擾了景明清凈,是南風的錯。”
宋永和冷冷地望著晏南風,道:“晏將軍都這樣說了,朕還能說什么?”
既是奉命而來,那他便沒法動晏南風分毫。
使臣是殺不得的,不管是從哪個國家來的,都殺不得。
晏南風如今算得上是元昭國的使臣,景明國不能動他分毫。
宋永和無奈,只好問道:“不知晏將軍,奉的是何皇命?”
晏南風沒有回答他的話,元昭國那位使臣上前了一步,道:“元昭國愿與景明國結百年之好,不知景明可愿與我們元昭國共享百世安定?”
果然是這種事情。
宋永和已經猜出了晏南風接下來要說的和親之事了,他一點都不想聽這件事情。
和親和親,和哪一門子的親?
他晏南風,不就是想打著和親的幌頭,把李天微娶回去嗎?
他宋永和絕不會讓他就這樣稱心如意。
晏南風想娶李天微,他偏不讓。
宋永和冷冷道:“我們景明國已經與大齊共修百年之好,元昭國來晚了。”
晏南風道:“來晚,并不代表從此就不能結百年之好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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