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來,卻是不可能的。
她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去往瀛洲。
江文樂望向介不二,又問:“不二,到時候,你是和晏南風一同回瀛洲,還是如何?”
介不二回答道:“到時候,應該是將軍先回去,他要先在那里守著,我大概會晚去一些,得為他斷后。若是蓬萊再有異動,我也好及時將消息傳過去。等到將軍到了瀛洲之后,我再過去,到時候就守在瀛洲入口處。”
“好,我知道了。”
江文樂心下已有了主意,到時候等到晏南風回瀛洲之后,她再跟著介不二一同過去就好。
介不二總是比晏南風好說話的。
這一日,謝長侯又來到了帝師府見江文樂。
他想要摸清楚江文樂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江文樂右手執杯,慢慢喝了一小口茶,道:“侯爺,是不是時候快要到了,你就有點急了?”
謝長侯道:“姑娘你既是知道我等的急了,那也該給我一個準話了吧?”
“蓬萊之石在我身上,侯爺放心便是了,我不會對蓬萊之石做什么,這一點,侯爺該是確信的。”
她沒想著害蓬萊。
她只是不想讓瀛洲出事罷了。
她拿著蓬萊之石,只是為了到時候能多一個選擇罷了。
她只是怕會出現萬一......
萬一瀛洲與蓬萊,只能選擇一個......
“若是如此的話,姑娘不妨到時候與我一同前去瀛洲,如何?”
“我,與你一起?”
江文樂垂眸低笑,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他們怎么一個一個的,都想帶她一起去瀛洲?
宋永和如此,謝長侯亦然如此。
倒是可笑得很。
她不過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穿越者罷了。
“侯爺,我會去瀛洲,但不會是與你一同去。”
她這樣回答。
謝長侯當即便神色大變,他皺起眉頭,問道:“不知你是要與誰一起去?你是如何打算的?蓬萊與瀛洲,你......”
江文樂打斷了他,道:“陛下這段日子給我傳了兩次信,讓我去一趟瀛洲,我起初是不愿意去的,但陛下似是態度堅決,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好與陛下一同前往。”
聽到江文樂這句話,謝長侯驚訝得連剛剛的問題都不再問了,他驚詫開口,道:“陛下???!”
“侯爺不知道這件事情?”江文樂佯作驚詫,眉心微微擰起,不解道:“怎會如此呢?我還以為,侯爺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從前陛下有什么事情,不都是先與侯爺商議嗎?
況且,陛下是不曾知曉我真實身份的,在他的眼里,我就是李天微,不是江文樂,在他眼里,你我皆是蓬萊人,他怎么會不將此事告知與侯爺呢?”
謝長侯臉上一片陰沉,他沉聲道:“陛下確實從未與我談過此事,陛下上一次找我,還是在那次他說要去邊境的時候,那一次,他將你我二人召入宮中,我曾以為,他是真的要去邊境了。
卻未曾想到,原來,他還在暗中與你傳信,讓你去一趟瀛洲,還是與他一起,倒是讓人費解得很。”
“侯爺竟是不知道的......陛下還說,讓我別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到時候與他一同悄悄赴往瀛洲。”
江文樂是故意說這些話的。
她就是故意讓謝長侯心中慌亂,讓他自亂了陣腳。
謝長侯是個極其精明的人,她不能保證她沒有走入他的局。
所以,她只能借用宋永和的事情,讓他自亂陣腳,到時候也能分些神。
謝長侯問:“所以,陛下其實一直都在建康城中。所以,瀛洲與蓬萊的這件事情,他也想插手,對嗎?”
江文樂點了點頭,“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謝長侯則是更加發愁了。
他從前覺得,只需要防著一個瀛洲就夠了。
沒想到,如今還要防著一個宋永和。
宋永和閑著沒事,干嘛要去瀛洲?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又或者說,他是想要瀛洲覆滅,還是蓬萊?
或是他想要得到什么?
“江姑娘,你想幫陛下,還是幫蓬萊?”
他根本沒給她瀛洲這個選項。
江文樂抬起眼眸,望著謝長侯,語氣堅定:“我只想幫我自己,我想要的,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不管幫誰,只要我能活下去就好。”
她一直以來想要的,都只是活下去罷了。
“我能讓你活下去,若是你想要回到你原來的世界的話,我也能送你回去。只要你肯幫我,我......”
謝長侯話還沒說完,江文樂便又打斷了他。
“侯爺能給我的,恰恰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活下去,和他一起。”
這是她的真心話。
謝長侯沉思片刻,才開口問道:“和晏南風一起?”
“我想和他一起回元昭國,過那種平凡普通卻又幸福的日子,遠離這些隨時都有可能讓我們喪命的人,不再經歷那些隨時都會喪命的事情。”
“你想要的,大抵是這世間大部分人都想要得到的吧。”
那些平平凡凡的日子,因為有了一個人的陪伴,而變得格外耐人尋味。
“是啊,那么普通的日子,卻是那么難得。”
江文樂心底明白,她大抵是過不上這樣的日子了。
她心底清楚得很。
晏南風既是瀛洲將軍,他的責任便是守護著瀛洲。
他沒法離開那里,沒法離開那里去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她明白這些,所以她不會要求他什么。
她想要的,只是幫他守好瀛洲。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
這一次,能不能活下去,誰也說不準。
她不敢奢望其他的事情了。
“我現在,只想要和他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晏南風站在屋門前,聽到她一字一句說出來的話,苦笑著轉過身,回了院子。
會活下去的。
他一定,會讓她好好的活下去的。
謝長侯道:“我有個法子,能讓你們兩個人永遠永遠在一起,并且遠離這一切,不過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江文樂聞言,心里微微有些驚詫,他能有什么辦法?
他如今,分明是自身難保。
“侯爺所言,不知是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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