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安宇想知道妄念經歷過了什么。
雖然已在純白那里聽到了大部分的故事,但那只是一人直言,或許有紕漏。
東旭大神與妄念有恩怨,她應該也對妄念有足夠的了解,可能可以解答他的疑惑。
就在了解到自己力量的“不正常”后,夕安宇就萌生出了強烈的想要了解自己的念頭。
——至少這一瞬間是如此。
他覺得妄念是一個切入點。
他剛才與妄念對視的時候,在他眼里看到了在青燈紫身上看到的“灰色的東西”。
而且夕安宇覺得妄念首先向他殺來,不是因為覺得他好欺負,似乎是妄念也在他身上看到了別的東西。
但妄念被蒸發了,沒法對他言行逼供。
那么剩下的辦法就是從曾與他有過密切接觸的人身上了解,就向東旭大神發起了提問。
東旭大神不知道夕安宇為什么忽然問起妄念,但他既然提起來了,不可能不答應。
“我曾與妄念對戰多次,對他有足夠了解,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訴你。”她的嘴角翹成了“V”字,恭敬的回答。
她說完,就環顧四周,想找個能坐下來地方詳細說說。但才發現她的神殿在剛才的戰斗中被毀掉了。
而妄念的過往有太多可講,一時半會講不清,在這兒不方便。
“那請你移步到神社的他處,在這兒不太方便。”
“那好。”夕安宇點了點頭。
現在正是正午,陽光毒辣得很,呆在東旭大神那被破壞的神殿附近,實在不是辦法。
“那您先到那邊的帳篷稍作休息,我先安排一下。”
東旭大神指著附近最大一個帳篷說。
那個帳篷是之前給白菊大神休息用的,她沒有注意到白菊大神溜走了,但不管白菊走不走,現在夕安宇最大,白菊就算還在,也得讓著。
夕安宇沒有介意,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走進帳篷里去。
他要梳理一個問題清單,以便待會兒方便提問東旭大神問題。
他還想到了純白,如果純白也能一起來,那就更好了。
純白和東旭大神對妄念的了解或許都有一些紕漏,兩人都在,才能了解盡全。
思索著,東旭大神就安排好了會面,進了帳篷里,夕安宇就抬頭問她:
“要不,我們去找純白吧?”
東旭大神:“……”
還好剛才滅掉妄念產生的動靜很大,以致于“暗盒”的方面都有所關注,東旭神社方面輕松的就聯系了純白。
純白對滅掉妄念的經過很感興趣,展開了“鬼遁”之術,迅速趕到了東旭山赴會。
會面就在東旭山的貴賓室中,只有三人。
東旭大神作為主人,主動獻上了茶水。
純白就是一副沒把自己當成賓客的樣子,一來就先感謝夕安宇滅掉了妄念,讓欽北,乃至于整個華南都免于遭受到妄念的威脅。
她雖然不知道戰斗的過程,但知道肯定是夕安宇干的。
那三十二倍的沖天神光只有夕安宇能干得出來,要不還有那個神明還可以做得到?
“這事情,請幫忙保密,就說是東旭神社和白菊大神聯合創造了一強悍陣法,把妄念引入其中,將其斃命。”東旭大神不打算掩飾,在純白面前也掩飾不住,就讓她請求幫忙。
純白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是夕安宇神的要求,我不敢違逆。”她微笑著說。
“咳咳。”夕安宇干咳了兩聲,“總之先十分感謝兩位幫忙隱瞞妄念的事情,這事先放在一邊,能不能先聊聊妄念?”
“自然是沒問題。”
“大神你與妄念對戰的時候,發現了什么?”
東旭大神與純白一前一后的問道。
夕安宇直接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在妄念身上看到一股灰色的力量,和我的神使青燈紫身上的一股黑色的力量有些相似。”
“灰色的力量?”純白疑惑。
夕安宇看了看東旭大神,仔細思索了許久,說:“我和東旭大神說過,是一種我能看得見的,但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
他不知道要怎么比喻天上掛著的不可名狀之物。
純白還是疑惑。
東旭大神很快意會了夕安宇的意思:“您的意思是,妄念身上發生的事情與您的神使青燈紫有雷同之處?”
“可以這么解釋。”夕安宇眼前一亮。
東旭大神微笑,看了看夕安宇,又看了看純白:“所以妄念生前的所作所為,便就是夕安宇神希望得到的消息?”
純白點了點頭,問夕安宇:“夕安宇神,我們在白鳳亭小聚的時候,我有給你講過妄念的往事,你可還記得?”
她說完,曖昧的望了望東旭大神。
東旭大神仿佛感受到了某種挑釁,坐直了身體門,無表情的瞥了瞥夕安宇。
夕安宇以點頭回應純白,說:“我都還記得,但我還想了解一些細節。”
“剛才我想了好久,回憶你說的那些故事,沒有和阿紫的經歷有關聯之處。”他頭疼道,“所以想問問東旭大神,看她可否有了解到些許相似之處。”
純白的小笑容有些尷尬:原來她提供的情報并不能幫到夕安宇。
東旭大神有些許緊張,純白很久以前就是妄念的手下,只有妄念情感受挫,發誓要滅掉天下人之后,才從妄念身邊脫離開。
東旭大神對妄念的了解,是在與妄念交手至將他封印之后,在之前,知曉得并不太多。
“純白鬼主百年以前就居身于妄念手下,所了解到之事都不足以解答夕安宇神心中的疑惑。我與妄念交手三年,也僅限于對他這三年的所作所為有了解,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夕安宇神。”
她先對夕安宇打了個預防針。
夕安宇并不介意:“東旭大神如果你不嫌煩,就麻煩告知我吧。”
東旭大神點了點頭,閉上眼,把在腦海中沉寂了多年的記憶挖掘了出來。
那時候初到東旭,得知妄念在禍害人間,她挺身而出,在那些歲月里,是她最高光的時刻。
“那時候,我剛到欽北,便見欽北鬼霧重重,整座城市,竟無一位神明和陰陽師駐扎……”
她一邊回憶著,一邊把當時的經過,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