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茜猜得沒錯,夕安宇灌入大劑量的冷靜術給袁芳女士時,感受到了對抗的感覺。
有一個反抗的力量,試圖把冷靜術“推”回來。
但是那反抗的力量不算大,夕安宇稍微用點力,就把推回來的力量擠爆。
——就像把氣球擠爆,氣球爆炸了后,就再沒有阻力抵擋在前方。
似乎有一些不應該出現在袁芳女士精神中的東西在屏障被突破后,四散逃開。
夕安宇沒有意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一時間沒能抓住他們的尾巴。
冷靜術長驅直入的進入到袁芳女士的精神中,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她的精神,撫平了她躁動不安的靈魂。
她的精神,就像軟軟的球,能被夕安宇控制在手中,隨他掌控。
又或者……那不是精神,而是其他的東西。
夕安宇沒有進一步刺激下去。
另外一邊,剛感嘆完夕安宇的冷靜術的花山茜趕忙上前去把袁芳嘴里的口球取下來。
現在的她情況穩定下來了,不會再鬧騰了。
取下了口球的袁芳女士干咳的兩聲,用被石膏包裹著的手臂搓了搓臉頰,是因為戴口球的時間太長,面頰的肌肉太過于僵硬的緣故。
“袁芳女士,你現在感覺如何?”夕安宇收手后退了一步。
“我,感覺很好。”袁方女士無表情的回答。
因為以前就是雷厲風行的技術主管,所以聲音有些低沉,在冷靜術的加持下,顯得更加冷冽。
那邊的丈夫雖然還覺得自己的妻子有些不對勁,但她不再鬧騰,就已經讓他喜出望外了。
“芳,你冷靜下來了啊!”
袁芳女士看了看自己的丈夫,點頭回答:“現在我很冷靜。”
然后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石膏,說:“可以幫我把石膏解開嗎?”
“可以,可以的!”丈夫趕忙上去幫她解開包裹著手的石膏繃帶。
夕安宇在一旁觀察著她,在思考接下來要問些什么問題比較好。
丈夫一邊解開袁芳女士手上的石膏繃帶,一邊激動的抒發著這些日子的苦難。
“哎呀,袁芳你不再瘋癲就好了。”
“你要感謝人家上神,啊對了,我都還沒有問人家上神的名字呢。”
“太沒有禮貌了。”
“你說那個真理基金會真是害人,你要好好的和人家上神說你遭遇到了什么,以后我們好防備。”
但才說到這里,丈夫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對上袁芳的雙眼,就見她那古井無破的,甚至有些冷冽的雙眸里,迸發出的是讓他陌生的、冷冽的目光。
“我還是是要加入真理基金會。”她說。
“你……”丈夫就像是聽到了可怕的消息,猛地站起來,退了好幾步,“你為什么,還要加入真理基金會。”
“我看到了真理。”袁芳冷靜的說,“他能讓我做到你們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你們沒有接觸過真理,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她就算是冷靜著,還是那般高傲。
就像是之前黃媽和梁經理對她的描述那樣:
——自從說要加入真理基金會之后,就覺得周圍的人是二等人。
她環顧四周,說:“我要加入真理基金會,你們不要攔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把另一只手上的石膏繃帶取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尤其是他的丈夫,臉上興奮的光芒消失殆盡,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十幾歲。
他希冀的看向了夕安宇,就見他在摸著下巴思考。
他的期盼很快就被夕安宇響應。
只見夕安宇說:“袁芳女士,你是不是有真理的鑰匙?”
鑰匙?
各位一臉懵逼。
“真理基金會的入門條件,是精神要能與所謂真神共鳴,這就是上神大人說是的鑰匙。”花山茜對大家解釋說。
那天朱海山在瀘溪河公園溶解的時候,花山茜也在現場,她知道“鑰匙”的理論。
“你知道鑰匙。”對于夕安宇的提問,袁芳則是平靜的回答。
現在的她有冷靜術加持,并不會驚訝,若是在平時,可能不是這樣的。
“知道。”夕安宇點頭,“看來你知道鑰匙了。”
“真神說我有接觸真理的鑰匙。”袁芳說。
也許不是冷靜術狀態的話,宣布自己有所謂鑰匙的時候,肯定是激動而高傲的模樣。
“那你有鑰匙,他們給你什么能力?”夕安宇再問。
“我不知道。”袁芳女士說:“我還沒有舉行儀式。”
“是鑰匙還不完美?”夕安宇再問。
從朱海山那邊得到的情報可以知道,一般人要加入真理基金會,需要精神能夠達到某種狀態,才能夠成為真理基金會的成員。
除非,是夕安宇他們這種“特招”的特例狀態。
夕安宇覺得袁芳女士不是特例。
“我已經把鑰匙磨礪得完美了,我隨時都可以和真神溝通!”袁芳女士古井無波的回答。
“那現在可以溝通嗎,正好我想找他們有點事情。”夕安宇靠在墻上,與袁芳女士相視。
丈夫察覺到夕安宇不想干站著,老道的立刻就從客廳拿來了椅子。
而袁芳女士閉上了眼,進入到了冥想的狀態中。
夕安宇覺得她正在和“他們”溝通。
因為第六感被調動起來的,是那時候王海山在賢虞神社召喚黃冰瑤女士時候產生的感覺。
袁芳女士嘗試了很久,但似乎都沒有和“他們”溝通上。
夕安宇能夠感受到:她在呼喊,在祈禱。
不用口述,就能明白袁方女士的想法,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非常奇妙。
忽然,夕安宇突發奇想:試著能不能用第六感回復她試試看?
說做就做,夕安宇努力尋找所謂的“第六感”,然后在心中碎碎念的想著對袁芳女士說:你找不到他們了……之類的話。
然后,袁芳女士就猛地睜開了眼。
“為什么我能和你溝通?”她問。
“啊哈?”夕安宇倒是愣了愣,“你聽到了啊?”
“我聽到了。”袁方女士點頭,“不應該這樣的,難倒你也是他們的一員嗎?”
她古井無波的雙眸盯著夕安宇。
如果她能有情緒,或許是震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