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瞧國師進屋了,柔聲細語問道,“老爺,凍壞了吧,趕緊上床,奴家為你暖和暖和。”
“不用了,給我更衣”,國師對侍兒們道。
“遵命,國師大人”,外屋守夜的兩侍兒們雙手疊于腰間,雙腿微微彎曲,低頭行禮,退后三步,起身向梨花大衣柜走去,取國師的衣物。
“老爺,外面發生何事了?這么晚還要勞煩你走一趟”,小夫人柔柔地關心道,真是暖人心。
“小廝們說是鬧鬼了,我瞧他們都是胡扯,我更衣去瞧瞧,”國師氣憤地說道。
國師嘴上說得硬氣,但心中甚是害怕,兩腿發軟,大夫人畢竟是自己親手掐暈了,喂了醉美人,她才走得如此祥和。
“那也給我更衣吧,老爺,我陪你去,”小夫人柔聲細語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歇著吧,出去給凍壞了,”國師冷冷道,你去給我添什么亂子。
“嗯好吧,更深露著,你們給國師披上那貂皮披風”,小夫人指使著侍兒,自己鉆在窩窩里不想出來,這大冬天的還是窩窩里最舒服。
“遵命夫人”,侍兒應道,走向梨花大衣柜取出了貂皮披風,拿來為國師披上。
國師走出屋子,護院統領已經帶著二十來人在屋外候著,見國師走出了,彎腰曲背,抱拳拱手行禮,“見過國師大人,有何吩咐”。
“走,靈堂去瞧瞧,”國師淡淡道。
“遵命”,護院統領低頭領命后,再起身,指著幾個護院道,“你、你、你、你,你們四個走前面。”
“遵命”,護院低頭領命后,彎腰曲背退出三步后,再起身朝正廳走去。
護院走向了靈堂,國師快步跟著走了,護院統領跟在國師身側,后面跟著十幾護院。
來到靈堂,白燭將靈堂照得亮堂堂的,一個人沒有,也沒有任何凄慘叫聲,也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異樣。
國師吹胡子瞪眼道,“裝神弄鬼”心想害得老夫虛驚一場。
“稟國師,沒有瞧出有何不妥,”護院統領低頭,拱手道。
國師目露兇光,他對身旁的護院吼道,“去、去把守靈的侍兒、小廝、吹班的統統給我叫來。”
“遵命”,護院低頭,拱手,退后三步,起身,轉身,小跑出了靈堂。
護院速速把侍兒們、小廝們和吹班的人都叫來了。
他們走進靈堂,侍兒雙手疊于腰間,雙腿微微彎曲,低頭行禮,輕聲細語“見過國師大人”。
小廝與吹班的都彎腰曲背,雙手抱拳,拱手低頭行禮道,“見過國師大人”。
“為何裝神弄鬼,國師府大夫人走了,還嫌不夠是吧,都想去陪葬,鬧得府內人心惶惶的,”國師板著臉,吹胡子瞪眼怒斥道。
大家都低頭不敢吭聲。
“不說是吧,都拉出去杖斃了,給大夫人陪葬,”國師怒道。
啊,杖斃,嚇得侍兒們、小廝們和吹班的驚慌失措,你指我,我指你,那時受了驚嚇,誰還記得是誰最先喊的,當時一片喧嘩誰也記不清了。
“好啦,都給我安靜,”國師怒道。
一個侍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國師開恩呀,奴家不敢對國師有所欺瞞,我等都瞧見了棗紅長裙,披頭散發,還聽那凄慘的叫聲,很是滲人。”
侍兒們、小廝們跟著撲通一聲跪下了,吹班的伙計也跟著撲通跪下了,都連連磕頭,“求國師開恩哪,求國師開嗯哪……”。
“行啦,今夜這事就這樣吧,修得再提,該守孝的守孝,該添香油的添香油,該吹敲打的,吹起、敲起、打起。”國師怒道,眉頭緊鎖,算了,就算積點德吧。
“謝國師大恩,謝國師大恩,謝國師大恩”,侍兒們、小廝們、吹班的伙計連連磕頭感恩。
話落,國師板著臉,拂袖而去,這大晚上的是鬧哪樣嘛。
達溪茜茜破格出宮祭拜母親,本應該當日返回皇宮,可因暈厥而耽擱了,也等不了母親出殯那日了。
一早青山他們這些個侍衛就在茜茜閨房外候著,等著君后起駕回宮。
青山他們到茜茜閨房外不久,小米便開門出來了,對侍衛們問道,“誰是青山?”
“卑職青山”,青山低頭抱拳道,彎腰曲背行禮道。
“你進來一下”,小米沖他招了招手淡淡道。
青山便走了進去,屋內侍兒都被茜茜打發出去了,只剩下她與小米。
茜茜坐在小圓桌前,愁眉苦臉,不知道青山會帶來什么消息?
青山走上前,彎腰屈背,雙手拱了拱,“參見君后”。
“免禮,快說說昨夜查探的情況”,茜茜溫聲細語,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稟君后,大夫人脖頸處明顯有淤青,這說明,被人用力掐過,但是大夫人不像是被掐死的,被掐致死,面目應該很是猙獰,大夫人的面相卻很祥和,”青山輕聲細語道。
“那我母親確實被人害死的?她又是被什么至死的呢?”茜茜緊皺眉頭,淚珠兒盈睫,母親走的冤屈。
“不知道君后聽說過醉美人這種毒沒有?據說服食這種毒后如同醉酒一般,讓人誤以為醉酒睡覺,實則已經美美死去了,”青山娓娓道來。
“啊,毒?毒死的?”茜茜淚珠兒滾了出來。
正在這時,門外齊刷刷叫道,“見過國師大人”。
“免禮”國師淡淡道,便進入了茜茜閨房。
茜茜聽見屋外傳來的聲音,知道父親來了,便讓青山退下了。
國師進屋,青山出去,正好碰見,青山抱拳低頭行禮,“見過國師大人”。
國師擺了擺手,示意青山免禮,青山往屋外走去。
國師瞧見茜茜還在哭,便走過去,溫聲細語,“君后,別哭了,哭壞了身子。”
“母親走得突然,我這個心一下子就空嘮嘮的,怎能不傷心”茜茜哭泣道。
“哎,你母親去了,我何曾不難過?孩子,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國師走過去長嘆一口氣。
“父親我能帶幾件母親的遺物回宮做個念想嗎?”茜茜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盯國師。
“嗯,帶吧,帶吧”,國師點點頭,昨兒個都哭昏厥過去了,還能不答應嗎?
“小米,你去叫玉兒去母親房間收幾樣母親生前最喜愛之物,隨我們一道進宮去”,茜茜一邊用絲帕摸淚,一遍吩咐這小米。
“遵命君后”,小米雙手疊于腰間,雙腿微微彎曲,低頭退后三步,起身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