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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被告發了

更新時間:2020-06-21  作者:狂人阿Q
李慢侯將道理講給了金枝和張三、李四聽。

不是要他們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而是受不了埋怨。

金枝一直哭,怎么哄都哄不好,她堅定的認為,都給了每人一錠金子了,就不會有人告發了。張三也頗為不滿,因為李慢侯曾經答應過,如果讓他發不了財,那袋黃金就是他的,結果倒好,李慢侯用刀逼著,讓他第一個把到手的金子交了上去。

這里是張三家,張三不滿,李慢侯也很麻煩,于是將道理告訴了他們。

但沒人信服。金枝不理他,張三也不給好臉。他們認定沒人會告發的。

張三信誓旦旦:“絕無可能。每人都分了金,誰會去告發?告發,誰都沒了。我的兄弟就絕不會去,這天底下還是有信義的。”

李慢侯也沒法辯駁。這是一個無法自證的問題,他把那些人從囚徒困境中解救了出來,現在該自己無法自辯了。

結果倒好,有人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都沒有過夜,當天傍晚,就又人拍門,一隊士兵和一個書吏闖了進來。

士兵和書吏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有人給他們帶路。

張三都傻了,正是他一個兄弟,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這兄弟進了門就喊,屋里有藏金。

士兵們闖進了李慢侯的臥室,搜搜撿撿什么也沒發現。

那兄弟不信,自己帶了鐵鍬,在地上亂挖,一邊挖一邊呢喃:“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士兵和書吏就在一邊看著,地面都是干的,根本沒有開挖的痕跡。

找遍了屋子沒有,兄弟又帶著人跑到院子里找,翻檢到天黑,汗流浹背的挖了許多坑,一無所獲。

士兵倒也沒有為難這個告密的兄弟,鼓勵告密,就不能懲罰告密者。

只是這兄弟自己把自己弄的起不來了,因為這兄弟累癱了。天寒地凍,挖坑哪有那么容易。

士兵們也不是一無所獲,屋里的糧食他們不感興趣,市面上缺糧,軍隊不缺。告密者眾多,他們還有其他搜檢的工作,忙著呢,沒時間管這些變現麻煩的糧食。倒是對吃的還剩一小半的豬肉感興趣,一個士兵背起來打算帶走,結果又放下了,太沉,最后拿了一根豬腿走了,正是李慢侯今天砍下的那只豬腿。

看著躺在地上喘著白氣的好兄弟,張三傻了。

李慢侯知道,這一瞬間,他的世界觀崩潰了!

是李四最先有了動作,走上前,呼哧,一口濃痰吐在了那個兄弟臉上。李四不但跟張三從小玩到大,一年前更是直接住進了張三家,這兩人除了血緣,其他跟親兄弟沒什么區別。

張三終于回過神來,拿出刀子,李四站在一旁看著。

李慢侯倒是趕緊過去:“張三,不要胡來!殺人得償命,為這種人償命不值得。”

張三還是不說話,也沒有強行推開李慢侯,而是默默的拉起自己的衣角,一刀割下。

然后回房悶頭睡覺去了。

李慢侯不知道,這個人以后還會不會有信任別人的能力。

那個兄弟留在院子里,羞憤難當,但一時半會他硬是起不來。

李慢侯和李四就在身邊看著他。

這兄弟情難自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訴苦。

“俺老娘病了!老娘病了!”

難怪,原來如此,李慢侯心中升起一股惻隱。

但李四上前就踹,李慢侯攔住。這人終于爬了起來,翻身跑了。

李四再次吐了一口痰:“他老娘去年就死了!”

這次李慢侯有些傻眼,不過他早就料到如此,也能接受。

一場鬧劇過后,金枝不哭了,張三也不抱怨了。大早出去,抱回一壇酒。

“爺爺。小的給您賠罪了!您算救了我們兄弟一頭狗命。日后全聽您的!”

倒一碗酒,一口喝干。

張三明白,李慢侯拿走他的金子,真的救了他的命。

李慢侯點點頭,他此時很樂意得到別人的信任,因為他需要人手做事。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能完全信任張三,就像他那個拿老娘得病當借口的兄弟,人性從來不可信。

李慢侯也一口喝干:“既然聽我的。那我就說事了。糧食越來越貴。我們的糧呢,可以賣了。但不要賣錢。”

張三問:“那賣什么?”

李慢侯道:“值錢的小玩意。地契、房契都行。”

張三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賣身契行不行?”

李慢侯一愣,他本想反對,看張三奇怪的神色,旁邊李四關心的模樣,感覺有點奇怪。

問了一句:“你們要買賣人口?就算我同意,我們也養不起!”

張三搖搖頭:“俺兄弟想買兩個媳婦。如果不行,合買一個也行!”

這話噎著李慢侯了,口味真重。

趕緊道:“還是一人買一個吧。”

兩人十分高興。等到天黑,抱了一小袋大米,大概三四升的樣子,飛快的跑了出去。

李慢侯嘆息一聲,哀嘆不知道哪個窮苦人家的閨女要倒霉了。

很快兩人就回來了,一人領了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十三四歲的模樣。身上穿著體面,雖然不是綾羅綢緞,卻是質地精良的細麻布,放在平時,她們身上這些行頭都不止兩袋大米,怎么看都不像是窮人家的姑娘,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使喚丫頭。

一問,果然如此。

附近一家有錢的員外家在打發下人,只要糧食,別的都不要。

李慢侯很理解,窮人家固然已經吃不起飯,可能要賣兒賣女,富家何嘗不是如此。富家子弟或許不會餓死,但要養一大群的丫鬟仆役,也十分吃力。更何況最近城里的富戶,普遍被洗了地,富家破產的多了。而且告發氣氛嚴峻,下人跟主人之間如同仇敵,留著下人在,許多富人都睡不踏實,索性賣了,一方面節約糧食,一方面換點口糧。

于是這倆兄弟,一人得了一媳婦。此時根本就沒有跟李慢侯說話的興趣,隨便講了講,拉著媳婦就回房了。兩人住一屋子,真沒隱私觀念。

張三兄弟娶了媳婦,金枝看起來卻不太高興,李慢侯還以為她兔死狐悲,從兩個丫頭身上聯想到自己被賣的慘痛經歷,安慰了幾句。結果金枝完全是出于某種奇怪的邏輯,她覺得張三、李四這種人,就該娶不上媳婦。

李慢侯完全不理解她的邏輯,也就不去理會了。

第二天金枝就不生氣了,因為她多了兩個手下,做起了甩手掌柜。兩個小丫頭很聽話,至少暫時很聽話,叫干什么干什么,就這樣,金枝還時不時打罵,張三李四也完全不在乎自己老婆受委屈,似乎一切都理所應當。

李慢侯坐鎮家中,張三李四則在城里的黑市上交易。李慢侯一點都不擔心這兩人上當,從市井里摸爬滾打起來的兩人,盡管不懂數學,可是卻能把黑市上的行情摸的清清楚楚,老實說叫李慢侯自己去,弄不好還會吃虧呢。

加上此時根本不是吃虧不吃虧的問題,現在是抄底,買到就是賺到。

昨日李慢侯還驚嘆四升大米就能換兩個媳婦,聽張三嘚瑟,還是處子。可今天,當兩人用平均一升小米的價格,換來了四棟臨河的房子,李慢侯已經不能用驚嘆來形容了。

四棟還都是二層小樓,放在平時,四升小米,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因為這幾棟小樓,都是青樓,要進樓,得給門子打茶圍。

兩人表示,還有十幾棟這樣的房子要賣,暫時還壓不下價格。金兵圍城后,第一波倒霉的,就是這些青樓。和平時期,他們上接權貴下連富豪,看似顯赫,最有名的青樓女子,甚至連天子都可以接觸。可沒有硬實力,完全依附于人,當大廈將傾的時候,自然率先倒霉。第一時間被官府抄了家,所有金銀器皿,值錢物件全都抄走。只留下了搬不走的房子,因此很多青樓早就破產了。

但其實也不至于如此賤賣房產,只是他們的主人預期出現了問題。金兵圍城,能不能守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預估,有的認為肯定守不住,甚至早前都逃出城。現在沒逃走的,有的是因為各種原因沒走,有的可能當時覺得能守住,有的可能是舍不得家業。現在這些人有的改了主意,覺得城是守不住了,金兵打進來,什么都沒了,干脆變賣。當然,為了口昂貴的吃食續命,是最主要的原因。

總之這是各種綜合因素,在黑市上博弈后出現的離奇價格。

李慢侯也不著急,有這四棟房產,其實就已經賺大了。后面吃得著,吃不著,他并不在乎。

除了在黑市上賣糧,家里也接待其他客戶。主要就是那幾個家丁和鄭倉官和他的徒弟,李慢侯欠著他們錢,他們在黑市上買也要花錢,在李慢侯這里抵債至少不用現錢,同時也是降低李慢侯將來不還債的風險。但他們都沒有將債務一次兌付了糧食,還抱著僥幸,萬一金兵退了,糧食就沒那么離奇了,到時候李慢侯還能還他們一部分金子。

昨日出賣張三的那個兄弟也來了,結果被張三李四給打了出去,這人還不走,跪在門外磕頭認錯,說他豬油蒙了心肝,又說他爹病了,不得已為之。涕淚橫流,很是博取了李慢侯和家里三個女人的同情。

此人的表現,讓其他來兌糧食的人看到了,算是給他們上了一堂課。也讓他們知道,李慢侯這里是真的沒有金子了,否則士兵們不至于抄不到。此時不管他們心里是否抱著邪念,也全都打消了,不但沒了惡念,反而全都正義感爆棚,都對那個叛徒大罵不已,直到將他罵走。

現在這些可以從李慢侯手里兌付糧食的人,跟他在某種意義上,結成了利益同盟。李慢侯也將他們收入家里,沒人發一把解腕尖刀,家里的糧食,現在比金子還值錢,得防賊。

之后三天,又收了六棟房子,價格不一,最便宜的還是一升小米,最貴的三升小米。

房價已經企穩,還有所抬升,竟漲到了五升小米,張三罵罵咧咧回來,直言房價太貴。

房價抬升,是因為就是企穩。

王孝迪的搜刮行動一直到二十六日,通過窮刮地皮,強搶民財,再次聚斂了二十萬兩黃金和四百萬兩白銀,加上其他一些折價,總共算金五十萬兩、銀八百萬兩。

至此,宋庭已經先后分兩批,一共給金軍送去了八十萬兩黃金和兩千萬兩白銀,其中現金銀是絕大部分,折現只是一小部分。

接著,北宋朝堂的風氣陡然一變,主戰派變得多了起來。

之前主戰派幾乎一直是李綱一人孤軍奮戰,滿朝文武都在主和,種師道來了之后,自然是主戰派。

種師道帶來的西軍,不但戰斗力強,關鍵是士氣很高,甚至顯得有點彪。因為他們來了之后,根本不進城,直接就在城外扎營,而且就扎在金軍大營對面。

讀這段歷史,李慢侯一直認為,靖康之變,能救大宋的,不是李綱,而是種師道。

李綱一介文人,臨危受命,所做出的成績,其實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作為一個軍事外行,能擋住金兵,即便是背靠堅城,那也已經超額完成了任務。種師道到來后,立刻被委以重任,給了武將以前不可能得到的同知樞密使職位,下一個得到這個職位的武將,還是之后的岳飛、韓世忠等名將。

種師道將自己從陜西秦州、鳳州帶來的軍隊直接布置在城外,利用城內的禁軍,重新布置了城內防御,將防御做的井井有條,而不是像之前李綱那樣,事事躬親,登程督戰。

但可惜北宋朝廷防備武將的虛偽,在亡國之威的情況下,也不敢放手給將軍主導權力。種師道雖然在帶領軍隊,但任何命令,都還是要由朝堂上那些文官來商議決定。

種師道非常有野心,這野心不是權力慾望,而是對城外金兵的野心。跟朝堂上文官一心只想著讓金兵退兵不同,種師道想留下這些金兵,死的金兵!

種師道將西軍布置在城外,卻不主動進攻,因為他看到了金兵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后方不穩。金軍攻宋,分兩路大軍,城外斡離不統領的這只軍隊,是東路軍,兵力六萬人;還有一只西路軍,被拌在山西太原,兵力同樣是六萬人。太原軍民在獨立對抗一只金國大軍的情況下,一直堅持了將近一年。太原軍隊能支持這么久,同樣是因為太原有一只西軍,王亶率領的三千西軍,以這只西軍為主力,太原地方湘軍和普通百姓聯合起來,竟然對抗了金國西路大軍兩百多天。

值得一提的是,金國進攻之前,是有宣戰程序的。宣戰的時候,太原最高統帥是童貫,他當時是以宣撫使的身份,在這里跟金國交涉,希望拿錢收買金國打下的遼國城池。是的,此前遼國殘余勢力還在大同一帶抵抗,還沒有滅亡,遼國末代皇帝還在掙扎。

結果金兵一抓住遼國末代皇帝,立刻調轉兵鋒,以宋國背棄盟約,收納遼國降將張覺為由,要求宋國割讓黃河以北,否則就開戰。童貫一聽,第一反應是跑。太原知府張孝純希望童貫留下,其實那時候,整個北宋朝廷公認,最懂得軍事的,除了西軍將門外,就是童貫。而文官和皇帝不信任武將,防備武將,以文御武,壓制武將,是開國傳下來的的祖制,因此文官希望留下童貫。

但童貫見識過金軍的厲害,他確實也懂一些軍事,至少比文官懂得多。童貫一路能封為王爺,立下過不少軍功,比如對西夏的幾場勝利,方臘起義也是童貫帶兵平定的。可是在聯合金國滅遼的過程中,童貫屢屢戰敗,宋國連遼國都打不過,讓童貫實在沒有面對滅了遼國的金兵,于是他以他的責任是宣撫而不是守土為借口,在金兵南下前,倉惶逃離太原。

逃到開封之后,宋徽宗已經讓位,金國東路軍已經快打到黃河。剛繼位的宋欽宗也想重用童貫這個“知兵”并且比武將更值得信任的太監,希望童貫能做東京留守,結果童貫不接受,而是決定跟著宋徽宗一起逃走,他帶兵護送宋徽宗,當時有衛士不愿離開家鄉,跪請宋徽宗留在開封,童貫下令射殺了幾百個衛兵,才得意讓宋徽宗逃離東京開封府。

童貫逃離了太原,沒想到太原人夠硬,在三千西軍為骨干的防守下,硬是擋住了金國一路大軍。種師道率領的西軍,兵力高達十萬,另外還有其他地方趕來的勤王軍,總兵力高達二十萬。這讓種師道有信心擊敗城外的金軍。

到了二十七日,朝堂的風向也開始支持李綱和種師道。

此時主和派,或者叫投降派,開始變成了少數。只有宰相李邦彥和鏟地機王孝迪等少數官僚依然堅持主和。

風向為什么變了?是朝中的官員突然勇敢了起來,還是他們覺得援兵到了,可以打一打了?

都不是。

如果真的因為援兵到來能讓他們升起勇氣,十九日馬忠帶兵擊敗金兵就該有勇氣了,至少二十一日種師道帶領西軍主力到來,也該能激發他們的勇氣。為什么一直到了二十七日,他們才開始有勇氣,開始轉變態度主戰呢?

因為二十六日,第二批搜刮來的金銀送到了金軍大營后,金軍依然不肯退兵。

金軍有足夠的理由,五百萬兩黃金才給了八十萬兩,五千萬兩白銀才給了兩千萬兩,要退兵得把錢交齊了!

但宋朝已經搜刮殆盡。在王孝迪的搜刮下,全城官吏、軍民家的金銀幾乎都搜干凈了。朝堂上的這些大官也不例外,他們可能比一般的富戶好的多,象征性的繳納一些金銀也就罷了,王孝迪不會傻到真的抄這些同僚的家。

可是金兵依然不滿意,接下來就該他們破產了。富人、百姓破產他們不在乎,如果僅僅是富人和百姓破產就能換金兵退兵的話,他們是無所謂的。可現在富人和百姓已經破產,該輪到他們,怎么辦?

王孝迪依然在堅持搜刮金銀,聲稱如果不湊夠給金兵的錢財,一旦金兵攻城,“則男子殺盡,婦人虜盡,宮室焚盡,金銀取盡”,王孝迪已經被稱為“四盡中書”了,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此時滿朝文武面對的是,要么他們自己也都破產,跟城里百姓一樣賣兒賣女,要么選擇支持李綱和種師道,跟金兵開戰。

于是他們主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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