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衛宜寧正忙著給京城中親友回信并打點禮物,誰想兩日后,驛站竟又送來了一封書信和一只封的嚴嚴實實的大箱子。
衛宜寧看時竟是衛阿鸞寫來的信,這還是衛阿鸞第一次寄信來。
“小姑姑又單獨來了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當時鐘野也在,隨口問道。
“想來是的,否則不可能隔得這么近又來書信,我打開看看里頭寫了些什么。”衛宜寧邊說邊將信打開,看了幾行,忍不住笑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端敏郡主給我寫信的三日后便生了,是個女兒,母女平安,看來又要多打點一份禮物了。”
“邵大當爹了,真是可喜可賀!”鐘野在一旁笑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郡主想要男孩兒嗎?”
“生男生女哪是人能決定的呢?都要看老天爺的意思。”衛宜寧笑著說:“皇上不是一個勁兒的盼公主,結果又來了個皇子。”
“宜寧,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鐘野笑著問衛宜寧。
“都好啊,公爺你呢?”衛宜寧反問回去。
“我還是喜歡女兒多些,最好像你。”鐘野由衷說道:“我可以把她整天帶在身邊,讓她坐在我肩膀上。或者是把她高高的拋起再接住,逗她笑,小孩子似乎都喜歡這樣。要是不乖的話,就用胡子扎她,多好玩兒。”
“真是女兒的話,多半像父親更多些。”衛宜寧笑道:“要是生個卷卷發深碧眼仁的小姑娘,一定也很漂亮,會走路的時候,穿上小皮袍子,扎兩只小辮子,騎在羊背上,做個小小牧羊女。”
“要是男孩兒像你也很好,”鐘野說:“我的長相就是隨我母親多些。”
“唉,可是我的肚子到現在也沒動靜。”衛宜寧說到這里不禁輕嘆一聲:“說起來,子嗣的事情也需隨緣吧。”
“急什么,咱們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很好?我還不太想過早有孩子,那樣你多半就顧不得我了,”鐘野說著把衛宜寧抱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兩個人一起看信:“這是誰的字?”
“是邵松的字,”衛宜寧說道:“他今年也十二歲了,凡是小姑姑的書信多是他代筆字寫的。”
“難怪我看這字有些稚嫩,”鐘野道:“小姑姑這四個孩子都不錯。”
說到這里,鐘野忽然停頓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問衛宜寧:“我沒記錯的話,你們衛家的女兒嫁出去后生的都是兒子吧?”
“還真是這樣,上幾輩的人也是。”衛宜寧想了想說:“倒是衛家男子成親后,生的女兒比兒子多。”
“那咱們有可能破例嗎?”鐘野艱難地咽了口吐沫問:“我還可能有女兒嗎?”
衛宜寧被他逗笑了,說道:“這有什么可擔心的?便是我生不出女兒來,給你納幾個姨娘總有能生出來的就是。”
鐘野作勢要擰她的嘴說:“叫你胡說!一天小腦袋瓜子里不知想些什么,我只要和你生!”
“那我生不出來怎么辦?你又要抱怨!”衛宜寧篇逗他。
“我哪里有抱怨?不過是隨便說說。你現在越發的不講理了,簡直個像個小潑婦。”鐘野捏衛宜寧的鼻子。
衛宜寧一邊躲一邊笑,兩個人鬧了一氣才又重新往下看信。
“原來二哥哥外放了,過了年就要去歙州上任。”衛宜寧繼續往下看信:“這地方離京城可不近,蘭佩姐姐一家就要好幾年見不到京中的親友了。”
“人在官場身不由己,”鐘野道:“邵家兄弟眾多,不可能都在京中任職。歙州這地方物產富饒,豐厚宜人,是個好地方。在那里當官也容易出政績,圣上讓他到那里去,想必是有深意的。”
“小姑姑說這箱子里是些京城的衣料吃食,還有幾部新書,當時原本是想和端敏郡主他們的東西一起拿來的。結果因為二哥哥的事,一時給忘了。”衛宜寧把信看完了,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咱們來看看箱子里頭有什么,說實話,還真是好幾個月沒吃到京城的東西了。”
那箱子里裝的吃的都是衛宜寧平日里喜歡的,拿出來叫后廚的人去整治。
“你明天有什么事情嗎?”鐘野問她。
“公爺要做什么?我這兩天打算去軍衣坊看看,”衛宜寧說:“如今已經招募了將近兩千名女工,上工也有兩三天了。我想抽空去看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等到一切都熟練起來之后,交給主管的人去負責,就不需要我多操心了。”
“夫人真是辛苦!”鐘野在衛宜寧的臉上親了親:“你這以工代賑的法子高明的很,并且還持久。這兩千個女工就是兩千戶人家,后續的人數還可以再增加,受惠的人家也就更多。”
“軍營那邊的將士們怎樣?快過年了,想必都該想家了。”衛宜寧說。
“是啊,所以我才問問你最近有沒有空,想找個機會帶你去打獵,然后犒勞將士們。另外專門派人將戰士們的家興送回去,有想給家中捎錢物的也可以一并帶回去。”鐘野道:“目前看來,軍心還算穩。”
“那就后日吧!我明天先去軍衣坊那邊看看,再去看看那些孤兒們,總要隔三差五去看看才能放心。”衛宜寧道。
第二天一早,鐘野吃過早飯后直接就回大營了,衛宜寧則提前告知周全準備車馬,等太陽升起來之后才出府去。
車上除了她還有三個丫鬟,雙葉和小舍兒特別愛說話,一路嘰嘰喳喳的很熱鬧。
衛宜寧先去看望那些孤兒們,如今收養在這里的孤兒一共有四百多人,大的有十三四歲,小的還有不足一周歲的。
都是由官府出面,雇傭專人來照顧這些孩子。
衛宜寧經常來,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給這些孩子們帶些吃的,孩子們都認得她,見了她問了安就要吃的。
這時主管的人走過來向衛宜寧稟報近期的情況,衛宜寧見這些孩子們比剛來時都明顯胖了,也活潑了。
知道這里的人沒有苛待他們,因此很放心,又勉勵了管事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