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是皇帝陛下。”
追風掃了一眼扭作一團的即墨胤仁和鳳無憂,遂快步行至玉輦前,悄聲說道。
“哦?”
君墨染慵懶地應了聲,緩緩撩開轎簾,將深邃莫測的目光落至當鋪門口兩張嚇得慘白的小臉上。
與此同時,鳳無憂亦將視線落在玉輦轎簾上君墨染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久久移不開眼。
盡管十分懼怕這位大名鼎鼎的東臨攝政王,鳳無憂心中卻莫名生出一絲慶幸。
她慶幸自己身中媚藥之后,陰差陽錯地睡了一位絕世美男。
這不,絕世美男連手都長得如此合乎心意......
她怔怔地盯著玉輦,腦海中突然閃現出昨夜紅燭微光下君墨染橫陳的玉體。
“來呀,快活呀~”
“無憂,你覺得本王美么?”
.........
不知怎的,鳳無憂對著玉輦竟臆想出了一出她與君墨染之間的愛情動作大戲。
“美!渾身上下,處處都長得恰到好處。”鳳無憂滋溜一聲收回嘴角掛著的口水,魔怔般自言自語。
聞聲,追風眸帶憐憫地掃了眼一臉花癡笑的鳳無憂,心下腹誹著又是一個不知死活被他家主子過于優秀的外表迷惑的可憐蟲。
近半年來,光是被君墨染美貌所惑而失儀的可憐蟲就有上百位。
而這些可憐蟲中,十有八九因受不了君墨染的折磨害了失心瘋。心智稍微脆弱一些的,沒等君墨染動手,便狠心自戕以求解脫。
正當鳳無憂全然摒棄外界干擾,沉湎于君墨染超乎常人的美貌之際,即墨胤仁卻因她的失態嚇得魂不附體。
他重重地掐了一把鳳無憂的腰,低聲道,“不要命了?竟敢對著攝政王的玉輦流口水。”
鳳無憂一手拍掉即墨胤仁的手,因腰間痛意即刻回過神來。
許是未料到自個兒竟在大庭廣眾下出了丑,鳳無憂有些窘迫地別過臉,不動聲色地將自己藏于即墨胤仁身后。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鳳無憂雙眸緊閉,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就盼著君墨染能早點兒離去。
出乎意料的是,君墨染不僅沒有離去,還翩翩然下了玉輦。
他若天神下凡般,著一身玄色華服,鎏金廣袖迎風而舞,鼓動道道勁風,使得他披散于背后的三千青絲驟然狂舞。
邪魅,狂狷,不可一世。
“啊~他來了!”
“是攝政王!天,好想成為攝政王的女人!”
“好想為攝政王殿下生孩子!”
.........
一時間,各家各戶的女眷紛紛探出頭來,以幾近瘋狂的吶喊出于本能地迎接著攝政王的王駕。
“不是說攝政王喜怒無常,可怖得緊?”
鳳無憂被耳邊尖利的叫喊聲震得頭昏腦脹,低聲嘀咕著。
即墨胤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頗為驕傲地說道,“世間女人,無一能抵擋攝政王的魅力。”
“食色性也,倒也能理解。”
鳳無憂點了點頭,憶起自己破天荒頭一遭的失態,很快便理解了這群女人的執念。
“即墨胤仁,誰準你偷溜出宮的?”君墨染薄唇輕啟,眸中是目空一切的傲然。
他聲音低沉,一開口,便帶著霸凜的氣勢,百米之內,人人自危。
即墨胤仁瞬時低下了頭,邁著細碎的步子緩步行至君墨染面前,“攝政王,朕知道錯了。”
君墨染正愁捉不到昨兒個輕薄他的女飛賊,又聽即墨子宸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自己的褻褲如何取代軍旗懸掛于城門口,滿腔怒火郁結心頭,一點即燃。
“滾回宮,抄滿八百遍治國策。”
他話音剛落,即墨胤仁旋即苦了張小臉,奶聲奶氣地央求道,“攝政王,看在朕知錯就改的份上,可否減去兩百遍?”
“追風,送他回宮。”
君墨染不容商榷地擺了擺手,耳旁依舊縈繞著“女飛賊”嘰嘰喳喳的聲音,煩悶不已。
“是。”
追風無奈地聳了聳肩,為顧及即墨胤仁的顏面,并未在他手腕處加上鐐銬,“臣護送您回宮。”
“行了。朕自己走。”
即墨胤仁不放心地瞥了眼杵在當鋪門口不敢動彈的鳳無憂,終是沒勇氣和君墨染對著干,只得癟著小嘴拂袖而去。
啪嗒——
怔忪間,一聲玉器砸腳之聲驟然響起。
鳳無憂略略抬頭,剛好瞥見即墨胤仁滑袖而出的玉石八珍盒朝著君墨染一塵不染的鞋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