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同你說話,無異于對牛彈琴。”
百里河澤性子冷淡,鮮少會在人前顯露這般波動的情緒。
他默然收手,卻又當著她的面,徐徐褪下身上濕透的衣裳。
“………”
鳳無憂抱緊了懷中衣物,一時間眼神都不知該往哪里放。
此刻,她心里仿若有兩個小人在天人交戰。
看,不看?
不看。
她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再者她并不想長針眼。
看!
一來可以磨練心智,助她早日磨煉出坐懷不亂的鋼鐵般的意志。
再者,萬一百里河澤身材比君墨染還好,腹肌上的血管更為性感撩人,不看豈不是暴殄天物?
如此一想,鳳無憂作羞澀狀側過身子,一雙眼卻直勾勾地落在百里河澤身上,“怪不好意思的,我看得都臉紅了。”
“………”
百里河澤狂抽著嘴角,他敢肯定,鳳無憂根本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甚至...很想看他脫衣!
思及此,百里河澤飛快地穿好衣物,略顯尷尬地躲避著鳳無憂過于直白的視線。
鳳無憂匝巴著嘴,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扭扭捏捏,跟個娘兒們似的。大家都是男人,就算你不穿衣物滿屋子跑,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企圖。”
百里河澤眉頭微皺,他實在不明白鳳無憂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
即便鳳無憂不在,他也不可能不穿衣物滿屋子跑。
“鳳無憂,你最好老實交代潛入東臨的意圖。不然,我若將你綁至君墨染面前,你猜他會怎么對你?”
百里河澤輕攏衣襟,居高臨下地看著鳳無憂。
“攝政王求賢若渴,你若將我帶至他面前,他自然將我捧為座上賓。”
“我看,未必。”百里河澤突然逼近鳳無憂,他原想親手驗驗她,又覺得太過唐突。
深思熟慮之后,百里河澤決定,還是借飛花玉笛“探探路”。
鳳無憂眼看著飛花玉笛朝她襠部襲來,本能地彈至一丈之外。
事實上,她早有防備,襠口處捆好的樹枝也能助她逢兇化吉。但她心里膈應得很,既不想被觸碰,也不想應付這些沒完沒了的試探。
“爺寧折不彎,你休想打我的主意!”鳳無憂冷了眸色,定定地看向百里河澤。
百里河澤亦深深地注視著鳳無憂,悄然收回飛花玉笛。
他原以為鳳無憂大大咧咧的性子,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不成想,她的潑皮無賴更像是一層偽裝,而她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的冷漠似乎更像她原來的性子。
雅室內,氣氛一度凝滯。
百里河澤有些尷尬,他只是急切地想要知道鳳無憂究竟是男是女,未曾想他尚未出手,她的反應竟如此激烈。
鳳無憂將懷中衣物扔至浴桶中,遂又抬首詢問著百里河澤,“這身衣物很適合爺,你是自愿送給爺的,對嗎?”
“………”
他掃了眼鳳無憂身上的月白素衣,見她衣擺處如同狗啃般的撕扯痕跡,不由地搖了搖頭,“罷了,贈你。”
“多謝。今后切記,千萬不要對著他人的襠部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一來很猥瑣,二來很不禮貌。”鳳無憂拍了拍百里河澤的肩膀,自以為十分大度地原諒了百里河澤的冒昧之舉。
百里河澤薄唇緊抿,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想親手掐死鳳無憂。
但鑒于昨夜詭譎莫測的星象,他終是選擇了隱忍。
正當他們之間的關系稍有緩和之際,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國師大人,在下奉攝政王的命令,全城搜捕北璃逃犯,還請您行個方便,讓我等入屋查看一番。”追風急急叩響了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