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胤仁眼睛一亮,倏爾起身,朝著君墨染飛撲而去。
他雙臂緊纏著君墨染的腰線,軟糯的包子臉在君墨染胸膛上輕輕蹭著,“攝政王,你真好。朕喜歡你!”
“………”
君墨染不喜同人親近,即便是嫡親妹妹君拂,也不敢在他懷中撒歡。
眼下,即墨胤仁摟得他渾身不自在。
“即墨胤仁,放開!”
“嗚——攝政王,你對朕真是太好了!”
即墨胤仁無意間瞥見君墨染手中的玉容生肌膏,感動得無以復加。
他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胖手,鄭重其事地說道,“朕的手無礙,純粹是因為長時間握筆致使血脈不暢,歇息片刻便可消腫。攝政王,您還是快些收回玉容生肌膏吧。千金難求的治傷妙藥,莫要浪費了。”
君墨染攥著白玉瓷罐的手微微收緊,眼神卻落在鳳無憂被他掐得青紫的臉頰上。
誰料,鳳無憂觸及君墨染的眼神,忙不迭地低頭盯著地面,連個眼神都不舍得給他。
君墨染碰了個軟釘子,心情尤為不爽。
他略略煩躁地撥開即墨胤仁的手,冷聲高喝,“既然無礙,還抱著本王作甚?”
即墨胤仁面上綻著明媚的笑容,尤為天真地問著,“攝政王當真不替朕上藥?”
“一個時辰內,若是沒抄完,禁足一年!”
君墨染面色冷沉,話語行間的不耐煩,讓即墨胤仁瞬間清醒。
攝政王果真還是不留情面的攝政王!
在君墨染迫人的氣勢下,即墨胤仁乖巧地正了正身子,顫巍巍的手艱難地握住狼毫筆,在素白的宣紙上揮毫灑墨。
“鳳無憂,過來。”
君墨染冷睨了眼藏在即墨胤仁身后默不作聲的鳳無憂,魔魅的嗓音聽得鳳無憂心驚肉跳。
鳳無憂腹誹著,她又不是呆子,豈會傻愣愣地自投羅網?
雖然即墨胤仁這個靠山不大牢靠,但他畢竟是東臨皇帝。君墨染再生氣,也不至于出手打他。故而,她只有藏在即墨胤仁身后,才能保障自身安全。
“鳳,無,憂!”
君墨染本就沒什么耐性。
他見鳳無憂再次無視了他所言,氣得縱身飛至她跟前,揪著她的耳朵,順勢將她拽入懷中。
“輕點,疼疼疼……”
鳳無憂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他擰斷,只得服了軟,“攝政王見諒,小的餓得頭暈眼花,有些耳背。”
君墨染意識到自己掐痛了她,倏爾松了手,心下暗生惱意。
他從未見過如此細皮嫩肉的男人,跟個易碎的花瓶一般,一下也碰不得。
“嬌氣。”
他不悅地吐出兩個字,旋即將玉容生肌膏扔至她懷中,“臉上的傷沒好全之前,不準出現在本王面前。”
“遵命。”
鳳無憂喜笑顏開,將尚還存留著君墨染余溫的白玉瓷罐納入袖中。
據即墨胤仁所言,玉容生肌膏價值千金。她可舍不得將這么貴的玩意兒用在臉上,若是將之拿去拍賣,豈不是要一夜暴富了?
再者,她并不情愿臉上的傷好得太快。
淤青一褪,就意味著她又得面對喜怒無常的君墨染。
君墨染不知鳳無憂心中所思,自認為做了一件大善事,心底陰霾一掃而空,步履較之平常,都顯得輕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