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
君墨染氣憤至極,胸腔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他垂眸掃了眼被她啃得滿是口水的五指,猛然抽回手,恨不得將之一刀剁了。
“唔——”
鳳無憂匝巴著嘴,意猶未盡地盯著他的手,飛涎直下。
不巧的是,她檀口中發出的嬌軟嚶嚀,被君墨染當成了動情時的低吟!
須臾間,他周遭邪風四起,水墨廣袖逆風狂舞,數道掌風于頃刻間朝著鳳無憂狂轟濫炸而去。
鳳無憂憑著殺手的本能,疾步避開君墨染殺氣凜然的掌風。
“還敢躲?”
君墨染見她輕而易舉地避過他的掌風,心中頓生狐疑。
如此危急的情況下,她竟憑著極其詭異的步數逃過了他的猛攻。
尋常人遇到危險,不該是聚氣凝神,以內力避趨之?
莫非,她沒有內力……
君墨染刀鋒般冷漠的眸光緊鎖著口角流涎不知死活的鳳無憂,盯了大半晌仍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于他而言,她像是個巨大的謎團。
即便總總跡象表明,她就是北璃戰功赫赫的少年將軍鳳無憂。可君墨染總覺得,她身上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許,她蓄意接近他,本就是有心人刻意安排。
如此一想,他稍稍收斂起瘆人的殺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
鳳無憂的眸光依舊停留在君墨染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上,她看上去雖與平時無異,可上頭的酒勁已于悄無聲息之間,再度摧毀她的理智,甚至于麻痹了她的五感六覺!
眼下,她已然將君墨染被啃得濕漉漉的手當成了泡椒鳳爪,僅片刻功夫又沒骨氣地泄了一嘴的涎水。
“不是說建國以后不得成精?泡椒鳳爪怎么長腳了?”
鳳無憂吸溜著嘴角的口水,眼放狼光,雙手弓成鷹鉤狀,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臉色鐵青的君墨染飛撲去。
“又醉了?”
君墨染意識到鳳無憂酒勁上頭,也不出手重傷她,僅以一臂擋著她毫無章法的奇襲。
而鳳無憂向來是個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的主兒,她見君墨染并未對她動粗,遂大著膽子,如同饑腸轆轆的野狼,雙腿來回在玄墨色鎏金地氈上摩擦起勢,又一次朝他猛沖而去。
他以為她的目標僅僅只是他的手,并未多加設防,全憑橫亙在身前的胳膊擋著。
豈料,鳳無憂突然轉了性,將自己發燙的臉緊貼在他的冰涼掌心之中,并肆無忌憚地蹭著!
“嘶——”
君墨染倒吸了一口涼氣,丹田處似有一股躁火逐步升騰。
他錯愕地怔在原地,徐徐垂眸,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對鳳無憂起了反應……
“該死!”
君墨染惱羞成怒,怎么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對一個男人動了情。
好在,鳳無憂醉得稀里糊涂,不然若是讓她得知他的窘迫,他就只能殺她滅口了。
“好涼,好舒服!”
鳳無憂的臉始終緊貼著君墨染的掌心,蹭得舒服了還舒服地哼著。
君墨染緊繃著身體,強忍著將她拖上榻的沖動,騰出一只手,抵著她的額頭,粗暴地將她掃至一旁。
“別動!借我下下火。”
鳳無憂不滿地撅著嘴,若藤蔓般柔弱無骨的手再度環上君墨染孔武有力的胳膊。
而后,她又巧借他臂膀之力,修長的雙腿往上一蹬,自然而然地搭到他寬闊的肩膀上。
更為要命的是,她濕透的袍裾竟還不合時宜地煽風點火,有意無意地撩動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鳳無憂,你死定了!”
君墨染額角青筋暴突,喑啞的聲音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欲和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