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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臨京都。
城門守衛于二更天伊始撞響宵禁鳴鐘,萬家燈火次第熄滅。
喝得酩酊大醉的莽漢搖搖晃晃地在笙簫箜篌漸漸止歇的巷道上獨行,不多時便被守衛叉著鋼棍押至京都府衙。
臨近攝政王府,君紅染驟然止步。
他妖異紅瞳早已被情欲填滿,棱角分明的唇微微翕動,“鳳無憂,孤給你兩個選擇。”
他低醇且極富磁性的嗓音于須臾間喑啞至極,帶著原始的欲和望,仿若要將世界萬物吞噬了般,聲線綿長,透著毀天滅地的張狂。
鳳無憂察覺到他的異樣,更加不敢亂動,只靜靜地伏在他肩頭上,輕聲問道,“什么選擇?”
“一,你來做孤的解藥。二,給孤尋幾個女人。”
君紅染此話一出,鳳無憂連連掙脫了他的桎梏,“你等著,我這就去醉柳軒挑幾個模樣水靈的姑娘。”
她轉身之際,他卻沉沉地閉上了眼。
下一瞬,他強有力的胳膊將轉身欲溜的鳳無憂,拽入懷中,“鳳無憂,你當真一點兒也不在乎本王?”
“你開口就要好幾個姑娘,爺頂不住。”
君墨染愈發氣悶,“本王會注意分寸。”
就在剛剛,君紅染和君墨染打了個賭。
君紅染一口咬定,鳳無憂會親手將他推向別人的懷抱。
君墨染賭的是,鳳無憂會心甘情愿成為他的解藥。
現在看來,他還沒君紅染看得清楚。
鳳無憂心里,根本沒有他的位置。
“小東西,做孤的解藥。”
他將她深鎖在懷,力道之大,縱她拼盡全力,亦難以將他推開。
“攝政王,你說過你不會逼我。”
“這就是你冷酷無情地將孤推向脂粉堆的理由?”
“要不然,您老人家先試試銀托子?”
鳳無憂心里亦不愿君墨染被他人染指,只是現在的她,還沒做足心理準備。
她確實對他有幾分好感,但還沒到以身相許的程度。
況且,他開口就是“給他找幾個女人”,這足以說明,他根本沒有為一個人,守身如玉的想法。
君墨染郁猝萬分,直接駁回了她的提議,“銀托子若是有用,還需要女人做什么?”
鳳無憂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微微垂眸,糾結地絞著手指,“攝政王,我...我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
“將來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能殺我。”
“孤殺你做什么?”
“你答不答應?”鳳無憂倏地抬眸,清澈見底的眼眸中藏著一絲懼意,但更多的是破釜沉中的勇氣。
君墨染深深地看著鳳無憂,知她已下定決心,唇角揚起一抹淺笑,“好。”
他話音一落,再次將她扛上肩頭。
一路上,鳳無憂緊張得煞白了臉,雙手緊攥著他的衣袖,碎碎念著,“攝政王,您一定不會殺我的,對么?”
“嗯。”
君墨染有些困惑,他對她不算壞,可她怎么如此懼怕他?
“攝政王,您一定會注意分寸的,對么?”
“嗯。”
“攝政王,不行!我不行,我...”
待君墨染將糾結無比的鳳無憂扛回墨染閣,她掃了眼晦暗不明的內室,狂咽著口水,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君墨染深吸了一口氣,他當真要被鳳無憂給逼瘋了。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雖然,憑著他超乎尋常的定力,壓下媚毒也不是不可能。
可問題是,鳳無憂對他而言,本就是一劑猛烈的媚藥。
二者疊加,其藥力已然強到生命無法承受之重。
沉吟片刻之后,他緩緩蹲在鳳無憂跟前,尤為誠懇地說道,“孤答應你,永不納妾。”
“不納妾的意思是,您還想著娶個美貌王妃?”
“笨蛋,除了你,孤誰都看不上。”
君墨染直截了當地堵住了鳳無憂喋喋不休的嘴,“孤喜歡你,是乍見之歡,是久處不厭。”
“就算,我是個男人,您當真不介意?”
“介意。可孤只對你有感覺。”
“君墨染,你要是敢出爾反爾,爺一定將你千刀萬剮。”鳳無憂雙臂主動環上了他的脖頸,齜牙咧嘴地警告著他。
君墨染微微愣神,他原以為自己并未露出馬腳,原來她早就知道是他。
“怎么認出的本王?”
“君紅染才不會詢問我的意見,君藍染也不會,只有你會。”
君墨染聞言,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他將她輕輕放至榻上,聲色低醇,比墨染閣外的夜色還要迷人。
“鳳無憂,本王一定會保護好你。”
“攝政王,您廢話怎么這么多?您越說,我越怕,就不能快一些?”
鳳無憂身體顫得厲害,要不是因為烈性媚藥極易危及生命,她才不會做出這么大犧牲。
對她而言,前路霧茫茫。
她不知道自己對君墨染的感情有幾分真,也不知道君墨染對她的喜歡,有幾分真。
“呵...本王的錯。”
君墨染邪魅一笑,旋即朝著榻上如林中小鹿般無措的鳳無憂傾身而去。
直到現在,他才敢確定,鳳無憂的過去,絕不是她自己所述那般放浪荒唐。
她看起來,單純且青澀,倒像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