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刻,攝政王府的迎親隊伍終于在東臨眾臣的千呼萬喚下緩緩駛來。
即墨仁立于群臣之首,鮮萌的包子臉微微鼓起。
他當真舍不得鳳無憂嫁作人妻,可與此同時,他又十分希望君墨染能覓得良配。
思量再三,即墨仁只得選擇默默地守護著鳳無憂。
即墨子宸早已放下心中執念,他緊攥著葉俏的手,低聲道,“阿染都成婚了,本王也該抓緊時間,找個賢良淑德的王妃。”
葉俏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本公主才不做你的王妃!你若是誠心待我,便隨我回西越,當個上門駙馬,如何?”
“臭娘兒們,又欠收拾了?”
即墨子宸狠掐著葉俏的臉頰,口無遮攔,“昨夜乖得跟小貓兒一般,今日又開始張牙舞爪?沒被折騰夠?”
“即墨子宸,你無恥!”
葉俏臉頰發燙,若不是東臨文武群臣悉數在場,她真想同即墨子宸打一架,治治他嘴欠的壞毛病。
彼時,君墨染已翻身下馬,順手撩開轎簾,抱起昏昏欲睡的鳳無憂。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王府門口的火盆,一腳將之踹至一旁,徑自將她抱上喜堂。
“一拜天地。”
追風渾厚的聲音于喜堂之中乍響。
君墨染轉過身來,鳳無憂亦在青鸞的攙扶下,轉過身子,兩面相對。
于君墨染而言,鳳無憂即為他的全部。
于鳳無憂而言,君墨染是他的唯一。
故而,第一輪禮,他們拜的并非天地,而是彼此。
“二拜高堂。”
轉身之際,北堂龍霆和玉陰陽已被眾人推上高位。
北堂龍霆顯得尤為不安,他深知自己不配為人父,委實沒臉面霸占著高堂之位。
玉陰陽則是眉開眼笑地看向君墨染,“乖徒兒,長本事了!竟娶得這么俊俏的佳人兒。”
鳳無憂心生好奇,特特偏頭低聲詢問著君墨染,“什么時候認的師父,怎么從未聽你提過?”
“君白染的師父,并非本王之師。”
君墨染雖如此言說,但還是看在北堂龍霆的薄面上,攜鳳無憂一道向高堂上端坐的二人客客氣氣地行了個鞠躬禮。
北堂龍霆尤為動容,再度紅了眼眶。
“夫妻交拜。”
君墨染側轉過身子,輕輕撩起鳳無憂的蓋頭,微躬著身子,旁若無人地吻著她殷紅的唇。
一時間,喝彩聲此起彼伏。
在場女眷紛紛紅了臉,滿眼艷羨地看著深情擁吻的二人。
追風亦激動得淚花直冒,一想到君家很快便后繼有人,他聲色微顫,急不可待地高聲喝著,“禮成。送入洞房。”
聞聲,君墨染亦不顧滿堂賓客,隨著鳳無憂一道入了洞房。
身后,賓客哄堂大笑。
“想不到清心寡欲的攝政王也有心急如焚的時候!”
“可不是?拜著天地就情不自禁,入了洞房之后,怕是要捅破天。”
鳳無憂硬著頭皮,忽略掉了喜堂上眾人的哄笑聲。
她尤為納悶地詢問著君墨染,“不需要陪陪賓客?”
“不陪。”
君墨染隨手關上了門扉,徑自行至食案前,笑意吟吟地端著合巹酒朝鳳無憂走去。
誰料,他轉身之際,鳳無憂已經三下五除二地扒下嫁衣,兩眼放光地看著他,“洞房么?”
君墨染黑金色若琉璃般迷人的眼眸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游移著,眸光愈發灼熱。
他闊步上前,猛地將她桎梏在食案上,同她飲盡了合巹酒。
他略顯困惑地看向她心口處的墨漬,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上頭寫著“天下第一豐腴”六字端正小楷。
“笨蛋,本王喜歡的,癡迷的,是你這個人。”
君墨染眸露寵溺,緩緩而笑。
不論她高矮胖瘦,他愛的,都是她。
鳳無憂緋紅著小臉,理直氣壯道,“讓你夸爺一句‘豐腴’有這么難么?還有,你須得記著,若是覺得不盡興,一定不是爺的原因!要怪,只能怪你的手太大。”
“笨蛋,你還未感受到本王的迫切?”
君墨染隨手抹去她身上的墨漬,卻再無下一步動作。
鳳無憂等得著急,沉聲問道,“你莫不是...不行?”
君墨染拾撿起鳳無憂零落一地的衣裳,緩聲道,“你的身體,最多只能撐三個時辰。如今天色尚早,本王先帶你看一出好戲,如何?”
“爺褲子都脫了,你卻要帶爺去看戲?”
“誰說爺只能撐三個時辰?”
“你別不信,爺超厲害!”
鳳無憂如同炸毛的小野貓,一張嘴喋喋不休。
“難道,你不想親眼目睹北堂璃音等人的下場?”
君墨染倒是無所謂看不看戲,鳳無憂若是不愿看戲,他大可當即就將她吃干抹凈。
鳳無憂連連頷首,“歘歘”兩下便將嫁衣往身上套去,“看!自然要看!”
君墨染察覺鳳無憂又一次沒穿中衣,會心一笑,卻也沒說什么。
他長臂一伸,摟著鳳無憂的細腰,帶著他翻窗而出,風馳電掣般往紫陽觀趕去。
墨染閣外。
神色倉皇的即墨止鳶原本打算趁君墨染陪賓客飲酒之際,以手中淬著劇毒的袖箭重傷鳳無憂。
不成想,君墨染入了洞房之后,就再未出過。
她雙眸緊盯著墨染閣緊掩的門扉,抓心撓肺地難受。
不過,即墨止鳶擅隱忍,沉得住氣。
僅片刻功夫,她便恢復如常,轉身朝著喧鬧非凡的喜堂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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