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攝政王府,司命便寸步不離地跟在鳳無憂身后。
可邪門的是,僅眨眼功夫,鳳無憂就如人間蒸發一般,無影無蹤。
鳳無憂隱于窄道之中,桃花眼微微上挑,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急得滿頭大汗的司命。
若不是形勢所迫,她必須趁君墨染上朝的空當弄到一具新鮮的女尸,她也不會如此捉弄司命。
然,偌大的東臨京都,想要尋一具尸體,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一來,東臨京都寸土黃金,尋常百姓連地皮都買不下,更別提在京都之中大修墳塋。
無墳塋可刨,就意味著無女尸可用。
再者,京都之中雖有幾處規模龐大的義莊,但皆有重兵看守。且大部分停放在義莊之內的尸體,皆由仵作開膛破肚查驗過,故而難以二次利用。
“唉,這可如何是好!”
鳳無憂頓感腦仁突突作痛,十分為難。
她前世雖是傭兵,但從不濫殺無辜。故而,盡管情況十分危急,她依舊沒法昧著良心激情犯罪。
“鳳小將軍為何事發愁?”身后,傳來一道陰沉的男聲。
光聽其聲,鳳無憂便覺來者不善,有殺氣!
她猛然回頭,微瞇著眼眸,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陌生男子。
高八尺,著玄色錦綢便衣,體格健碩,習過武,左撇子。
資質不錯,可惜是個男人。
若是女人,鳳無憂定然歡天喜地打暈刨心帶回攝政王府交差。
如此一想,她更加郁悶,語氣不善道,“找爺有事?”
“縉王有請。”
“邀請函呢?”
“呵……”
黑衣男子冷笑著,旋即抬起左臂,在鳳無憂眼前晃了晃手中碗口粗的麻繩,“在這。”
鳳無憂冷哼道,“這就是縉王的待客之道?”
她眸中寒光乍現,袖中銀針蓄勢待發,只等著男人進一步動作,一招了結他的性命。
“鳳小將軍無需緊張。縉王并無他意,只是想請你去府上小酌幾杯,與你聊聊北璃的風土人情。”
“小酌是假,綁架是真,對否?”
鳳無憂思忖著來者定然不是沖她而來,畢竟她可沒這么大門面讓東臨縉王煞費苦心。
縉王此舉,應當是奔著君墨染而來。
黑衣男子沉聲笑道,“做人,有時候千萬不要太通透。”
“做人,也千萬不要太過愚蠢。爺既能得攝政王他老人家青眼,你們若是堂而皇之地將爺抓了,攝政王他老人家能放過你們?”
“呵!你以為攝政王有機會得知真相?”
黑衣男子話音一落,手中麻繩已然套好結,直晃晃地朝著鳳無憂脖頸上套。
與此同時,鳳無憂袖中銀針齊發,干脆利落地穿過黑衣男子的喉頭。
“呃……”
黑衣男子錯愕地捂著鮮血噴涌的咽喉,目眥盡裂,當場斃命。
“自不量力。”
鳳無憂冷睨了一眼橫亙在窄道中的男人尸首,順勢又補上了兩腳,“為什么不能是個女人?”
“買花嗎?”
窄道口,不知何時多了一位提著花籃的瘦弱女孩。
鳳無憂動作微頓,轉身之際巧妙地遮住了身后的尸體。
初來乍到,她可不想節外生枝。
女孩見她未答話,又往前邁進了數步,朝著鳳無憂咧開一口小白牙,“姑娘,買花嗎?”
鳳無憂瞳孔微縮,尤為訝異地看向面前瘦弱不堪的女孩,“等等,你叫爺什么?”
“姑娘,怎么了?”
女孩話音一落,窄道中除卻她銀鈴般的笑聲,還夾雜著鳳無憂倒地的聲音。
鳳無憂一倒地,百里河澤便現了身。
他輕撫著女孩的腦袋,聲色清冷,“做的不錯。”
“謝主子。”
“下去吧。”
百里河澤一邊答著,一邊將暈厥在地的鳳無憂扛到肩上。
自他瞥見鳳無憂于胭脂鋪中挑揀月事布時,便知她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
這么多年,百里河澤一直在尋找一個得以徹底扳倒君墨染的時機。
奈何,他花了整整六年時間,依舊未能找出君墨染的軟肋。
而今,他見君墨染的勢力愈發強大,再也沉不住氣從長計議。
即便,鳳無憂在君墨染心里并沒有那么重要,百里河澤還是毫不猶豫地對她下了手。
他心下腹誹著,若是搶在君墨染之前,破了鳳無憂的身。君墨染得知真相后,會不會惱羞成怒?
又或者,心如刀絞?
思及此,百里河澤眸中寒光乍現。
這一回,他不止要強占君墨染的女人,還要讓她被萬人凌辱,成為東臨第一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