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一個男人的手怎么會有這樣奇特的手感?
鄞諾的指尖竟不自覺的又捻了捻,他突然像是遭到雷擊般的猛然一震,猛地抽回手。
杜掌柜體重不輕,所有重量驟然都壓在溫小筠一支胳膊上,差點沒把她也給帶摔了。
堪堪打了個趔趄,才算穩住了腳步,順勢把杜掌柜放在地上。
她剛想要大聲罵呵鄞諾,腦筋一轉,突然又轉了口風,“謝榭鄞捕頭幫了我這么多的忙。”
鄞諾的臉皮畢竟夠厚,短瞬的失神后,已經恢復了鎮定。
對溫小筠的鄙視也跟著又加深了一層。
一看他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廢物書生,手保養的比女人還嬌嫩,簡直丟人丟到爪哇國去了。
他的手沒著沒落的放在腰間佩刀之上,環視著銀庫內的情形,看也不看溫小筠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可沒幫你。”
“你一直告訴自己不想做捕頭,可是剛才卻幫我解釋,還帶我翻墻,不是改主意喜歡破案了,就是在意我。”
碰!
剛要罵人跨過程門檻的鄞諾腳下一個遲滯,腳尖狠狠絆在門檻上,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溫小筠嘴角立時一揚。
她也有想過這句話會有效果,卻沒想到效果竟然會這么多好。
將杜掌柜放平在地上后,她揮手招來幾個已經緩過神來的仆役,“快掐你們掌柜的人中,趕緊把人救醒。”
說完她便站起身,轉而向屋里走去。
前面的鄞諾已經尷尬的爬了起來,一臉黑沉的烏云都快趕上鍋底黑了。
溫小筠無聲的甩了個白眼過去,表示并不想搭理他。
不過雖然討厭鄞諾的心情一點沒有減少,對于鄞諾的能力,她還是十足認可的。
她知道,他和她早在杜掌柜開門之前,就預料到了銀庫內的情景——空空蕩蕩,冷風飛揚。
外面的錢流陣仗那么大,為的不就是錢庫里的銀子嗎?
若是錢財沒有被盜,那才是真正會令人奇怪的事。
走進屋子之后,溫小筠卻意外的又驚訝了一小下。
銀庫的地面鋪著大塊的堅硬石磚,窗子不僅被封死,里面更鑲嵌了又粗又密的鐵柵欄,堪比后世的金屬防盜窗。
“不僅地面窗子幾乎無懈可擊,就是房頂都沒有半點破綻。”鄞諾這也是第一次進入兗州府最大的私人銀庫,張望著四下查看著,“我專門檢查過房頂。上面的防護措施鋪的極其厚實。除了一層瓦片,還有幾層油氈,防水又防火。之間還設著細密鐵網,若是有人想要揭瓦或是砍破油氈而入,難度極大。”
分析完之后,鄞諾忽然頓了一下。
他真想給啪啪自己幾個大嘴巴,不是下定了決心不辦什么好差事,不在刑獄推斷里混嗎?
怎么總是不自覺的被溫小筠帶著走?
對于鄞諾的小心思,溫小筠半點興趣都沒有。
她只是震驚,為這次遇到的對手手法之驚愕高嘆服。
“鄞捕頭,煩勞您再去房頂檢查下,看看可有人借著大火的混亂趁機出手。”
“不用你說,我也想到。”說完,鄞諾轉頭就出了房門。
說話的功夫,杜掌柜已經被人救醒,由兩個仆役攙扶的踉蹌著奔進屋子,無力的舉著雙手,悲悲戚戚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哭想叫,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